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我的一只手上绑着一根红线,而那红线的另一端绑着的,显然不是我的手腕
这不是我原本用的绳索我首先想到了这一点。
马宁翰从被中钻出头来,显而易见的,我的噩梦也惊醒了他的睡眠。
地上一片狼藉。
几乎是什么都有、什么都被撕了个粉碎
那支黑色的细长的马鞭,孤零零地躺在一片唯一洁净的地方。
紧接着,又一颗脑袋钻了出来,长发,宽厚的肩膀
不再睡一会儿了吗?长发遮住了那人的面目,他说着,把头转向了马宁翰。
天已经亮了,窗帘下的阳光已经泄露出来一丝。
我挣扎着爬了起来,却又发现了另一个人一个死人!
这怎么回事?!我几乎是可以察觉出自己的怒火以及不可置信。
吵死了!长发也回吼了一声,埋头钻回了被子里去。
而终于也醒了过来的马宁翰,则也是同样的一脸惊讶。我们甚至是同一时间指着那个钻进被子里的活人质问对方道:那是谁?!
随后又指着那个死人叫道:这他妈的又是谁?!
生活就像一场狗屎般的闹剧。无厘头,无道理,无理取闹
尴尬的沉默,我解下了自己手腕上绑着的红线,另一头什么也没有,这根红线就只是拴在了我手上而已
真想不明白这种东西能做什么?是想用这么细、这么脆弱的细线勒死我?
哈哈这总是不可能的!
几乎是能预见到我的腹诽,那个陌生的长发闷在被子里突然出声了。
红线是用来牵引因缘的啊!傻逼!
你他妈的到底是谁!?以马宁翰暴躁的个性,此时才发飙实属不易。
我干脆冷眼旁观,静默着穿好了衣服,随后一屁股跌进柔软的沙发中,说老实话,这一觉我睡得并不怎么好
生存其实是在狭窄的万丈深渊之中,人们彼此寻找着各种借口践踏着对方,致力于争夺那丝可以超脱的蜘蛛网
他们会说:那是我的!
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他们会说:都是因为你们不配拥有!
他们会毫不愧疚的嫉妒、剥削,没有绝对的立场与原则,身体内流淌着最最丑恶、最最骇人的恶质。于是,天启。
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嗜血的窗口已经被打开,再也关不上了
我需要争夺!
过了半晌,陌生的长发男人总算是被吵得醒了过来。
咦?ivy呢?他从床被中钻出来以后,就开始寻找自己的女伴。
然而,很不幸的,他的女伴已然变成了一具死尸!
马宁翰自从发现了那具倒在床脚的尸体起,就彻底地歇斯底里了起来。
在无法和床上突然凭空出现的那个长发男子交流的情况之下,他开始四处踱步,口中念念有词,俨然是在为那具尸体犯愁的模样。
怎么办怎么办
玩儿出人命来了
要怎么办
那个女的到底他妈的是谁?!
而就在我看戏似的,旁观着那两个明显各自沉浸在自己主观世界的人的时候,我发现,这间房间内实际上还依稀存在另外一个气息一
个并不属于人的气息!
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呢?我同样也在寻找着。
突然!一抹突兀的红色乍现在眼前!这是一个时间回溯的景象。
尸体的周围明明是没有血迹的,甚至粗略看来也是不存在外伤
而那抹红色,更不像是血的颜色,反倒更像是
衣料!
没错!是带有粉色的那种有些深的粉红色!
而这颜色,正是那个几次出现了却又消失了的女鬼身上的那洋装的颜色!
竟然又是她?!
我感觉到,这一次的种种,绝非是一个游魂野鬼作祟那么简单。
或许真的同墨愠所言的一样,游戏已经开始了,有人在操控着
在脑海中挥去墨愠的脸,我将视线转向了房内唯二的两个活人,他们是正常的,气息稳定鲜活,只是不知为何会在这里遭遇这样的诡事。
长发的男人也已经发现了他口中那个名叫ivy的女伴的尸体了,和想象中的激动情绪不太一样,他似乎并不感觉太惊讶或者是悲痛和恐惧,
只是望了那毫无损伤的新鲜尸体一眼,嘴里吐出一声类似惋惜似的叹息来,随即便将注意力放在了仍在苦恼于玩儿出人命的马宁翰身
上
我看着那两人,发现此时此刻已然是没有一个会注意到我的。于是便隐藏了气息,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在那两个人已经回过神来,责
难对方、针锋相对的时候,快步离开了暂时容身的酒店。
葬礼翌日,上午十二点十四分。
餐厅。
白可的面前摆着数份甜点,我与她面对而坐,视线始终落在自己盘中的食物上
意大利面的面条红红的,看起来可以衍生出多种多样的联想:肠子、血管、肉
而那些肉末,也可作出多种多样的联想:人类、老鼠、猫
没错,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都有可能无意中被咀嚼咽下、被消化排出,这个世界上因果循环,报应往复。
打破沉默的用餐氛围的是白可,她叼着一只叉子,手中不停在平板电脑上划着,最后将它收了起来。
一把将嘴里的叉子狠狠地插进了面前的那份白起司中。
我瞟了一眼那蛋糕的裂痕以及盘子边缘的残渣,不知为何,因她突然一副故作严肃探讨的神情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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