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爬下,滚来滚去,实在有些吃不消。
吃完饭回到书房,却见房中多了一个明艳照人的女子——俩人对视一眼,阿衡想起身上只着了一件浴袍,突然见到生人,还是这样一位漂亮姑娘,登时窘得满脸通红。
(三十)出外历练
却听七爷道:“这是你师姐谢青罗,一向在前头管事的——最是聪明机变,人情练达,你以后跟她好好学学。”
阿衡早听瑶环说过,七爷不喜见人,如意楼的生意由雪川大师兄作大掌柜,真正管事的却是这位谢青罗师姐——她是去年师父来福州时半路上才收的弟子,虽只来了不到一年,经过师父调教却很快成为福州府四大名花之一,她人缘又好,连一向脾气不好的雪川大师兄也对她很是佩服。
谢青罗微笑道:“这就是阿衡了?师父直夸你聪明用功呢!”
阿衡以前跟师父闲谈,七爷对这位青罗师姐为人处事很是欣赏——如今一见,竟是这样一位温和大气的美人,当下恭恭敬敬跟师姐行了礼,请师姐多多指教。
谢青罗笑着敛衽还礼,道:“我不过是替师父师兄做事,手脚勤快些罢了,阿衡这样聪明,我当然喜欢——不过前头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阿衡这样出众,怕是锥处囊中,掩不住锋芒,到时候怎么跟人家主人交待呢?”
阿衡这两个月一直圈在这小院子里,听说可以出去见见世面,登时心痒难搔,听师姐这般说法,那是怕万一被别的客人看上引来麻烦——看七爷沉吟不语,忙道:“我用墨汁涂黑了脸就是——我就跟着伺候师姐,日常打打下手,学些眉眼高低,绝不敢给师姐惹麻烦。”
谢青罗道:“这哪里敢当?你是学政大人府上的小管家,跟着伺候我,那不是折我的寿吗?”
阿衡急道:“我就是主人家买回来的奴才,哪里是什么管家了?我跟着师姐,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师姐只管责罚,我绝不敢不服的。”
谢青罗确实是为了张梓期的事,怕请神容易供神难——几个相好的姐妹都知道她当初对这位学政大人青眼有加,有丝萝托乔木之意,结果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中意的是这个漂亮男孩子,到如意楼来是为了请师父调教他。
谢青罗心宽量大,伤心一阵子也就撒开了手,哪知师父又像以前一样让她帮着带人历练——可这个小祖宗又不同别个!处得好也罢了,万一使起性子来,不管怕他坏事;管了怕人说闲话——好像她借机报复一般,因此百般推托不想接。
听阿衡如此伶牙俐齿,显然不是个省油的灯,谢青罗笑道:“我那里都是些琐碎事,有什么好学的?大师兄是掌柜的,也不象我那里忙忙乱乱、千头万绪的,阿衡要学着历练,让大师兄带他岂不更好?”
阿衡心里却对这位大师兄极其不喜,可是师姐这样说却也不能反驳——只好低了头不言语。
七爷深深看了她一眼,道:“青罗,不管他在外头什么身份,只要在如意楼学艺,就是你的师弟——你带他也只跟带瑶环一样,该怎么立规矩你只管给他立——我若信不过你,也不会让你带他们,这如意楼也不会交给你——你管得了这么大的如意楼,难道管不了小师弟?”
谢青罗听师父这样说,已知师父的精明不是自己能混得过去的——师父也知道大师兄才德不足,所以小弟子们很少交给他带,大多交给自己——自己虽然能干,毕竟资历太浅;大师兄和两个先来的师姐各有所长,自己能在这楼里发号施令,令行禁止,跟师父的支持绝对分不开——就为这份知人之明和信任托付,自己也不该再推托。
青罗想到这里,点头道:“师父既然吩咐下来,弟子遵命就是——小师弟不是咱楼里的人,到外头历练这一个来月,别用自己本名了——请师父另起个名字吧。”
七爷转过脸看着阿衡道:“你愿意叫什么?”
阿衡哪里知道这其间种种纠葛?听师父撂下话来,师姐立即答应——可以出去而不用跟着大师兄,更是心花怒放!听师父问起,一时也不知叫什么合适,遂道:“我不懂前头规矩,师姐看叫什么顺口,给我起一个就是。”
谢青罗笑道:“师父说你是读书作文的小秀才,名字还要我起——这不是看我的笑话么?”
阿衡转念一想道:“我原姓林,那就拆开来,叫阿木好了。”
七爷道:“好,阿木,以后你上午在这里,午后就到前头伺候你师姐——你是去学眉眼高低,人情世故的,不是让你去展示才艺的——你记着八个字:多看、多听、多想、少说!”
欢场中夜夜笙歌,如意楼也是每日近午才开门做生意,直到二更天打烊——留宿的客人要茶要酒,便是各房的丫头小厮们自己伺候——因此七爷让他午后过去。
七爷接着道:“你每天出去,第一是要涂黑了脸,不许露出真面容;第二不准你跟客人随便说话;三是在外头就当青罗师姐是师父——她会教你诸般规矩,其他师兄师姐跟你说什么你别管,她说什么你听什么,她怎么吩咐你都有她的道理——只要我知道你跟她别扭,别跟我说谁是谁非——我只罚你一个!”
阿衡忙道:“师父师姐放心,我什么也不懂,全听师姐吩咐,绝计不敢自专!”
谢青罗听师父这般吩咐,那是给自己吃定心丸呢,忙笑道:“小师弟聪明过人,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师父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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