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本以为见到的会是你坟前的树,没想到你还活得好好的。看来是有了解药。
初七说,你的药都吃完了?
他点头。初七借着为香客解签的由头,将他拉进了小房间内。跟他说,有些事说来话长,我十年前就该死,幸得圆空师兄相救。他本江湖异人,习得诡异蛊术,因种种原因抛弃凡尘,出家为僧。师兄养有一蛊明为幻生,乃是一对子母蛊,师兄将生蛊种植在自己身上,幻蛊种于我身上,此后每三月我只需饮师兄一碗鲜血,便可化解体内剧毒。只是,此乃以毒攻毒之术,在化解毒药的同时,也蚕食侵害着内脏。最多不过二十年可活。
闻初七言,他侧目瞧着初七脸上的皱纹,道,二十年,足矣。你可有法子治我?
初七眼神有一瞬间憧憧,抬头朝他笑,说,师兄上月圆寂,坐化前将体内生蛊取出封存好。我,活了十年,也是知足了。你只要寻个日子,带着愿意做生蛊寄主的人一同过来,便可。记住,生蛊种植过程非常人所能忍受,以后你也会受制于他,必须谨慎再谨慎挑选。
他愣了下,摇了摇头,说,我没有这样的人可以选择,初七,你……
初七用干枯地手摸了摸他的脸,笑容是慈爱的,我现在是圆觉,不再是初七了。你呢,有新名字了吗。
他点头,我现在叫常山。
初七满意地点头,常山常山,好名字啊。你看你手上的签,若是解福寿,可是长命百岁的好签。我在这里等你,常山。你一定要来。
常山不知道初七从哪来的自信,笃定他一定能找到合适的生蛊寄主。他猛然想起方才邬琅在厨房时,拍着他的肩膀,有力地说,有什么要我帮忙的,直说。
这种事,直说不了吧。少爷并不欠他什么,何必为他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瓦下房内逐渐传出些许暧昧的声响,常山枕着双臂,慢慢闭上眼睛,想着明日早起伺候少爷起床,快速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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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还未亮,邬琅便被杨记川摇醒。他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复又闭上,想眯一会,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
“五郎,起床了。”
“……几点了?”
“四更天了。”
“才三四点啊,怎么就上班了!”
“五更上朝,咱们已经不早了。”
邬琅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坐起身,一脸不耐烦:“我能不上朝吗?”
“不能。”
“我不管!四点上班没人权!”
“快点,别闹了。”
这边说着,杨记川已然绑好了发带,穿好里衣衬衣,只差一件外套和靴子。邬琅还像只刚洗完澡,被吹风机吹干毛的阿拉斯加,神情萎蔫地抱着被子,不情不愿地起身。
杨记川早早打好水给他洗脸,一张冰冷的毛巾往脸上蹭,邬琅打个寒颤,顿时清醒不少。
“醒了没?”
“我以后再也不要来永宁了!”邬琅猛地抱住杨记川在他衣服上使劲蹭,大声抱怨。
“习惯习惯就好。”杨记川顺了顺邬琅的背,让他起来穿衣服。邬琅撇嘴,“我们果然得尽快走,谁受得了天天三点多起床啊,简直反人类。”说完话锋一转:“诶嘿嘿,不过在邕州,咱们可没什么机会同床共枕到天明,不然还不被你那些属下给骂死。害我做了多少次偷情郎!”
“我觉得你倒是乐在其中。”
说到这个,邬琅立马来了兴致,扔了手上毛巾,反身揽住杨记川的脖子:“主要是咱们次次都成功啊!刺激。要是被发现了,就只有尴尬了。”
“要不我们在皇宫里来一发!绝对记忆深刻!”邬琅光是想想都已经热血沸腾,孰料杨记川眉毛一皱,说“你先把眼屎擦了。”邬琅的心就跟那冬天的火车进隧道似的,冷风呼嗖呼嗖的“川儿,你真是坏气氛!”
常山很快把邬琅的官方制服送了进来,邬琅抖开袍子瞧过,往杨记川身上一瞄,说:“甚好甚好,穿起来就跟情侣装一样。”随后喜滋滋穿上。
秋日的午夜四点,天还是乌蒙乌蒙,常山打着灯笼走在邬琅和杨记川跟前引路。
这会儿是永宁高官上班的高峰期,两人时常能在路上碰到同样赶着上朝的官员,有的坐轿,有的骑乘,有的步行。岁数上至七旬,下至而立,应有尽有。
将军府距离皇宫不近,光是这一段路已走出一身薄汗。进宫门后,所有官员都得步行,这一刻,大增的白头发白胡子老人让邬琅有种自己在参加清晨广场舞的错觉。
邬琅和杨记川两人在群臣中端的是鹤立鸡群,不仅仅是他们俩傲视群雄的身高,更因为他们实在年轻,年轻英俊得令人不得不瞩目。已经有消息灵通的大官员们猜出,这便是从边关回来的两位将军。
杨记川附在邬琅耳边,小声地跟他科普占据朝堂的大佬们是哪位,有什么来头,谁谁谁是谁的附庸,谁谁又是谁的门生。邬琅听得脑袋大了一圈,只记住这朝堂上,丞相崔鹤之权势滔天,乃天下第一大族崔家的家主。太师陈斐广有门生,桃李满天下,孙女入宫被封宸妃,很得圣宠。太子太傅许广陵乃东宫旧臣,皇帝心腹,考科举时连中三元,被誉为百年难遇的奇才。三派人斗得是不可开交。
至于这三派底下错综复杂的关系,别人搞一辈子都没弄懂,就别指望邬琅一时半刻理得清了。
“嗯,怎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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