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坐下,细细听姚丽华的汇报。
孩子们都没事,但,似乎马姨妈的身体抱恙,还是不小的问题。
姚丽华小心翼翼得道:“师傅说,要尽快安排去大医院做一次全面的检查才行。如果真是,得赶紧,迟了的话,只怕……”
她咬著嘴唇,无助得看著陈风,眼中有些许泪光。
姚丽华的师傅便是那半秃老头老蔡头,此人据说曾做过军医,大概是偏外科吧。
陈风默然点头,他将目光投向我。
“我……我想办法尽快跟罗爵士接触。”我只能这麽道,心头同样沈甸甸得一块。
☆、(26)
罗爵士跟大多数双性恋西方老男人差不多,喜欢东方的小美人,无论男女。
这种资讯对我的用处好像不太大。
这人看上了陈风,除非我脑袋被寄生虫爬过了,不可能献出陈风。
不得已,我请出杜宇,拜托他千万帮忙跟罗爵士牵线搭桥,就当是我为当日的事致以歉意吧。
杜宇瞅我的眼神仿佛我神智尽失。
“杜宇哥,”我哀求,“你就当看在我也参加了你的婚礼份上,帮我这把吧。”
这话出了口,杜宇终於笑了。
八卦公众所不知的事情是,杜宇其实已经娶妻生子,早在七八年前的事。
为了形象,为了口碑,为了人气,这事彻底得密封进了口袋。
而我,则因为老爹的关系,忝列这场秘密婚事的上宾。
这位天王巨星向我笑道:“好吧,看在你叫了我那麽多年哥的份上,我帮你这次。不过,你是不是又欠了我呢?”
是,杜宇哥。
我自然只能低头。
拍戏这边倒是顺利得不能再顺利。
既然有了足够的动力,我不再混账,认真的完成分派给我的戏份。
陈风自不必说。就连男女主角也仿佛感染了认真,所有戏,几乎一次通过。
便是导演也啧啧称奇。
他是难得见到一帮关系户居然如此敬业。
在我那一次发作之後,陈风的处境显然好过了不少。
他依然和卖盒饭的小夥计一起,笑容可掬得为每个人分派盒饭,甚至连一些鸡毛蒜皮的活也揽到了身上,全然没有半点“星”级的脾气。
看著这人谦卑的笑容我不由好笑,除了我,怕是鲜有人见到他的两副面孔吧?
然而,人生不可能如此顺风顺水。
有几日我嫌累,没有跟著陈风回“乐春院”,却有一天,他不见了踪影。
今天本是有他的戏份,左等右等等不来人。
打手机竟然关机。
导演自然脸黑如包公,我却知事情不是等闲。
跟吴强打了声招呼,我驾车拼命往“乐春院”赶去。
大白天的功夫,“乐春院”里面就只有一些还不到上学年龄的小娃娃在闹。马姨妈见我来,倒也不惊讶:“小寒,小风和小华都在那边。”
那边是哪边?我并不知道。
但不管是哪边都好,总得出门去找。
我像无头苍蝇一般在这迷宫般的地方乱飞乱撞,同时心中暗骂,文明之光难以照拂的鬼域之所,连一个路牌路标都欠奉。
凭著记忆我找到了当时陈风带我去的那块看似大排档实则赌场的地方,冲进去,逮著随便一个就问:“陈风呢?”
那愣头青愣了愣,不过似乎了然我是何许人物,喊来另一位明显阶层高了些的男子。
男子带我转了又转,我终於在之前养过一夜伤的地方见到了陈风。
还没开口责问,陈风脸上的黑气就把我吓住了。
他见我来,稍微霁颜。
“阿华出事了。”
只得这一句,我扑上前抓住他:“怎麽?”
心跳骤快,呼吸不畅。
“现在没什麽了。”陈风勉强一笑,“来不及通知那边,今天的工作看来是完成不了。”
在我坚持下,陈风才带我去原先我也住过的房间,亲见姚丽华。
豔如桃花的两腮如今惨白成无常鬼,她昏睡著,胸口微微的起伏昭示著生气。
老蔡头给她打了镇定剂,一时半刻是醒不来,内外伤都没有,但是……
“她去帮我给人送药的时候被打晕了,然後给三个男人蒙著眼睛往洗手盆里压,他们折磨她,足足有一个小时。”老蔡头说。
我整个人都会燃烧起来了。
陈风看著她,沈声道:“她按下了口袋里手机的录音键。我不知道她怎麽做到的,她很勇敢,也很机智。”
把只有十秒左右的录音放给我听之後,我接到了吴强的电话。
正要告诉他今天我和陈风都要缺席时候,陈风在我旁边道:“还是去吧。”
现在还什麽都做不了。陈风说,不要告诉马姨妈。
这回是我开车,他在副驾驶座沈思。
上了环市路,我忍不住了:“不是说不对家人动手吗?”
“阿华是老蔡头的徒弟,她不能算。”陈风回答得很平静。
“靠!”我用拳头砸著方向盘。
即便如此,三个男人,对付一个年轻姑娘,这是什麽世界才能容忍的规矩?
陈风不看我,只道:“专心开车。我不想死於车祸。”
到了片场,陈风向导演鞠躬道歉,身体的弯度何止九十,头都要到地了。
我看著难受,跟在他身边,也以此方式施礼。
差点没把导演──一半老徐娘给吓呆,连忙讷讷得道不打紧不打紧,只是下不为例。
因为陈风的晚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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