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看他一张嘴撇得要断了,再度强调:“你也可以走。”
少年道:“好吧,那你要叫我丛丛。”
方靖尧:“……”
还知道谈条件。
“方丛。”方靖尧想了一会,道,“今后你就叫方丛。”
方丛:“为什么?”
方靖尧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叫方丛,留下来,然后现在立马把事情原委给我说清楚,最好别带半句假,我大学修过心理学,成绩不错。要么就走,爱叫什么叫什么,不用向我交代任何事,我也不会把你的身份告诉别人。”
方靖尧边说边套上了浴衣,从床柜上摸来烟和打火机,点上,深吸一口,吐出烟圈。
方丛看着这个不久前还在自己面前玩弄身子的男人,看他被重重烟雾缠绕,一言不发。
方靖尧等了一会,还没听到答音,蹙着眉抬头看人,这一看就愣了。
“哭什么?”男人冷硬的目光忽然柔软下来,看着方丛抹了抹眼睛,又淡淡笑起来,“你还真是头小狼?”
方丛沉默着把那几滴酸水擦干,试探着走近方靖尧,稍稍张开手臂。
方靖尧倒是已经套了浴袍,方丛仍旧一丝不挂,那巨大的yīn_jīng垂在胯间,正对着方靖尧的脸,方靖尧眉一蹙,耳尖烧了起来。
方丛眼尖,让他发现了。
“我成年了,早成年了。”他说,“爸……靖尧,你是不是想被捅pì_yǎn。”
方靖尧刚刚才染了笑的脸登时黑如锅底。
方丛眨了眨眼睛,满目真诚:“你别找别人,我给你捅,好吗?”
方靖尧花了好几分钟才恢复了脸色,也是本身性情,方家的教养,和半个多月来的感情,才没让他立即将这孩子扔出去。
“以前的事,你都不记得了?你还知道你成年了?我捡到你时候,明明是头小狼。”话音一顿,“刚刚哭什么?站这里张着手又是干什么?”
方丛细细地听,又一件一件回答:“我刚刚说过,不记得了,但我知道很多事,所以知道我成年了。我身体受了重创,成为小狼只是暂时的,我正在恢复。身体最差的时候连人形都变不了,我很早就想和你说话,但总是变不了,今晚看你玩自己屁股,忽然就变了。你以前从来不对我说这么多话,我高兴,没控制住……不是哭。现在想让你抱抱……可以吗?”
他说得连贯,不带歇气的,也好在方靖尧是生意人,这么多年商场上摸爬滚打,各方面能力底子都有了,听他这么混乱地说一通,也能记下来,再将逻辑理顺。
方靖尧花了一会时间来消化,大概能明白方丛的状况了,也不像是说谎。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这次方丛再说他玩屁股,他已经不在意了,这么一会,他已经完全适应了这头狼的说话方式。
方丛等了很久很久,手张得都有些累了,但方靖尧不拒绝,他就舍不得放下。
皇天不负有心狼。
方靖尧叹了口气,张开手。
方丛饿狼一样扑过去,将人狠狠抱住,这来势凶猛,亏得方靖尧身体结实,也有些力气,才没让他直接按倒。
方靖尧任他搂了一会,才伸手轻轻搭上他的腰,少年体温略高,怀里像抱了只火炉,方靖尧先是一迟疑,又想到狼人,随即放了心。
良久,两人的姿势依旧没有变化,这狼还干脆爬上床,张开腿在他腿上坐下了。
方靖尧在他屁股上轻拍了一下,道:“差不多行了,回去睡觉。”
没动静。
方靖尧又拍了一下。
“再不走抽你屁股。”
方丛的脸贴着他的肩,他的肩忽然湿了。
方靖尧迟疑半晌,好笑道:“你不是小狼,估计真是狼狗吧?”
“我是成年狼,货真价实。”方丛带着鼻音,“不信明天再去找你弟弟问,我也可以叫给你听。”
方靖尧道:“还会用成语,文化水平不错。”
方丛道:“我……真好。靖尧你也好,从你抱我回来开始,我就没有一天像现在这么踏实的,老怕你知道我是狼,然后把我赶出去……”
方靖尧低眉思索,像在联想这头狼的种种行径。
今天临走时,方靖维对他道:“蒲松龄的《狼》三则里,其中一则记得么?”
方丛多半听不懂。方靖维暗示他,狼性狡猾,狼要捕猎时,也懂得伪装。蒲松龄笔下的那头狼,为了保住性命,还会扮作狗假寐。
眼下却从方丛的言行中得到了另一种解释。
方靖尧笑了笑,任这狼抱着,也不催促了。
5
那天晚上的拥抱最终以方丛yīn_jīng的再度起立而告终。
方丛可怜巴巴地望了方靖尧很久,提问能不能现在就帮方靖尧捅一捅屁股,被方靖尧一口否决。想是方靖尧才刚刚自己玩过一次,或许是累了,便乖乖闭了嘴,去浴室撸了出来。方丛一时不能变回狼,也就不可能回他那间狗屋睡觉,方靖尧给他分配了一间卧室,作为他今后化人形时候的房间。这么一算,这套房子里,方丛也有两间领地了,不想这狼还不高兴。
“我跟你睡。”
“不行。”方靖尧再度否决。
方丛:“为什么?”
方靖尧一皱眉,静静看着他。
只要这么一看,方丛下巴便抬不起来了,嘴一撇,低低应了声“哦”。
这次方靖尧没有退让,看着他一步三回头地走出门,起身要去浴室,那颗头忽然又探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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