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成了朝廷的官员,心中又惊又喜,道:“阿衡,你、你,”激动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阿衡也知道大师伯是江南武林盟主,可是此情此景,怎么看也不像兄弟叙旧。当即斥退身边捕快,躬身为礼,道:“弟子见过大师伯,官服在身,未免不恭,请师伯恕罪。” 他跟师父师叔最亲,眼见这位大师伯把二人打成这样,自然不肯再轻易屈膝。不过看严厉的大师伯看着自己的眼光颇为慈爱,也就大着胆子过去扶起师父。
老唐看周峋鹤并无异动,于是跟着去扶顾峋风,顾峋风摆了摆手,道:“张大人,这是在下师门中一些私事,不必劳动几位——您上回不是问银楼的事么?这是舍弟一手操办的,外头有雅间,让他好好给你讲讲。”
张县令也搞不清怎么回事,看顾七半身鲜血,忙道:“不急,不急。”顾七灵台清明,自然明白义兄的意思是借他们先掩护自己,他好跟大师哥周旋。他自知留在此地只能触周峋鹤之怒,倒是看着老头子看阿衡的神色甚是关切,不如让他从中斡旋。
好在他身上的血都是顾峋风吐出来的,自己根本没受伤,遂道:“张大人稍候,容我换件衣服。”回房后立刻把情况跟徒儿简单说了,让他帮忙劝着些,这才和张县令等一起出去。
阿衡这才搞清楚这几位长辈之间的恩怨——没想到师父跟着师叔竟惹得大师伯发那么大脾气,生生把师叔打成这样——他自己没少挨过师父的打,却只有在第一个主人家吊起来挨鞭子才被打成一个血人模样,还有一次就是朱宁调唆皇后来打杀自己时才打得这样厉害——而大师伯居然会对自己师弟下这样狠手!
阿衡越想越别扭,思来想去,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硬拦是拦不住,要劝呢,小了一辈又实在没有说话的身份——除了这把御赐的尚方宝剑——大师伯再厉害,总不会想造朝廷的反吧。
他佩上尚方宝剑出来,看着四名捕快跟着师父和南阳县一起出去。周峋鹤看着他道:“阿衡,不是说你是读书人家抚养长大的吗,怎么又拜了这人作师父?”
阿衡忙将养父重病后卖身为奴、被主人送往如意楼拜师的事说了——如意楼是天下有名的风月场,周峋鹤自然知道,看着师弟眼一瞪,道:“他还是如意楼的?”
顾峋风知道师哥误会,忙道:“不是,他不是挂牌子出台的,他,”阿衡道:“我师父是如意楼的老板。”
周峋鹤脸一沉,道:“不是你帮他开的吧?”顾峋风道:“不是——我也是去年为了找阿衡才见到他,以前一直以为他死了。”周峋鹤道:“东瀛的幕府大将军,诈死瞒名来中土开如意楼,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没出息的东西——他给你下毒、废了你的武功、困了你那么久——这些仇你就抛到脑后了不成?”
顾峋风道:“他当初少年无知,做下很多错事,我狠狠责罚过他了——您不信可以问问云儿和小睿!阿七上回挨打之后半个多月起不了身,她们两个都亲眼见过。他自己也后悔得很,发誓全都改了——这一年来他帮着我们找阿衡、办学社,出人出钱赈济灾民——大师哥,他真的改好了。”
周峋鹤道:“你少跟我真的假的——你还说你真的爱陈湘呢?转眼又弄了一个出来?别人我也不管——阿邦他们十几个兄弟都是死在他们东瀛人手里,这笔账我跟他没完!”
顾峋风心里最大的压力就是这一块儿——他得罪自己也罢了,可是当初为救自己两军交战,十几个兄弟命丧异乡,阿邦是大师哥的徒弟,大师哥因此才恨顾七入骨,听说他死于政变就说便宜了他。这也是自己不得不娶他进门的根本原因——自己不替他扛下这件事,大师哥一旦发觉他没死,迟早会取他性命。
他深吸一口气道:“大师哥,风儿说句冒犯的话,打仗的时候咱们死了十几个兄弟,东瀛那边死伤的未必比咱们少!再说您就杀了他又怎么样呢?阿邦他们也活不转来了!”周峋鹤一鞭抽下去,骂道:“混帐东西,亏你也练了一身功夫,就这么没血性——敌我不分,有仇不报,难道阿邦他们就白死了不成?”
阿衡眼见得一鞭下去师叔从肩到背又裂了一道口子,一道鲜血跟着便渗了出来,显见的师伯这一鞭饱含怒气,看得他心口一阵发闷。顾峋风却看也不看一眼,挺直了身子道:“大师哥,阿七现在跟了我,这笔账着落在我身上——就算这十几条命都是他欠的好了,我们还!我们十倍来还!”
周峋鹤又是一鞭,道:“你替他还?你怎么还?你就仗着我舍不得杀你是不是?混帐东西,翅膀硬了,敢跟我叫板了你?我管不了你了?”
老爷子一边痛骂,一边挥鞭往下狠抽——徒儿之死固然伤心恼怒,更恼的是这个小师弟——他资质人品都是上上之选,儿子徒弟一大堆没一个比得上他,是周峋鹤最得意的传人,没想到如今色迷心窍,完全被仇人利用!老爷子越想越气,哪里还有耐心听得进他的话?
(二)十倍偿还
顾峋风受了内伤,全无运功抵挡之力,连叫几声“大师哥”,暴雨般的鞭子却根本没有停顿,鞭鞭见血,他翻翻滚滚怎么躲也躲不开。阿衡扑过去劝解,被周峋鹤随手挥在一边,说的话也完全淹没在鞭声和惨叫声里。
阿衡跌在地下腰间硌得生疼,才想起自己带着尚方宝剑,看看师叔伏在地下连翻滚都滚不动了,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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