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小哥那张清隽的脸笑得像朵花,很是灿烂。刘珀瞥了他一眼道,“后院还有畜生在呢,放着岂不得饿死?”
“那就托王婶照顾两天么!反正也没多久的。”
这两人正往霍临秋的铺子去,刘小僖是坐的清早第一班船走的,此时天刚放亮,街上还无人出来摆摊,霍临秋早已凑得快与刘珀贴在一块儿,他比刘珀稍高出些,此时将下巴搁在对方肩上,真是方便又舒服。刘珀动了动被霍临秋压着的肩膀,也是在犹豫这事儿。
说来自从村里乡亲得知刘小僖要与程家小少爷一起参加科考,这些村人对刘家的态度突然就变得不一样起来——虽说刘珀永远一副没啥事儿的模样,可天知道这万一刘小僖真中了举,那可就是举人老爷了啊!他们这穷乡僻壤虽未出过官大爷,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道理却是人人都懂,假意奉承也好迫于无奈也罢,总之这村里大伙看待刘家的态度那绝对是与普通人家不同了。
刘珀也知道别人对他好不过是为了刘小僖那个还不确定的虚名,他不能阻止当然也不可能借此占些便宜。以往他们与王家关系好,托着照顾几天牲畜是无妨,只如今这节骨眼的,万一被别个有心人认为是仗着一个未得来的虚名使唤人那可咋整?
刘珀就是个俗人,怕这怕那的胆子可小,偏霍临秋是能为和他姨父在一块儿做任何事的,当下自然不停规劝刘珀去问王婶讨个帮助,小哥还真是缠得厉害,见刘珀一直不松口,左右旁边没人,他竟直接抱住刘珀不撒手,刘珀招架不了,直叹这小子咋变得如此粘人,真是没的轻重!总算他与霍临秋刚好上,这情爱一事向来能动摇人想法,最终刘某人还是偏了心思决定去求王家的帮忙照顾几天畜生。
王家的当然是爽快应下了差事,他们是真心与刘家好,两家往来频繁他们也早知刘小僖这些年读书用功。对于他参加科考一事并没多大惊叹,只诚心祝愿他能高中。刘珀这些日子没少被村里那些假言假语烦,又是担心刘小僖头次出远门可是安全。这会子碰上王大叔自是唠叨了半天闲话,直等到王婶端了饭菜上桌,才终于收了话头。
其间嘴利的王婶还嘲了刘珀两句,“刘兄弟你就不是享福的命,理那些人作甚?就一群吃饱饭没事做的闲人!”
“嘿,那是王婶你通透,我就是个蠢的,最烦不过这些。”
“哟!那可是你自个儿说自个儿蠢的啊,等小僖真做了举人老爷,你可别跟我翻旧账!”
“我哪里敢!”
刘珀与王氏夫妇打诨聊得开心,还真放下了心里的糟乱。
在王家用过饭,天已是暗了,想着霍临秋白天对他说“早些过来”,刘珀一时脑热,竟直接赶着县里租来的毛驴上了路。走到半山腰,天已黑得彻底,他这才想起县里城门早已落了锁,此时就算过去也进不得城。
哎!真是痴了!
刘珀给了自己脑门一下子,原是要给霍临秋一个惊喜的,现在怕是不成了。心里的迫切感顿消,他只得恹恹调转个头往回走,此时黑夜沉暮,只一轮明月挂在半空,长路寂静,还真是有够难熬。
不想路行一半,却听远处传来急促蹄声,刘珀循声回头,来人竟是该在县城里等他的霍临秋,可真叫是赶了巧!
原来今个儿生意清淡,霍小哥在自家铺子待着也没事做,这一无聊,心里就开始不住地念着刘珀,白天想他是不是已和王家的说着代喂鸡的事儿,下午想他是不是在往这边赶。时值城门将锁,他也终于坐不住,租了头驴就赶往村子来了。
这两人都不意会在此处相遇,当真是又惊又喜,互望了会儿,都忍不住嘴边的笑意。还是刘珀先反应过来,他笑问霍临秋,“这么晚了还回来做什么?”
“姨父不也想过来么?”
“那怎一样,我本就是要过来的,你来一次明天还不得回去?跑来跑去可不麻烦?”
“有何不同,能见着人就好。”
霍临秋一语道出重点,之后他也不多说,只快赶几步与刘珀并行,正想伸手过去,刘珀却已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温热的掌心相处,活络了恹恹的心,倒真让这归途变得不那么难熬了。
霍临秋与刘珀回到家,胡乱洗漱一番就倒头睡了,这两人自互相交了心统共也就在一块儿待不到两三天,之后刘珀忙着地里活计霍临秋管着县里的铺子还真没见上几面,心里感情虽是浓,面上到底有些生,如今刘小僖不在家,他们也没这冲动做出些别的。刘珀侧身对着霍临秋,房里没光线他也看不清楚对方,只有轻微的呼吸声让他知道霍小子也正面对着他。本是想等年轻人冲动起个头的,不想霍临秋睡在那儿半天就不见动静,于是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的刘珀只得自个儿主动凑了过去。手先碰到了霍临秋的头发,而后摸索到后脑勺,稍用力,他的唇就贴到了一片软热。
哈,找得真准!刘珀心下赞了句,便探了舌尖过去。霍临秋微张着口与刘珀交缠,乖巧的样子引得刘珀忍不住压上了他的身体,此时已临仲夏,晚上的气候依旧闷热,两人又黏在一块儿,不一会就下了汗。
等分开时早有些气息不稳,刘珀已整个压到了霍临秋身上,他低头抵着霍临秋的额,直视那双乌亮的眼,那眼神很专注,满满的全是情谊,那眼神充满信任,仿佛能将一切交托给他。刘珀看着这双眼,突然就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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