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像。
崔放关进去的时候,崔炎只有十岁出头。等他放出来不到一年,儿子就死了……
……崔放让车子等在门口,自己慢慢走进了多伦道那间红酒廊。
前两天,一张贵宾邀请卡寄到了他家里,说是崔炎先生订的一瓶红酒已经到货,请他去取。
儿子走得匆忙,没留下什么话,崔放一直很遗憾。今天正巧路过,就想着把酒带回来,改日拜祭的时候,撒在他墓前。
趁老板取酒的功夫,崔放在幽静而雅致的酒廊中有一搭无一搭转悠起来。想到这是儿子生前来过的地方,或许他曾在某个座位上品过酒,聊过天,就不由一阵怅然。
窗子对面,一整片墙壁都是软木镶嵌的,订满了便条纸与拍立得照片。都是一些顾客的心情感言。崔放好奇地凑了上去,心里怀抱着小小期待,如果能看到儿子留下的只言片语,该有多好。
忽然,一张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个外国姑娘,似乎在拍照留念。而姑娘身后的桌子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正是崔炎,而对面的女人,样子很漂亮,还有些眼熟……
……丁爷一阵胸闷,想走到窗口透透气,一起身,装满照片的纸盒被带翻过来,拴在佛牌上的菩提珠串摔到地上,散落开来,珠子噼噼啪啪迸溅得到处都是……
63、初生之喜
七月底,某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夜晚,雷霆带着唐尼与刀师爷,坐在多伦道一间高级茶室的包厢里,与人洽谈着赌船内部装潢的买卖。
对方老板姓刘,名下有间规模不小的船厂,是家族生意,专营船只倒卖与翻新业务,听说时下很活跃的“金福星”和“千禧金龙”,都是出自这家手笔,口碑极佳。只是,这刘先生叫价高得离谱,比预算足足冒出一大截,或多或少,有些欺负他们是外行人。
赌船名义上是社团的产业,实际由义字堂口全权主持,只要定期交数,旁的都没人过问。这一年来,雷霆在军火上头小赚的几笔,都悉数投入了进来,七爷在刀师爷游说下赞助了一部分,丁爷也以社团的名义入了股,账面上却依旧有些吃紧。
不久之前,笑珍这吃里扒外的傻丫头以“终身不嫁”相要挟,总算连哄带骗从自家老爸腰包里抠出了几千万。当她带着支票兴冲冲要跑来入股的时候,却不想被拒绝了。
雷霆在感情方面再单纯,多少也看出笑珍对自己有些意思,他不想欠九爷太多人情,更加不想被别人捏住软肋,以至将来难做。可怜笑珍一番好意,却被迎头泼了盆冷水,当着几个人的面又是气愤又是丢脸,吼了句“又没逼你喜欢我”,便哭着跑了出去。
如今磨破嘴皮子,合约上的定价就是谈不下来,雷霆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被钱给难倒了。正烦躁间,刀师爷递过手机,想摆手令其挂掉,却看到了屏幕上显示着丁冉的名字。
明知在谈事情还打来,这种情况很反常。雷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隔壁房间,调整好情绪温和问道:“冉,怎么啦?”
丁冉的声音十分激动:“雷霆,我跟你说,样样出生了!”那头十分嘈杂,信号似乎有干扰。
“谁?谁怎么了?”雷霆将手机贴紧耳朵,很少见丁冉如此急切,一时担心他遇到什么事情,“你别着急,慢慢说!”
对方平复下心情,一字一句清楚说道:“我的外甥女,样样,刚刚出生了,九点十二分的时候。是个八斤重的小胖妹!”
雷霆听着这些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消息,无论如何喜悦不起来,只迷茫地“噢”了声。
这冷淡之中透着隐隐不满的语气,让丁冉有些失落,沉默片刻,轻道了声“你忙吧”,便挂断了电话。
一股莫名的烦闷感从雷霆心底浮起,好像有什么地方被堵住了,憋得难受。他对着发出“嘟嘟”忙音的手机,黑着脸自言自语抱怨道:“又不是你的孩子,跟着瞎激动什么。”
话说出口,猛然想到,当丁冉选择和他在一起,就注定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难道是因为这个,他才会对丁非的小孩如此日盼夜盼、如珠如宝?雷霆一时有些忐忑,怕丁冉真的会因为孩子的事情而留有遗憾。好吧好吧,想疼爱那个叫样样的小豆丁,就随他去吧。
可他忘了吗,那也是罗啸声的女儿!
想到这里,难以言喻的邪火再次熊熊燃起,恨不得立刻揪个人出来暴扁一顿,解解积聚的怨气。
走出房间,刘老板见他脸色不善,以为又要费尽心机压价了,便带着轻视危言耸听道:“雷老板,你不做这一行,对我可能不了解。有机会你去打听打听本岛的船运业,去问问李老板庄老板那些行家,先了解了解我是谁,是个怎么样的人,再考虑看看我出的这个价码是不是公道。”
雷霆点起支烟,低下头专注地吸着,神色莫辨。一支烟吸进,将烟头狠狠甩在地上,似乎打定什么主意般,冷冷说道:“刘老板是吧,听好了,第一,我不知道你是谁,第二,我懒得管你是谁,第三,你他妈的爱是谁是谁。”
没想到他突然动怒,出言不逊,姓刘的一时瞠目结舌愣在当场,气氛陡然紧张起来,连刀刀和唐尼都被这股气势震慑住,不自觉屏声静气。
雷霆坐直身体,将大手往合约书上一拍:“我没那么多耐心,就这个价了,只给你一分钟考虑。”说完抬起手腕,眼睛注视着表盘,不再言语。
那位刘先生虽然商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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