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谈话,在一波又一波的陌生名词中努力抓住谈话的核心。每遇到一个节点,他都会向李润野投去求助的目光,李润野就会停下来给他解释两句。
随着谈话的深入,顾之泽觉得自己真的推开了一扇青铜大门,门后的世界是他从未想过的,也从未敢想的。上次在采访项修齐时,他也曾感慨战地记者真带感,但那也只是感叹一句,转眼丢到了脑后。可现在,他忽然有些坐不住了,他迫切地想要去看看一个全新的世界,体会一种从未有过的激情。
在那个世界里,他可以更接近李润野,甚至有机会和他站在同一水平线上。
顾之泽很期待,虽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
说话间,常昊又斟出一杯酒,兴奋地拍着顾之泽的肩说网络媒体公信力的问题。刘念用筷子敲敲桌边说:你们这群工作狂,今天是私人聚会好么,再说工作我就不付账啊!
刘丹说:这次本来就该常昊请客的,让他掏钱。
常昊诡异地一笑:我才不掏钱,这顿饭天经地义该润野掏钱的。
刘丹眨眨眼睛,忽然杵着下巴说:润野啊,我也觉得该你请。
李润野爽快地点头:刘姐发话了,我一定请。菜够么,不够再点点儿。
顾之泽不争气地心疼了一下,然后又自我安慰,反正住宿吃饭机票都没花钱,自掏腰包请人家吃顿饭也不算冤只是干嘛要师父请客呢?
顾之泽偷偷地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李润野,李润野从容淡定地把一杯茶喝下去:既然我掏钱了,这席算我请的。我都摆酒了,各位哥哥姐姐就没点儿表示么?
满座轰然大笑,顾之泽在两秒之内反应过来,窘得几乎要钻到桌子下面去。
刘念举起双手:我表示过了啊,酒店可是我掏的钱。
刘丹笑着说:我之前不知道,今天刚听老刘说的,下次有机会我补上。
常昊说:我就说嘛,你小子好端端地突然带个人来度假,这算怎么回事!再说,人家小顾发篇稿子把你高兴成那样,看着就别有用心!
甭管怎么样,总之你俩欠我们一个红包啊。李润野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当然也没顾及八戒的窘迫。
又掉你坑里了!常昊乐滋滋地抱怨,你是属鼹鼠的?那么能挖坑!
顾之泽暗中点头,我家师父就是陷空山无底洞洞主!
刘丹和常昊就住凯莱,明天一早的飞机回去上班,刘念开着车走了,李润野牵着顾之泽的手顺着海滩慢慢往回走。
两人一路穿过多个酒店的私人沙滩,酒店炫目的灯光远远地投射过来,映得雪白的沙滩晶莹一片。天色很好,月光泼洒在海面上,一片斑斓。两个人脱下鞋子,一路趟着海水边走边聊。
之泽,你有话想跟我说吧。这是一个疑问句,但是李润野对此确信无疑。
嗯,顾之泽痛快地点头,然后迟疑了一下又摇摇头,师父,我不知道该什么说。
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我觉得我离你太远了呃唔唔唔嗯
好了,还远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顾之泽面红心跳、气喘吁吁地说,我的意思是说我觉得你跟我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
不过是吃了一顿贵点儿的饭,我就成外星人了?
其实那就是一种感觉感觉你们是一类人,我跟你们不一样。
李润野停下脚步,两人正好走到希尔顿酒店的海滩上,这里有一大片密密的椰林,李润野拉着顾之泽闪进去,找块沙滩坐下来,把八戒抱进怀里。在悦耳的海浪声中,李润野慢慢地说:
之泽,我们之间是一样的,唯一的区别就是十年的工作经验和社会阅历。今天我可以坐在那里跟那群人一起吃饭聊天,那是因为我付出了十年的努力。在你没看到的十年前,我和你一样什么都不懂,因为我父母的缘故,我甚至受到了更多的白眼和嘲讽,人人都觉得我是受了祖上的荫蔽,是个二世祖,所以我得拿出百倍的努力来堵他们的嘴!
十年,我用了十年的时间才让自己的名字摆脱父母的影响,直到今天,我在《晨报》以外的所有媒体上都不敢用本名所以之泽,我开宝马、住好房子、可以拿出三千多块钱来请人吃顿饭,这一切在你看起来遥不可及的东西其实距离你只有十年的时间。况且,我相信依照你的能力和实力,用不了十年,你就能超过我。
李润野低下头,拂开顾之泽的碎长的头发,把他整张脸庞都露出来捧在手里:之泽,我们其实是一样的,因为我们都是那种不知道什么叫退缩的人。
顾之泽在一片朦胧的星光里看着李润野深邃的眼睛,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溺死在其中了,他伸手环住李润野的脖子,挣扎着说:可是师父,我不喜欢这样。
李润野诧异地挑挑眉。
我会努力的,我想凭自己的实力去达到你的高度而不是靠你的人脉。顾之泽从李润野的怀里坐起身来,面色凝重目光沉沉,师父,你没有必要把我的稿子拿给他们看,还把以前的稿子都给他们了我感觉好像在走裙带关系啊
李润野忍不住笑了,双手用力一收,又把人揽回了怀里,惩罚性的使劲儿勒了勒。
八戒啊,知道自己笨就藏着点儿,别成天拿出来招摇。李润野笑着说,我给你讲个故事,你知道比尔盖茨吧,你觉得他的故事励志么?
顾之泽点点头。
李润野接着说:他20岁的时候还是个在校学生,就跟ibm签了人生中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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