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编了个理由,拱拱手,他笑着离开。
顾言曦微微颔首,整个人依旧是那副淡然沉默的模样,让人看不出此时情绪,猜不出心中所想。
洛秋离转身的一瞬间,脸上就没了笑容。一路上一直有些负起地抿着嘴,眉头深锁。
他边走,边在心中不断埋怨道:若不是李慕歌的吩咐,他可没这份闲工夫天天到这来“风花雪月”,天知道他是白天装闲散fēng_liú晚上就当马做牛,最近国内动荡局势紧张,他真的是天天累到筋疲力尽气血两亏,好吗?
熹国的朝堂自从扶摇侯李晟忻被赐死后就混乱不堪,他的大小势力一夜间就被李慕歌去粗取精的全部接受。而一直潜伏在暗处的将相之争也被搬到了台面上,大家撕破脸后就再没有什么可顾忌得了,什么卑劣下作的手段倾囊使出,明着暗着针锋相对。
熹王李晟桐因李晟忻造反一事已成惊弓之鸟,处处提防多疑成性,夜夜思虑过重之下暴躁不安。以前只是荒淫无度,近来却变得嗜杀成性。
加之时时恐惧王位荣华遭人抢夺,其享乐的行为更是变本加厉。
朝纲不振则民不聊生,于是熹国东部爆发农民起义,本来只是一小撮的村民闹事,官府并未重视,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没过几月声势竟浩大起来,再镇压已为时晚矣。
此时,熹王李晟桐一脸惊恐与愤怒的坐在大殿上对着满朝文武怒斥道:“一帮酒囊饭袋,一遇到事就知道满脸惶恐的装哑巴,我大熹国养你们何用?”
底下百官全都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一声,只盼自己能淹在人堆里全身而退。如今的局势,已不允许他们再为国为民谏诤之言。
李晟桐越说越气,晃着一身肥肉走下金椅,反手两下就给垂首在一旁的丞相两个大嘴巴:“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次的起义之所以会迅速扩大完全是你示下隐瞒的结果,就为了跟大将军争那点儿政绩。”
丞相宋屏闻言双腿一软就跪在地上大呼冤枉,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什么自己三代忠良一门忠烈,从开国就兢兢业业到如今也是鞠躬尽瘁。一番话说下来,无非就两个意思:第一倚老卖老,我是三朝元老根基深厚;第二威逼利诱,我在朝中党羽众多很难轻易除掉,如果除掉就会损你根基。
可是自古君王就算再昏庸无能,权利被质疑都是他不能触碰的底线。宋屏宦海沉浮多年不可能不懂,但也正因为他沉浮了多年才会忘了本分妄自尊大。
李晟桐抬了抬手,旁边的太监立即呈上一摞信件,他狠狠的将其扔到宋屏的脸上,宋屏顿时一脸大骇——那都是他与地方官们们互通的密信,当然也有吩咐瞒报暴动之事。不是早就吩咐阅后即毁吗?为何却好端端的出现在他眼前,连一个窟窿眼儿都没有?
“这是别人的伪造!诬陷!绝对是诬陷!还请圣上明鉴,让呈上此物之人与老臣我当庭对质。”事到如今他若抵死不认,谅皇帝也不能耐他何。
皇帝还未开口,这时只见一人身披重甲,手拎一只木匣跨入大殿。
他来到殿前,单膝着地双手抱拳,端端正正地行了个臣下之礼。这人虽脸上带了个面具,看不清面目,但从他的挺拔身姿与一举一动看来,也是掩不住的英气勃发。
本还火冒三丈的李晟桐见到来人后,立刻脸色稍霁。沉声说了句“平身”后,他转身对宋屏道:“你不是要找呈物之人对峙吗?李将军现下近在眼前,你尽可据理力争。”
宋屏早料到是李慕歌搞得鬼,也知自己此时百口莫辩,但他赌得是帝王的顾虑——治他罪的顾虑,杀虎留狼的顾虑。
所以他,并没有提为自己平冤的事,而是阴冷道:“李将军狼子野心,难保不是下一个扶摇侯。”
这一句话说得极其歹毒,准确地刺中李晟桐的软肋,见他果然眼神胚变,宋屏眼眶涌着泪水眼底却蓄满笑意。
李慕歌闻言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只铿然朗声道:“臣愿为陛下诛尽奸佞,扫尽暴民。”说罢手起刀落,随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宋屏已身首异处血溅三尺。
李晟桐脸上大骇,一脸不可置信的睁,有愤怒、有惊恐、有怀疑、也有畏惧。
正待发难,李慕歌再次跪在殿前,打开自始至终拎着的那个木匣,双手呈上:“这是此次暴乱的头目枭首,臣请陛下过目,东边暴动已平,恭贺陛下坐拥万里锦绣江山,自此高枕无忧。”他的声音,此时听来平铺直叙沉稳冷静,没有一丝居功自傲只有理所应当。
李晟桐本来迅速上涌的怒火转瞬化为一缕青烟,飘走的无影无踪。
他双手扶起李慕歌,满脸笑意大加赞赏道:“大将军果然是镇国之宝,朕有你何愁这江山不千秋万代。”
李慕歌依旧不骄不躁,恭声道:“蒙主圣恩,臣定当不负所望。”
李慕歌此次的“丰功伟绩”传到民间,老百姓无不暗赞这位将军正直勇猛,下平暴民上除奸佞,但是顾言曦知道,自此李晟桐被取而代之的命运已成定局,夺得熹国这块跳板也已万事俱备。
只是……
放下手中的那枚“马”,他微笑着对那老实书生道:“将。”
书生看了看棋盘摇摇头,同时双手一揖:“这局,在下甘拜下风。”
这时棋盘上突然出现一片阴影。李慕歌一身便装站到书生身后,微笑颔首:“青玉啊,这局棋你未必输,看我如何帮你扭转乾坤。”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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