阙阙领出来,我们一起去看爸。”
戚繁秦手上用力,几乎捏痛了楚纤的手臂,可她恍若未觉,盯了他半晌,哑声道:
“告诉我这其中没有你的手笔。”她太了解他的丈夫了,他每个表情,每个眼神背后的含义,他们既是夫妻又是工作伙伴,相携多年的默契超乎常人想象。可她还是不肯相信——她声音发颤:
“为什么,你这是要毁了言堂吗?”
“东经84度,北纬44度,楚璃死了,留下这个。”戚繁秦硬邦邦吐出这句话。
楚纤不明所以眨眨眼,楚璃是她众多侄女中的一个,据说是整个楚家灵力最强悍的人,但她出嫁的时候她才出生,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脸上从来无笑的小姑娘指着家里那张画像,表情明明冰冷倨傲,眼神却露出极端教徒一般的狂热,她告诉自己:你儿子会长成这个模样......
那时候还好好的一个人,现在怎么会就这么死了呢?
“要到了。”戚繁秦摸着她的鬓发,苦涩道。
“胡说,明明还有一年!”楚纤想也不想反驳。
“可是已经到了,之前出错了。”戚繁秦深吸一口气喝道。
楚纤气极反笑:
“那怪谁?你们为了个神婆的话让我的儿子被人偷走,让我不准去找他,一个理由也不给,现在又为了这个神婆的话让我放任离阙被任人欺负吗?我告诉你,戚繁秦,你们以为我楚纤是泥捏的吗?!”她指着戚繁秦的鼻子叫骂道。
戚繁秦心头一火,按下她的手冷声道:
“东经84度,北纬44度,那里是联合监狱。”
联合监狱....楚纤唇瓣颤抖:
“你们要把离阙送到那去?然后再把言堂弄到那去?”
戚繁秦沉默以对。
楚纤哼了一声,浑身颤抖,瞪着他似乎可以瞪出个洞来,愤怒的挥了挥手:
“让你们的什么预言见鬼去吧,预言说要把他们弄到那去就弄到那去?老娘不伺候!滚开!”
戚繁秦抱住情绪激动的楚纤,挥退意欲上前的随从,恼怒道:
“你以为我不痛心吗?你以为我想这么对离阙,这么对言堂?可这是为了大局,大局你明白吗?”
“去你的大局!全是利益,你痛心?你有心吗?”楚纤睨着他,唇瓣轻颤吐出一句话,字字犹如针锥。
她知道会有一场大灾,听说言堂在里面的角色很重要,但怎么个重要法却没人告诉她,他叫戚言堂怎么了,天下难道非他戚言堂不可吗?
戚繁秦瞪圆了眼,气吼道:
“对,我没有心,就你慈母,就你关心言堂关心离阙!可那天真的到了谁活得下来?你就这么任性要拉着全世界为你的母性陪葬?”
啪——楚纤扇了他一巴掌,垂着目,那只手痉挛着,似乎完全没有发现戚繁秦脸上的怔愣,她轻声道:
“我不要一个救世主儿子,我只要一个完完整整,健康开心的儿子。”她头微晃了一下,哼笑道:
“我一直纳闷,言堂是长了三头六臂还是怎的,是一声令下可以开天辟地,江海逆流?还是一个跺脚就天崩地裂?他没那本事!你们叫他拿什么担那责任?”
楚纤瞪着她丈夫,一字一顿:
“该死的时候大家一起死,该活的时候大家一起活!这才是公平。”她一眨不眨的盯着戚繁秦:
“何况你们说了给他一年的,现在这一年连头都没开!他才二十岁,还差一个月才满二十一岁,我们甚至没有给他庆祝过生日,他没准备好的!你们甚至连他要怎么做都不告诉!”
“他是戚家人,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准备好。”脸上火辣辣一片,却一点不疼,他已经不能对疼痛产生反应了。
这是一个父亲说出的话,对,这就是一个父亲说出的话。
这个父亲姓戚,国姓,冠着这个姓氏他可以铁面无情的任由自己儿子流落在外吃苦受罪,可以面不改色把家人送进监狱,然后眼睛眨也不眨让自己的儿子去面对那十死无生的命运。
他甚至从来没有承担过一个当父亲的责任,没有给过他儿子一点温情,零星的一点就在这么几个月烟花一样闪灭了,未及绚丽灿烂的让人刻骨铭心,他就迫不及待的收取高额回报了,高利贷都没有这么黑!
楚纤退了半步,呵笑一声,凉薄道:
“戚家,真了不起!”
她拍着巴掌,大笑起来:
“真了不起!”她摇晃着走过他身边,眼角甚至都笑出了泪花,她兜里时刻都揣着戚言堂小时候的照片,想他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下。
每个人都叫她要忍,她知道他还活着,这也是她忍的理由,他们告诉她戚言堂会回来的,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如何了不起他们说不出来,因为能力不够看不够清晰。她骄傲过一阵,却马上被冷汗浸醒,了不起的人通常要付出超额的代价。
她还记得戚廉山冷然的脸,听他平淡的声音:那孩子冠着戚元帅的名字,将来必定了得。
她茫然,千年前的元帅,听说死的时候只有三十岁——他儿子还小,没元帅那样的本事,他要怎么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说好了给他一年备战,枪支器械,武艺身手,起码...等他羽翼足够丰满,要有那传说中的元帅半分本事,结果这些骗子,什么都没开始就直接送人上战场,他们这是要她儿子的命!
她脚步越走越急,她为大局忍了太多年了,戚言堂是回来了,也已经足够优秀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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