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海廉放下文件,说:“在楼上睡觉。他才从医院里回来,昨天又出去玩了一天,我看他刚才一直在打瞌睡,就让他上去睡觉了。”
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江明镜脱下围裙,边往楼上走去边说:“我去叫他吃饭,你帮忙把汤端出来。”
走到二楼的一扇门前,开门,进屋,只见在一室的明朗当中,熟睡在柔软床铺里的少年苍白到让人心疼。
没有紧闭的窗帘,没有闪烁的电视屏幕,没有冻死人的低温度,这里温馨如初阳,恍惚间还以为来到了天堂。
可是江明镜却有种心被冻结的错觉。
那天,当他冲下楼发现郑来仪不见的时候,他发了疯似的到处找人,报警、侦查社、寻人启事,所有能做的他都做了,不能做到的他也统统做了,尤其是夜幕降临之後还未见郑来仪的身影,他更是急到眼睛都红了,不顾路海廉的劝阻独自出门找人,喊到喉咙破音了也不在乎,只想着快点找到那个倔强的小鬼。
“江先生,你尝试过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觉吗?那会让人难受到宁愿死了一了百了的。”
当停歇下来的时候,刘慧贤的这句话就会浮现在脑海里,然後江明镜就会有种自己快要失去那个小鬼的感觉,於是更加疯狂地寻找,一直找一直找。
最後,当他在河边发现气息微弱的少年时,他心痛到恨不得抽死自己。
为什麽要让小鬼遭遇这些呢?
送到医院的时候,郑来仪一度情况危险,幸好抢救及时,捡回了一条命。
就在知道郑来仪活下来的那一刻,江明镜决定把自己的全部都送给他了……不,要是郑来仪就这麽走了的话,江明镜也想不到自己接下来要以什麽样子活下去。
在病床前守了两天后,郑来仪醒了。醒来后的他记忆有些混乱,虽然还认得江明镜,却不记得江明镜为什麽在这里,连那共同生活的三个月都记不清了。医生说可能是过度的刺激造成的记忆混乱,目前最重要的养好身体,尽量让他保持身心愉悦。
江明镜什麽话也没说。之後在郑来仪的强烈要求和医生的允许下,三天后,他带郑来仪回到别墅。
回到别墅的郑来仪好像是重获新生的小婴儿一样,对所有东西都保持了好奇心,却又在记忆中模糊地想起了在这里生活的种种,虽然总是胆怯地躲在房里,可又常常好奇地观察江明镜——这个自始至终都陪在他身边的俊秀男子。
江明镜像是回到了第一次和郑来仪大吵并离开别墅后又回来的那时候一样,使出了浑身解数让郑来仪放松警惕,以博取郑来仪的欢心。
然而,这次似乎是江明镜多心了,因为回来后的郑来仪好说话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虽然他还是一样不肯吃肉,可只要是江明镜端出来的东西,郑来仪一定吃得一乾二净,而且无论江明镜让他吃多到撑死人的饭後水果或是甜腻的点心,他也都会统统塞到肚子里去。
江明镜担心他是害怕自己抛弃他或者是忧心其他,对他说不需要全部都按照自己说的做,他却回答道:“没什麽,只是觉得好久都没吃到东西了,有点怀念。”
听不懂,但江明镜还是为他准备了很多吃的东西,毕竟难得任性小少爷肯多吃点,江明镜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回到别墅的第二天,郑来仪看着窗外,忽然说:“今天天气真好。”
心里念头一起,江明镜就带他去博物馆了,这是他欠的。
可一到博物馆江明镜就後悔了,看那人来人往的,郑来仪绝对会受不了。果然,只不过走了半个小时而已,郑来仪就头晕了。
“来仪,很不舒服吗?要不我们回去好了。”
“不用,歇会就好。”郑来仪露出一个柔柔的笑容,“我想看完这里,你不是说这是我以前很想来的地方吗?我想看完。”
一瞬间,江明镜愣住了,因为他从未见过郑来仪露出过这种表情。虽然以前的郑来仪偶尔也会笑,但怎麽说呢,和现在的笑容比起来,以前的笑更加的飘渺、虚幻,像是……心满意足了。
立刻回过神来,江明镜从身後的背包里拿出水壶,倒了杯热水给虚弱的郑来仪。
“来,喝点水。”
郑来仪顺从地接过来,一口一口地喝掉热水。江明镜守在一边,帮郑来仪整理下头发,再摸摸他的手,怕这里的空调冷到他。
蓦地,江明镜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让他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来,朝一个方向望去。
那是一个普通到随处可见的男生,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略微暗沉的肤色和无精打采的神情。
当两人视线触及的一刹那,江明镜以为自己正身处别墅二楼那间专属於郑来仪的房间。
“来仪……”
喝完热水的郑来仪拽了拽江明镜的手腕。
“明镜?”
江明镜立刻低头,问:“怎麽了?”
“不是你叫我吗?”
“我没……”话到一半就断了,再抬起头来,男生已消失在人群里。
那个人……是谁?
自那之後,这个疑问就一直存在于江明镜的心里,开车也好,做饭也好,工作也好,稍不留神,脑海里就浮现出那一刻看到的眼神,冷冷淡淡的,如同木偶一样美丽却毫无生命的气息,就好像,好像……
好像他最後见到的郑来仪。
真的是很奇怪的形容,可江明镜就是这麽认为着,自那天郑来仪不说一声从别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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