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得要命的水井跳的男宠。
但是他的贴身侍从就是这么自然并且自主地给他这身盔甲安排了说辞,什么穿上这身重铠就跟绑石头一个道理,让自己沉得更快,还浮不起来。
真是个聪明伶俐的侍从!
“燕琅跳了次井,是将脑袋都浸坏了?”
“他啊,不是早就疯了吗,还需水浸?”
“瞧他又在擦那黑不溜秋的甲片了,也不晓得是从哪里弄来的。”
“我看他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寻死没招来王爷,就用这种怪异举动搞鬼。”
“呵,他还不知道别人把他当傻子看吧。”
“哈哈哈哈哈,还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吗。”
“走吧,不用理会他,与我们无甚关系。”
“说得在理。”
邬琅淡然地朝不远处定时过来围观顺便嘲笑他一番的邻居们笑了笑,然后重新沾湿手上的布巾一遍一遍地擦拭躺在自己大腿上的黑金玄甲腰部的甲片。那身盔甲太招摇,他没敢弄出来,只好一个部位一个部位地擦洗。好在,这是高级货,拆卸都很方便。
燕琅得宠时便树了不少敌人,被打入冷宫后也不知夹着尾巴做人,仇恨那是一大把。现下出了这么大的丑事,附近的邻居可都捂着嘴笑看他的笑话呢。
可惜邬琅不是燕琅。他即不认识他们,也对临淄王无甚概念。这些男宠同僚们说的话,几乎都被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统统过滤掉了。
擦甲,不是装逼,只是他实在无聊,找不到别的事干,只好把这大把大把的时间用来保养盔甲。
前世里,他完全没体会过这种整个人闲得发霉的状况。他睡觉,上课,玩游戏,还时不时去打篮球,一天二十四小时根本不够用。到了这里,什么娱乐活动都没有,没有电,没有网络,天一黑大家都关门洗洗睡,第二天天还没大亮就被聪明伶俐的侍从踹起来,洗漱洗漱开始了等待王爷临幸的一天。
这种生活实在太凄惨,连他这种学渣都为自己如此浪费光阴罪恶感大涨。以他现代人的生活习惯,他没疯已经是心胸开阔到大平洋那么大了。
别跟他说什么利用现代人的超前智慧以及超前的文明掀起巨大变革,然后扶摇直上。不说能不能适应这种动不动三跪九叩的制度,就说他来一句人人生来平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估计都要被拿去架起来烧烤了,更别说怂恿这个只知道搞男人的肾虚王爷造反。而且,横向比较,他穿越的这个身份实在是拿不出手。别人就算穿成农民也能农民起义,他一男宠算是什么鬼。这方寸王府都不知出不出的去,还要和一干成天没事就琢磨着算计你的敌对同事斗智斗勇,真是上辈子买了个表。
反正现在他已经彻底没了将自己幻想成穿越主角,能顶着南孚聚能环大杀四方,八方来朝的天真想法了。
现阶段唯一的目标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小命,等待时机离开王府。
为此他要低调再低调,不能惹事也不能惹人。
他有意避免和外界有过多的接触,一改燕琅什么破事都要往前冲,就为了在王爷面前露脸的性子,完全龟缩在了自己那个小院子里。别人都道他是走了次鬼门关后终于死心,也有人将他疯了,脑袋不正常,侍从根本不敢让他出来。明月听着这些诋毁气得跳脚,邬琅只是坐在一旁的摇椅上,淡然地笑笑。
于是,邬琅就这么过上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
这里就不得不提到他那个聪明伶俐的侍从,明月了。
这侍从长得跟他差不多高,名叫明月,却完全没有一点皎洁无暇的模样,相反,他很黑,五官深邃硬朗。照理说这根本就不是标准的侍从模样。外形就不说了,这侍从还没侍从的自觉,端茶倒水不干不说,有时候还吆五喝六的,整一个程序出错的n。好在他在外人面前还是会给足面子,装作是一个听话的忠犬侍从。邬琅懒得计较这家伙的表里不一,只要他安安分分不给他招惹外面的麻烦,关上门在自己面前骄纵一点便任他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雪地中的墙角
从十月中旬起,南林开始有雪天,到了十一月初,更是银装素裹,少有气温回暖的日子。
看这一地雪霜,再来一杯温酒,一位美人,便是眼睛都不舍得移开的美景。只是这清冷的竹心小院,除了一个空寂的小房子,几丛叶片都凋零光的松竹,就剩两个孤家寡人。怎么看,都凄凉得很。再加上院冷衣薄,哪里还有看风景的心情。
这天,明月怒火冲冲地跑金雾院讨火炭去了。大概半个时辰,又脸红脖子粗,骂骂咧咧地空手回来。
空手,那是必然的,只是这脸红脖子粗,估计又是和金雾院那些管事侍从干起了嘴仗。
明月长得人高马大,虽然穿一身粗布短打衣服,远远看着他踩雪而来,居然也觉得风度不凡。
邬琅眨了眨眼睛,再看过去,明月已经走得近了,听到他嘴里那些尖酸刻薄的话,顿时消了那点欣赏之情。
“那群龟蛋儿子,什么火炭不够了,当我明月是瞎子吗,碧莲苑的人刚抱走的那堆黑乎乎的东西不是炭是什么!”
“狗娘养的还不是因为没钱孝敬他们吗。”
“竹心小院的怎么了,再不受宠也是主子,一个个奴才还想翻了天!”
明月进了院门,咣当一声把门给踹了回去,发出一声巨响。正在院子空地里舞棍的邬琅停下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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