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句狠话,“我就是不识好歹的白眼狼你咋地?要吃就滚上来,不吃就滚蛋!”
林侧柏一听这话,胡子翘得更加高了,只见他气吞山河地一挥手,道,“好!不就是个狗肉!仗义每多屠狗辈,老子今个儿也仗义一回!”话刚落,他已冲出屋子,不一会儿就取了干净的碗筷回来,往桌边一坐,加入了分食狗肉古董羹的行列。
这一顿吃得当真快活,完了三人往土炕上一躺,懒得都不肯动。刘珀舔舔嘴巴意犹未尽地对另外两人说,“咱们索性把兔子都卖了多买些狗回来可好?”刘小僖和刘珀在边上狂点头,看来大伙都觉着狗肉比兔子肉更美味。
可惜刘珀想要养狗的心愿还未达成,林侧柏某天去给程家老太太诊病时不小心将小黑的“悲惨结局”透露给了程庆礼,悲愤到不行的程家小少爷当天就冲到了刘家,眼眶含泪地指着刘家父子半天憋不出一个字,面对小少爷控诉的眼神,两人一起抬头望浮云,刘小僖还在那吟什么“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白乐天的诗句都被拿来充数了,这两人当真是烂泥烂到了底儿。
最后程庆礼大发神威,一人捧起了整个狗窝,把小黑生下的几只小狗全部带了走。刘珀有些心疼但也无法,只是这养狗的心思还没断,没几天他就拿家里的兔子去镇上换了条小白狗回来,小白狗出生不过两三个月,模样甚是可爱。
霍临秋从县里回来时发觉家里的黑狗变成白狗也没多问,只是这小狗忒活泼,见着生人也不躲,小半天就与霍小哥混得熟络。刘珀在旁看了,为免他把狗当宠物产生感情,就提醒他少与狗玩闹,霍临秋还以为他姨父是想单独与他说话,马上放了狗乐颠颠地跟着刘珀在屋里转。小白狗没了玩伴,忙摇着尾巴跟在霍临秋后面,在两人说话间隙也不忘叫两声提高点存在感。屋里时不时传人笑声与狗吠,和乐安宁得让人眼红。
小狗儿完全把自己当成刘家的一份子,可惜刘家上下都只把他当口粮养。到了过大年,刘珀又与刘小僖一同麻袋镰刀地配合着把小狗给杀了剥皮。与上回一样做成古董羹,由于是准备做年夜饭,他们这回还买了些羊肉之类的回来添味。霍临秋一年到头难得能回家住长些,刘珀当然是要好好照顾他。
那晚炕桌上的铜锅周围围了一圈的肉,刘珀看着满桌丰盛,再瞧瞧坐在自己左右的俩孩子,心里直叹这些年的生活过得是值了。
三人吃得满嘴留香肚皮朝天,因为要守岁还不得睡觉,刘珀无聊,索性取了铲子挖开炕边埋钱的地,与俩小子一起坐在地上数钱。这些个钱全是霍临秋在县里做牙侩赚来的,刘家平日的开销用刘珀在后院养着的鸡啊羊的来换就够,也用不到霍小哥送回来的,如此积了六七年,现在这大坑里竟已有了百来贯的铜板。他们三人没数多久就失了耐性,一是铜板太多又重,搬起来不方便,加着有些时间久的钱都沾上了土,一摸倒把手给弄脏了。刘珀把搬上来的铜子儿再一股脑推到坑里,拍拍手自嘲道,“真是穷惯了的,有钱也只会藏着发霉。”
“我们本就不富贵,当然要把它们藏好了。再者这些钱也不过就看着多,若大手大脚,没两天就会用掉的。”霍临秋安慰刘珀,想想又说,“不过姨父倒可以拿些钱去多买几块地,县里的粮食价高得很,等种出了拿去卖该能换不少钱。”
“那也得有人种啊,这一亩两亩的我还能抗,多了我可受不住。”说白了,刘兄弟就是懒。
“姨父忘了还有我么?又不是小孩子了,农忙我也可以帮忙啊。”
“你来?你一年才回家几次?我可不敢靠你!”刘珀说这话时表情埋怨,俨然就是个等不到小孩归家的可怜长辈。霍临秋一看忙凑到他身边示弱,“还不是姨父一直催着我成亲成亲的,我还以为你是不想与我住一块儿,要我出去单过呢!”
“哪有的事儿你这小子!”刘珀一听这话就想去拍他脑门,不过手上还粘着土只得作罢,他干瞪着眼说,“我让你成亲还不是为你好?你看谁家的小子到你这个岁数还打光棍的?”
“姨父不也一个人?我俩凑一块儿岂不正好?”霍临秋眨着眼与刘珀开玩笑,而后不等回应就整个儿挂到了他身上,脏手也顺势往人衣服上擦,气得刘珀只顾与他闹,很快忘了这茬。
刘小僖看着对面两个大人闹得没个形象,相当无奈地摇头,心下疑问他霍哥哥咋总喜欢与他爹开玩笑?不过方才霍哥哥说要和他爹凑一块儿?那是不是霍哥哥就要成霍后娘了?一想起后娘刘小僖就激动了——霍哥哥说这后娘可是要吃小孩儿的啊!那他自己岂不是也要吃小孩儿了?
吃?
吃个大头鬼啦!
已开了蒙久读圣贤书的刘小僖小朋友哪里还是当年那个蠢蠢笨笨的小傻帽?这事儿不想起还好,一想起来自个儿那时被霍临秋蒙着当枪使的遭遇,小孩儿就觉得心肝乱颤地憋屈,他噌地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猛捶了两下小胸脯,边嚎着“霍骗子竟敢骗小爷!”就朝霍临秋扑了过去。那边两人一时不察被撞得东倒西歪,齐齐把魔爪伸向新来的家伙。后来刘小僖不留神脚下踩空,竟一头栽进了还没填上的钱坑——痛是痛的,但这被铜钱围绕滋味,那也绝对是“百般销魂”!
小朋友扑倒在铜钱堆上两手抱着钱只打滚,他嘴里不停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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