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竹筠按着杨济道:“拜师,快磕头。”
杨济跪下去磕头,毕恭毕敬喊道:“师父,请收我为徒。”
老头笑道:“好,好。你今天肯拜我一拜,我必亲囊相授,不负所托。”
陈淮慎惊道:“鬼才过越?”
杨济点头:“不错。师父走南闯北,做过不少营生,就是为了找个有缘人收做关门弟子。”
陈淮慎瞪大了眼:“怎么找?”
杨济做了个掐指的动作:“他五十岁的时候占了一卦,说他不仕途不顺,漂泊无依,晚年才会有一个徒弟。他还算到启国会有动荡,所以就隐居市野,不问世事。”
陈淮慎惊叫:“天呐。”
杨济给他磕了三个响头,敬了杯白水,也算是拜师礼成。
老头给竹筠拿了一个瓷瓶,叫她按时吃着,到时候再换药。
竹筠:“师父给许义起个字吧。”
老头算了一卦,捋捋胡子道:“济,济人,济贫,济世。你将来必定封侯拜相,也希望你能谨记此字。”
竹筠喜极而泣,当晚难得做了好大一桌子菜,还想去买一壶酒,老头摆手道:“年纪大了,喝不得酒。”
这天晚上,竹筠难得留下来陪杨济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竹筠做好了早饭,叫杨济捎过去给师父:“和师父聊聊,学点医术也是好的。”
杨济应了声,从枕头底下抽出之前画好的布料塞到怀里,跑了出去。
老头拿起来看了看,说:“成,缝上修个边就行。”
拿出勾好的鞋底,不到半天功夫就把它做完了。
杨济抱着鞋子又回去找竹筠,兴冲冲地推开门,却见她已一尺白绫,终了此生。
杨济说站起来:“她死了,一句话也没留下,一个字也没留下。”
陈淮慎叹道:“竹筠松尖,蕙心无射。”
杨济:“我从不认为,她是自尽。当初她带着我四处漂泊,我们见惯无常世事。痛失所爱的,疾病缠身的,挣扎着想活下去的,抛弃尊严一心求死的。每当那时我都无比庆幸,起码我还有一个亲人在我身边。即使我们衣食不保,仍旧走了下来。逼死人的从来不是贫穷,是人心。”
杨济往前走了一步,激动地脖子上的青筋都突起了:“纵然现在洛阳一片歌舞升平,但是千百里之外的乡村小镇,是个连睡觉都不敢的地方,是个连活着都没有勇气的地方。世间公道唯白发,贵人头上不曾饶。唯白发?我不信。我要改。”
“你觉得皇上选的是错的?那根本就不是他能选的,他只是选了他要走的路,一切早就已经决定了。我们都是一路人。”杨济转过身来,阳光刺得陈淮慎睁不开眼,皱着眉下移了视线,只见杨济伸出手,说:“我要天下一统,盛世长安。”
陈淮慎往上看,如暖玉雕刻出的下巴,轻晃斑驳的树影,如同多年前那个健壮的男人举着他说:“保家卫国,铲奸除恶!”如同多年前那个男人意气风发地站立在点将台上高举□□大声吼道:“天下太平!”
那时候,他觉得风都是丝丝香甜的。
那种恍惚的画面让陈淮慎突然有种老男人心动的感觉,捂着眼叹道:“不好。”
杨济搭上他的肩膀:“你会和我一起的,对吗。”
陈淮慎吸了口气,站了起来:“下次见到你师父,麻烦他老人家帮我算一卦。”
杨济:“嗯?”
陈淮慎抹了把脸,理了理衣服,说:“我发够脾气了,走吧,去找粱清。”
梁国是当今天下国力最为强盛的,不论是财力,还是兵力。
这一代梁国皇帝,简直是个传奇。
他确实很有才能,可惜,后来为了一个男人出家了。
皇帝出家了没关系,他还有个弟弟,弟弟就叫粱清。
粱清什么都好,而且不是个断袖。
可惜,他也不想做皇帝。
这样一对让人啼笑皆非的兄弟,逼得梁国文武百官恨不得以头抢地。
约的地方也很奇怪,城外山路边上的一处小茶馆。
两人到了地方,下马走过去。一男子一身劲装端坐在桌子面前,桌上摆着一壶清酒。男子五官立体而粗犷,身姿挺拔,身后站着两名剑客,面带斗笠。
粱清神手示意他们入座:“恭候多时。”
两人弯腰行礼致歉:“劳烦殿下久候,路上耽搁了一会儿工夫,就来迟了。”
粱清:“无碍。”笑道:“女儿红。”
陈淮慎拱手:“不错,殿下真是好鼻子。”
两人坐到他的对面,粱清拿起酒壶给他们倒满。
粱清举起酒杯抿了一口:“梁越两国之间,有个地方三不管,我们称它黑镇。那里多是逃犯,盗贼,贫民。不久之前,黑镇发了严重的旱灾,灾民出去逃难。我们给了她们一些粮食衣服,但是没开城门,她们就绕往越国都城去了。”
陈淮慎疑惑道:“他们应该不会笨到放人进城吧?”
粱清冷笑了一声:“那你可就太高估他们了,越国现在比十二年前的启国还要乱。”
陈淮慎:“越国太子殿下尚在都城,在下听闻,其谋略才智,不亚于殿下。”
粱清摇头:“杜将军不是死了,杨将军不也是死了?他是太子,可也只是个太子,还是个不受宠的太子。纵然他再有名望,他还是有个昏聩至极的父皇。”
粱清道抬起下巴:“本王可以借兵,助尔等攻下越国都城。”
陈淮慎:“殿下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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