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顾峋风叹道:“是我亏负了你们俩,如今变成这个活死人的样子,想也是老天示罚——阿七,你精明能干,事事聪明,怎么就在我身上这么执迷?你放开怀抱出去看看——外头天高地广,比我强的人多的是!”
顾七正暗自伤神,听到这里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道:“你让我去找别人?你就变成活死人又怎样?为什么单单要我走?你就当我这样不堪?”他又羞又恼,无以自明,一伸手抄起方才陈湘用过的剪刀便向自己胯下扎去。
顾峋风话还没说完,没想到他性子如此激烈,惊叫一声“阿七”,一伸手抓住他手腕,五指如铁钳一般恰好捏中他腕脉——顾七整条手臂都麻了,手中剪刀再也握不住,终于跌到了地下。
陈湘方才听到顾峋风做梦都叫自己的话,心里跟一阵热油滚过一般,剪子落地的一声大响才惊得他缓过神来,见状急道:“阿七,你干什么?”弯腰将剪刀抓了起来。
顾七愣怔怔看着握住自己的手道:“大哥,你的胳膊!”顾峋风方才抄住他时就觉出他往下扎用了死力——分身何等脆弱?只要带上一点儿他立时就成了废人,心中又惊又怕,怒道:“我的胳膊动不了,就当我管不了你了?”
那剪刀甚是锋利,落在地上剪子尖便刺破了地板——陈湘这阵子看着顾七跟自己兄弟一般,连那柄剃头刀赶紧收到墙边柜子里去,后怕得手脚直哆嗦,恨声道:“你是得管管他——动不动就自伤自残,这是什么毛病?”
顾峋风早一把甩开顾七胳膊,一边恨声道:“剪子!你拿剪子”,撩起他睡袍把他摁在了自己腿上,巴掌便往他高耸的臀峰上拍下。
陈湘柜子门还没关上,就听连着几声“噼哩啪啦”的脆响,回头一看登时红了脸——夏日本来天热,顾七临睡时欲火难耐,睡袍里头就一个肚兜,如今下半身一丝不挂地撅在那里挨打,让陈湘一下子想起自己当初被夫君摁在腿上责打,不知是否也是这种情形——那两瓣饱满的翘臀迅速染上粉红,加上他扭动着腰肢躲避,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呻吟,活色生香,简直充满了诱惑。
陈湘呆呆发愣之际,顾七已疼得哭了出来——腰上并没被摁着,只是那巴掌实在太快太重,每一下简直象砸夯一样把他往下砸,他根本就挣扎不起来——脸埋在床上,连呻吟都闷闷的。
陈湘虽觉得他该打,但眼看着他的屁股迅速肿了起来,实在惊叹夫君的力气之大——忽然间想起来,惊叫道:“峋风,你的胳膊能动了,连内力也恢复了?”
顾峋风这才发觉自己情急之下右手竟能动了,惊得把右手伸到眼前——顾七这才缓过一口气,抬头哭出声来。陈湘奔到床前,看他两瓣屁股又红又亮,足足涨大了一圈,哭得满脸是泪,也禁不住心疼道:“你这孩子,你说你胡闹什么?”
要待给他揉一揉,一碰他就疼得直哆嗦,只好拿冰水把手巾湿透,给他敷在火辣辣的臀上;这才回头摁上夫君脉门,道:“整个右臂都好了?”
顾峋风深吸一口气,也隐隐觉出经脉中有气息流动。屈臂伸指,全无窒碍;尽量想活动活动别处,却依旧不行。陈湘替他担了两个多月的心,见状已极其满足,拍着顾七肩头道:“你看看怕你受伤急得他,怎么不疼你啊?你也是——刀子剪子也能随便乱扎?”
顾七是最早发觉他能动的,抱住陈湘哭道:“他,他欺负人!干吗非要赶我走?难道我离了他的身子就不能活?——哥哥能守,我就做不到吗?” 陈湘叹了口气道:“阿七,你大哥没有小看你的意思——他是为你好!”
顾七身子一僵,陈湘也这么说,难道他也希望自己离开?他回头盯着陈湘,两个月来相濡以沫,他心里渐渐把他当成了自己哥哥般亲近依赖,直到此时才想起,自己是插进来夺了人家的夫君!
(五)
看他神色间对自己依旧关切,顾七终究不能死心,紧紧抱住他道:“哥哥,我知道,我硬要插到你们俩之间对你不公平——我不敢跟哥哥分庭抗礼,只求您赏我十年——十年过后,我远远地走开,再也不妨碍你们俩!”
陈湘一愣,看着他道:“为什么是十年?”顾七脸色惨白,道:“那,五年行不行?我不在哥哥跟前碍眼,我回如意岛!这五年您每年赏我四个月就行——就当,就当他到外头行侠仗义,闯荡江湖还不行吗?”
陈湘心中一酸,抚着他头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阿七,你是不是觉得,十年之后人老珠黄,他就不爱你了?”
顾七给他说中心事,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顾峋风一巴掌拍在他腿上,怒道:“你?你要当我是好色无厌之徒,你索性马上就走!”
顾七又疼又悔又委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陈湘气道:“你出手别没轻没重的——他后头肿成这样,还受得了你的巴掌吗?我说他怎么上来脾气打完这个打那个,敢情是跟你学的!”
顾峋风道:“你没听见他说什么——这话气人不气人?难道我是冲着他长得好留下他的?”想到毁容是顾七最伤心的地方,住了口便不再说。
陈湘听到这里倒是明白了——顾七事事精明,但毁容那几年心里受创太深,难免成了惊弓之鸟,所以总怕别人因为难看就不喜欢他!当即伸臂将他揽在怀里——顾峋风见他二人如此亲昵,感激地看了陈湘一眼,慢慢握住了他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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