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俞远撑着身子坐起来:“这里的损失我……”
“不用不用,这点小事不劳烦您,不就是张桌子吗,回头让他们换一张就行。”大堂经理看着俞远原本板正的警服现在被扯的像堆破布,衣领上零星还有几滴血迹,这架打的够狠的。
俞远站起来整理一下衣服,对大堂经理说:“你出去吧,我要接着看监控。”
大堂经理看着这位警官一脸肃穆的表情和极冷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颤,“要不我叫人来帮您收拾一下里边儿?”
“不用,不碍事。”
“您喝水不?”
“我什么都不需要。”
眼见警察同志约等于是下了逐客令,他不得不识趣的关上门退出去。心里嘟囔着原本想旁敲侧击八卦一下公安局这俩同事究竟是怎么动起手来的,谁知遇上个阎王面相的冷皮蛋,唉……不过也怪了,第一次见下属敢跟上司打架而且还这么来劲儿的。
俞远一个人在监控室硬是待到晚上才出来,赵小懿给他去了几个电话问他好了没有,需不需要自己过去帮忙都被他拒绝了。他就这么坐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颠来倒去的把视频看了好几遍,尤其是某一叫他膛目欲裂的片段,他反反复复看了不下二十几次,每看一次就被剥落一层骨肉。后来他到前台去要了夏炎昨天住的房号,连带耿昆阳搀他进房间的那个机位也一起看了。
俞远看得双手攥拳,牙齿都快咬碎了,耿昆阳进了房间就没出来过,一直待到第二天早上……
夏炎连保险公司都没报,直接开着玻璃窗上破一大窟窿的车子冲回洗车场。
在楼下的瞎子见老大怒气冲冲的窜进来,问了一句:“炎哥,怎么了?谁招您了?”话才说完就看见老大半边脸都肿着,清晰地印着五个指头印儿,太阳穴处还有些许干了的血迹:“哟,这是被谁掌掴的呀炎哥?我给您擦点活血化瘀的跌打酒……”话是这么问,但地球上敢跟老大动手的人也就那么一个。
“耿昆阳在哪里?”夏炎没工夫听瞎子瞎bb。
瞎子一听这兴师问罪的语气,再加上老大那张看上去随时会宰人的脸,心里反应过来大事不妙,也不敢再开玩笑了:“在楼上……”
夏炎登着楼梯大步爬上楼,就在他走到耿昆阳房间门口抬起手想砸门的时候,他犹豫了,顾忌了,在门口呆站了几分钟后还是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相比耿昆阳昨晚对自己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夏炎现在更揪心的还是俞远对他的误会越来越深,对他的恨意不减反增,不是不给他解释,而是无论他怎么解释俞远都根本不相信。
当俞远用那种轻蔑陌生又冰凉的眼神看他的时候,他浑身泛起一股凉意,那种不被信任、不被重视甚至可有可无的挑衅激怒了他,他不允许俞远看不见他,不允许俞远心里没有他,不允许俞远不在乎他不稀罕他,所以,他今天对俞远出手了。
直到现在夏炎心里的愤恨还在燃烧着,他知道重点不在耿昆阳那边,而是俞远这个执拗认死理的牛犊子,他对他怎么就没有一点办法?现在的夏炎觉得有只手始终紧紧抓在他胸口,围绕在他心脏周围,他日子过的逍遥还是潦倒,情绪高涨还是失落全凭这只手在掌控,只要他稍微偏离了一点儿轨道,这只手马上就能捏碎他的心脏,让他痛不欲生。
这只手的主人,正是那个倔强、顽固、刚强、执着的俞远俞警官,让夏炎又爱又恨。
至于耿昆阳,夏炎不禁仔细捉摸起来。
……确实,仔细想想不难发觉,自从昆子这次加入公司后,虽然他在不遗余力的为公司效劳,一心一意的跟着夏炎做事,对夏炎的私人生活也照顾的十分周到,但很明显他的关心已经超出正常朋友的界定,介入了夏炎的私生活。
他开始过问的越来越多,干涉的范围也越来越广,但无一例外都是跟夏炎有关的。尤其在他认识俞远后,对俞远的仇视、排斥、敌对更是一览无遗,原来夏炎以为是自己敏感了,因为昆子的脾气向来直爽带刺、爱恨分明,他一度认为两人只是单纯的互看不顺眼,可没曾想到里面藏着那么多猫腻……照这么说来,昆子应该早就看出自己喜欢俞远了。
那天在搏击俱乐部的事……其实夏炎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以他跟耿昆阳在部队同吃同住同训练,两、三年时间里互相之间不记得单挑过多少次的经验,他知道昆子的身手绝不至于这么轻易就被俞远打伤。
想到这里,夏炎眉头团起。虽然耿昆阳掩饰的近乎完美,当天任谁在台下看都会认为他是被俞远打伤,但以他对他的了解,这事情没那么简单,也许真正的受害者……是俞远。
这时,有人敲门。
“炎哥,是我。”是小五的声音。
“进来吧。”
小五抬着个汤碗小心翼翼的走进来。
夏炎瞟了一眼,“什么玩意儿?我从来不喝这些东西的。”
小五咧嘴笑道:“炎哥,你昨天醉得厉害,给你做了点儿橄榄解酒汤,喝了头就没那么晕乎了。”
夏炎捏捏眉心,确实,早上跟俞远乱了一头子都没注意到这醉酒后遗症,现在小五这么一说还真是,头上像被罩了个金箔,仿佛跟外头隔离开了,懵的慌。
夏炎伸手接过碗,小五一下看见他手掌和手臂上七零八落的刮伤,“炎哥,你手上怎么了?还有……你的脸。”小五看老大的脸肿的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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