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了一步,停了下来,眼睛紧紧地粘着她的背影,仿佛有什么在涌动。
“阁主。”络归蝶轻敲了下门,才进了屋子,见到闻夜也是一顿,但马上下跪叩头恭敬道,“属下见过将军。”
闻夜借着花潜影的肩膀弯腰扶她,语气温和关切,如沐春风,“归蝶,你瘦了,是不是受了什么欺负?”
络归蝶眼睛终于闪烁了一下,任何人都能看出她受了虐待,唯独……
络归蝶摇了摇头,恭敬地垂手站立,才道:“阁主,司淮昨日退了会后暗中见了很多人,属下没有听得真切,但见到他们的面孔,似乎是司国的旧将。”
闻堕星嗯了一声,沉声道:“我也觉得他没那么简单。”
络归蝶又道:“属下怀有猜测,所以擅自从他暗间内窃出并誊了一份司国的排兵名册,希望能有用。”
说着呈上了她带来的东西,闻堕星面露欣赏的神色,称赞道:“不愧是我闻家猛将,归蝶,这当真是个大功。”
络归蝶见他高兴,眼睛一亮,已经苍白的脸色又有些血色了,但马上垂下了头遮住了,轻声道:“若无吩咐,属下先告辞了。”
闻堕星目光还落在那册名单上,只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络归蝶便行了个礼,退出门去,还未踏出门槛,闻堕星又轻描淡写道:“再过半个月大文就将来兵,别回去了,还是在家里才好照顾身体。”
络归蝶眼眶红了一下,柔声道:“属下还有一样东西未取来,等阁主离开之日,属下一定送行。”
“好。”
络归蝶轻阖门,手极快地拭过眼眶的泪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转身出了大厅,方若仍在门口静视着她。
络归蝶习惯性地绕开她就要离去,方若一抬手将她拉住,络归蝶也闪身避开,却没她的速度快。
“你什么时候已经弱到能被我擒住的地步了?”方若捏住她的手腕,皱眉,她的手腕已经如同枯骨,好像轻轻一用力就会散架似的。
络归蝶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她,淡淡道:“放手。”
方若放开了手,又露出了媚笑,“还回去做什么?情报都到手了。”
络归蝶摇了摇头,看都没看她就提起离开。
这次回到淮王府后院花了一刻钟,络归蝶步子如同猫一样轻盈,从落下到回房甚至没有半点动静,络归蝶心系着赶紧取了东西离开,这次动作比往常快了些,刚到门口络归蝶突然警觉了起来。
屋里有人,络归蝶迟疑了一下,开了门,带了一点认命的感觉,还好她这次身穿的是普通的白衣,没带任何标志。
“不错,整一个时辰。”
屋里的男人见了她静静地笑着。
络归蝶慢慢地走向他,司淮能看出她的步子有些微颤,这是她害怕的表现,络归蝶也是人,她也会害怕。
终于走到了他面前,络归蝶轻盈地屈膝跪了下来。
“抬头看着我。”
司淮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络归蝶细长的睫毛颤了颤,轻轻地抬起头来,慢慢地抬起眼睛来。
司淮细细地打量他,脸上甚至带着微笑,可怎么看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怎么不说话了?不打算自己说?”
络归蝶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了,轻声道:“东西我已经拿走了,回不来了,您想怎么罚都随意。”
司淮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手里拿起一枚深蓝纹样的令牌,阴测测地笑着俯视着她,“这东西对你很重要?”
络归蝶看到那深蓝色纹样,那是闻堕星给她的唯一的东西,她自然不敢放在别处,明明藏在了床底一块砖下,不由惊异他是怎么发现的。
络归蝶痛苦地闭上眼睛,她知道司淮的手段从来都不是自己能承受的,“重要,求陛下手下留情。”
“你还知道怕?”司淮的语气不像是怒意,似笑非笑地拍了拍她的脸颊,“朕再告诉你一件事,你拿到的名单是假的。”
络归蝶猛地睁开眼睛,有些绝望和仇恨,最终那团火焰灭了,轻声道:“妾但求一死。”
“嗯,一死容易,活着倒难,我该罚你什么好呢?”司淮笑吟吟地捏起她的下巴,欣赏着她的表情,“就罚你,为朕生个孩子好吗?”
络归蝶眼睛睁得大大的,眼里不知是惊讶还是愤怒。
司淮慢悠悠地接着道:“络归蝶,闻朔的副将,五年前因病没能参战,被朕相中,调教了半年后突然顺从了,你当真以为自己的态度能瞒住朕?!”
络归蝶惊骇地说不出话来。
“起初只是有些奇怪,没想到啊没想到,闻二公子竟然能活下来,改得一手好名字,闻堕星,堕天……朕刚知道的时候还真是吃了一惊!”
“你害的他!你害他面目全非,害他家破人亡!”络归蝶愤恨地睁大眼睛,头次怒目对着司淮,眼里全是恨意,正如自己五年前落到他手里时候那样,宁死也不肯屈服的态度让她遭了不少罪。
司淮不紧不慢地拧起她的下巴,冷笑,看起来不温不火眼里却是杀意,“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一起四年了,你还是害我。”
“我恨不得拖着你一起死!”络归蝶眼睛变得血红,身体仍在战栗,这次却是因为愤怒。
她这反映倒是让司淮也有些诧异了,不过马上又恢复了平静,“你这么在意他,朕再告诉你一件事,闻堕星这一去,朕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回来,不知道堕天的阁主能不能敌得过二十名高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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