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都堵在声道里,将头埋在膝间,只是执拗的问,“为什么啊?”
“为什么啊……”
一遍遍的,不依不饶的,就算最后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还是肯坚持着要个答案。
陆彬缓缓的侧头,站起身走到赵宸宁的身边,也蹲了下去,伸出的手顿了一下,还是按在了她的脑袋上。
一下一下的梳理着她的长发,陆彬道:“你在这里睡一晚,明天我送你去火车站。”
“乖,跑了一天了,去床上躺躺歇会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谁在年轻气盛的时候都有过对自己未来的规划。
有的梦想成为富豪,有的梦想成为官员,更有一些思想单纯的,甚至觉得自己还有能力去改变一些他看不惯的事情,完成一些他一直努力奋斗的理念。
而陆彬想要的却一直都很简单。
他希望在一忙了整一天回到家的时候,一打开门,就能闻到老婆做饭的香气从厨房中传出来,自己的孩子笑嘻嘻的向着自己跑来,欢快的叫着“爸爸”要抱抱。
陆彬想,那个时候,他一定会露出最收不拢的笑,高举着小家伙不停地转圈,在咯咯不停的大笑中,听到宸宁嗔怪的呵斥。
但归根结底,那也不过只是个梦罢了。
就算没有蒋成旭,他的这个梦也成不了真。
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他没有资本,也给不了赵宸宁他曾经保证过的幸福。
他就连香烟,也是在跟了蒋成旭后才有富裕的闲钱去买,时隔多年,辛辣的气体再一次冲进肺腔中后,那些令人难受的刺痛,也不过缓解一段时间后,就全部都消散了。
再疼的伤,只要有时间在,早晚都会消失。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也是时候该从痴心妄想中清醒清醒了。
陆彬在楼道中掐灭了燃烧到根部的烟头,随着火星的熄灭,他深吸了口气,开门进了屋。
将盒饭放在铁架支撑的小桌上,陆彬去狭小的卫生间简单的冲洗了一下自己,看着将自己整个蜷缩进被子里,只在床脚占据了一点位置的赵宸宁,陆彬走过去,躺在床上,从后面轻轻的环上了她。
“回家了,好好跟阿姨解释,就说你发现陆彬是个混球儿,终于想明白了,打了他一顿,出了火,以后就跟他分了。”
对方没有说话。
“谁离了谁都能继续过日子,”陆彬淡漠地说着,“是我对不起你,但你以后连恨都不要恨我,就算我这个人也都要全部忘了,心里头不准再存下我的一丁点影子。”
“你要知道,是我自己嫌贫爱富,才甩了你,你要过的比我还幸福,那才是对我最狠的报复。”
被子里的人轻轻的抽噎着,陆彬微微起身,亲了亲她露在外面的额头,紧接着将她抱得更加的紧。
就像是想要揉进自己的怀里一样。
“宸宁,人要学会对自己好,找个比我还能挣的,比我还会疼你的,让你一辈子都不会吃苦的男人嫁了。”
“你听我的,然后等十几年后,带着你的孩子过来找我,狠狠的嘲笑我的肤浅,好么?”
“宸宁,我等着你来笑话我,我随时都在这里等着。”
“睡吧,好姑娘,我守着你呢。”
“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知道陆彬就是那种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脾性,怕陆彬又犯倔,跟他顶,蒋成旭特意叫了搬家公司,并且这天还一大早就起了床,往他给陆彬买的房子去了。
房产证上写的是陆彬的名字,这点蒋成旭没告诉他,现在也犯不着,否则陆彬听后,再当着他的面脱衣服,那可就真的让他哭笑不得了。
他知道陆彬在这个不是他家乡的陌生城市里,忍受着他人的眼色,拼死拼活的工作,为的也不过是一套房子。
虽然以前蒋成旭一点也不能理解,这东西究竟有什么值得这么奋斗的。
蒋成旭想,也许等他厌了,腻了,不想玩了,决心放过陆彬后,这个能稍微当做些补偿。
他还是希望,就算现在他们两个人再怎么不合适,身份再怎么悬殊,起码在将来有机会再见着的时候,不会连个点头,或者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对方。
在车库停好车,从高层电梯出来后,搬家公司的队长正过来,陪着小心的跟在他身边笑。
“蒋总,您怎么还来了?是我们哪儿做的没让您满意么?”
“我倒没有对你们不放心,就是过来看看,”蒋成旭往宽敞明亮的楼道里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行李就这么一点?”
“可不是,陆先生的东西并不多,就这几箱子,还大多都是书,一堆外文,好像还都是电脑的,看都看不懂。”
蒋成旭笑着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唉,你看见了么?”
“废话,当然看见了,两个人衣服都皱巴巴的,那么小的屋子,一进门就都瞅见了,等那么长时间才开门,谁知道在里头干什么了。”
“嘿嘿,干了什么还不知道么,孤男寡女的,能干什么?”
“嗨,你可别说,那俩人虽然看起来也挺登对的,但还真不像能住的起这屋子的人。”
“谁知道用什么手段从有钱人手里骗来的了,备不住就是玩了一出仙人跳,我看那叫咱们来的大老板也不像冤大头啊。”
“胡说些什么!”队长厉声呵斥,“都闲的蛋疼!没正经事干了!”
正在搬动家具的员工闻声回头,一眼就发现了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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