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东西能用的都尽量用上,用不上的,搬我家去也行,搁地下室也行。钢琴一定留着,等你有时间了弹给我听,好不好?”崔承见秦世森仍冷着一张脸,他轻轻捏了捏秦世森的后颈。
“那是晚菁的钢琴,我弹得不好。”秦世森轻叹一口气,转过脸来直视崔承,“但是你要听,也不是不可以……”
崔承掰着秦世森的脑袋用力地在他嘴巴上亲了一下,“宝贝儿你怎么这么好!再给点建议,别回头整完了你不喜欢。”
“不会不喜欢,我相信你的眼光和品位。”
崔承咧开嘴嘿嘿笑了,“那可怎么办,我把最好的眼光和品位都用在挑爱人和一生伴侣上,其他可能顾不过来了。”
这话又直又酸,三十多的糙老爷们儿,说起来也不嫌害臊!秦世森瞪了崔承一眼,却忍不住勾起嘴角。过了好一会儿,他说,“这段时间我会很忙,明天开始有可能要离开a市几天,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话间,秦士森把崔承的大手从脖子后头扯下来,放在自己手中用力握紧了一下才松开,“再等我一阵子,用不了很久。”
崔承直觉不太对劲,眉头微皱,张嘴想问什么,终究忍住了。
秦士森选好了接下来的路,虽然他努力把自己从五爷给他留下的涉黑产业中摘出去,但在灰色地带游走多年,秦世森身家背景算不上清白。江立衡给了他一个绝好的机会,也是目前唯一摆脱这个不黑不白身份的方式,就算单打独斗与所有人作对,他也要爬出泥潭。
不然,他怎么能配得上早已站在阳光下的崔承?
当晚宵夜时,老张拿着电话从楼上下来,在秦世森耳边说了一句,“冀四死了。”
刚喝完海带汤的崔承叼着烟斗面不改色,甚至连眼神都没多给他们俩一个,并不在意他们的动静,秦世森把筷子放下,深深看了崔承一眼,“忘了说你,有时间给我妹妹雕东西,我的沉香笼子呢?”
崔承眉眼放松,嘴边勾起一个弧度,含糊不清地说,“小气。”
老张已经对两人毫无意义的默契对话免疫,驼着背静等秦世森发话,不想秦世森立即起身上楼,进了书房才挑眉问一路跟来的老张,“怎么死的。”
老张声音放大了些,语调还是那样打不起j-i,ng神来的懒散,“被朱三安c-h-a的那个情妇捅死的。八成是事情败露了,冀四那边现在一片大乱,底下的人忙着准备丧事,估计马上就要通知这儿了。看吧,等他一票妻妾和子女全知道这个消息就热闹了。”
“到时候派人点东西送过去。”秦世森说。
老张不太赞同,虽然大家在暗地里打得不可开交,可依然维持着表面的和气,冀四说什么都是“长辈”,他死了秦士森如果不出面,很有可能沦为众人讨伐的对象,“现在的情况,你还是亲自去一趟比较好,五爷也是这个意思。”
“明天我有重要的生意要谈。老张,”秦世森的视线对上张松年那犀利与探究的目光,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冷笑着说,“按年纪我该叫你一声‘叔’都不过分,这么多年,你在我身边帮了不少忙,我对你始终保有最大的尊敬。哪天你干累了想拿一笔钱养老也好,想出国继续伺候五爷也好,我都没意见,绝对不拦着。”
“行,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老张磨牙吸了口气,面对秦世森意味深长的责难,他居然低低笑了一声,还难得自由发挥了一把不怎么引人发笑的幽默感,“我这辈子替人卖命惯了放松不来,真到了想养老的地步,估计也快没活头儿了。”
张松年是徐五给秦世森留下的贴身保镖,同时也是得力助手,从秦世森二十岁便开始辅佐他,说是关系最近的亲信也不为过。当初,很多人碍于张松年这个曾经混迹东南亚的雇佣兵亡命之徒般狠辣,才不敢对秦世森捏扁搓圆。
但假设有一天,秦世森与徐五爷有了矛盾,秦士森丝毫不怀疑张松年会反手对他的脑袋或者心脏扣下扳机。老张从头到尾只是五爷的眼线和命令执行者,而不是自己的。
秦世森“嗯”了一声,“贷款公司都先停止营业,准备好人手,多看着疗养院和家里。”
“好。”老张说。
第32章
崔承身体倍儿木奉,历来吃得好睡得香,这一夜,他毫无征兆地从梦中惊坐了起来。跟秦世森在一块儿之后,崔承也开始像中老年作息看齐,他拿手机瞄了眼时间,零点整,秦世森所说的“几天”即将突破上限,确切计算,这是秦世森离开的第十天。
秦世森和崔承都不是话多的人,崔承点开信息栏,秦士森每天不定时发来的消息一直持续到昨天下午,很简单的一句话,问他有没有吃饭,并无任何反常,可是他心底总有种隐隐不安。
握着拳头活动了活动腕骨,崔承睁着眼待了会儿,下床换了身外出服——黑色牛仔裤和烟灰色t恤,披上绀青色单层夹克,拿了手机、钥匙和烟斗揣兜儿里,从二楼卧室窗口直接跳下院子,明明吨位挺大的身形,因为双手扶着窗沿借了力,踩着皮靴的脚轻飘飘地着地,并没有发出足以惊动一楼仍在打牌的几个保镖的声响。
半小时后,崔承坐在灯光昏暗的酒吧吧台前,调酒师冲崔承右手旁隔了一个座儿的落单美女变着花样调j-i尾酒,崔承用还没塞上烟斗磕了磕大理石台面,朝他要了一杯加冰威士忌。
穿着清凉身材火辣的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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