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气,而是後怕了。万一刚才他没拿稳,岂不是就酿成惨剧了?!
双手用力推开岳邵,燕飞捡起掉在地上的杂志再次卷成桶装劈头盖脸对著岳邵就打,一边打一边骂:“我让你把枪对著自己!我让你把枪对著自己!我让你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你个混蛋小子!你个欠揍的小子!”
岳邵不闪不避,坐在沙发上任燕飞打。
“我死了!你这个当二哥的是干什麽吃的?!”
“你就这麽带著他们俩胡来?!”
“你让我在地下怎麽安心?!啊!”
孙敬池和萧肖过来了,在岳邵身边坐下,燕飞手里的杂志无差别对待地也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你们爱我就找那麽个货色来恶心我?!”
“这是爱吗!这他妈的是爱吗!”
“还敢骗我那家伙是个孩子!”
“我草你们!”
“我不过是五年没在你们就敢给我胡闹成这样!我今天不打死你们我就不是你们的哥!”
三个人不求饶,紧紧闭著嘴让燕飞消气。右手拿不住杂志了,燕飞索性丢了杂志拿起抱枕继续打。打飞一个抱枕,他就抓过另一个打,一直到沙发上所有的抱枕都被他打飞了,燕飞拿过茶几上的茶几垫再接著来。不过茶几垫是布的,打在身上就跟挠痒痒一样。
不过岳邵、孙敬池和萧肖可笑不出来,仍是低著头乖乖让燕飞打。但别看燕飞打得凶,不管是杂志、抱枕还是杯垫都只打在三人的身上,也就一开始岳邵被打到过脖子以上的部位。
肩膀太痛了,右手抖得不成样子,拳头都握不住了,燕飞丢了杯垫,不打了。三人可怜兮兮地抬起头,脸上都带著泪痕。燕飞的眼角红通通的,砸了厨房又打了三人半天,他的火气消下去了大半,理智也开始抬头了。
“把衣裳脱了。”
三人不明白。
“脱!”燕飞不跟他们废话。
三人站起来,乖乖脱衣服。
“秋衣秋裤都脱了!”
三人脱衣服的手顿住,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不动了。
“快脱!”
“哥……”萧肖求饶。
“要我动手吗!”要不是右手感觉快废了,燕飞绝对会自己动手。
舔舔嘴,萧肖脱掉羊绒衫,解开衬衣的扣子,然後咬咬牙,脱掉。当萧肖的两只胳膊露出来时,燕飞的牙关瞬间咬紧。萧肖的胳膊上,从小臂开始一直往上,密密麻麻的伤疤戳痛了燕飞的眼,刺痛了他的心。
孙敬池和岳邵不脱了,低著头。
“你们俩,脱!”
两人咽了下嗓子,缓缓地脱掉上衣,脱下衬衫。两人的手臂和萧肖一样,全是伤疤,其中有两道很像是刚留下没多久的。
燕飞大口大口地呼吸,他快窒息了。
“裤子也脱了。”少了些愤怒,多了几分嘶哑。
三人动作一致地解开裤带,脱掉裤子。瞬间,三人的身上都只有一件背心和一条内裤。燕飞的视线模糊了,他抬手捂住眼睛,呼吸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激烈。三人的大腿上,同样伤疤密布。在医院的时候,燕飞一次都没看到过三人的身体,三人睡觉也穿著睡衣睡裤。燕飞哪里知道,三人被衣服遮掩的身体上竟然有如此多的伤疤。
“我……我……”燕飞整个人都因为各种情绪的超负荷涌出而发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萧肖把裤子提上来,系好。上前半步,弯腰,轻轻抱住燕飞,低低地喊:“哥……”
有液体从燕飞的手掌下涌出。
“哥……别离开我……”
燕飞猛地一把抱住了萧肖,脸埋在他的怀里,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抱住萧肖。
“哥……别离开我……”萧肖的眼泪落在燕飞的身上,变成衣服上的一滴滴水渍。
“我要……”燕飞的声音紧绷,“被你们,气死了。”
“对不起……哥……我知道错了……”
孙敬池和岳邵穿好裤子,孙敬池流著泪,喊:“哥……”
燕飞的身子震了下,他朝发声的方向伸出一只手,孙敬池握住他的手。燕飞把他拉到身边,一个转身,抱住了孙敬池,脸埋在对方的怀里,他不想三人看到他此刻的模样。某种液体的湿润透过孙敬池的背心传递到他的皮肤上,孙敬池把燕飞整个人抱在自己的怀里,在他耳边道歉:“我们错了。哥,对不起,对不起……”
“你们怎麽可以,这麽做……你们根本就是,想我死的,不安心!”
燕飞摸索到孙敬池的胳膊,来回抚摸他胳膊上的伤痕。
“对不起……”
“你们怎麽忍心……伤害我的,邵邵、阿池,和小小……怎麽忍心!”
抽泣声明显,三个人因为燕飞的这句话眼泪狂涌。萧肖抱住了燕飞,岳邵也抱住了燕飞。三个人围成一个坚实的壁垒,把他们最爱的人围在中间。别墅外,讲著电话的何开复又一次从落地窗的大玻璃偷看了一眼屋内的情况,然後重重地吐了口气,对电话那边的人说:“我看燕飞抱他们了,应该是没事了。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燕飞最疼的就是那仨人,我估计他一看到他们仨身上的伤疤就什麽气都没了。”
电话那边的人和何开复一样重重吐了口气,说:“那就好,我爸差点吓死。”
“等他们平静以後我会进去劝燕飞的。燕飞护短,他把我支开就是不想我看到他怎麽教训你哥他们。别看他打得凶骂得凶,心里还是不喜欢别人看他们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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