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源故作轻松道:“我不怕。这儿不是大理寺么,你跟黎哥哥的地方我怕什么。反正我什么也没做,谢大人难不成想屈打成招?”
“没个正经样子。”谢宣摸摸他的脸,知道他这是强装的,不忍拆穿他,“哪敢对你屈打成招,不过进来了总归会循例问个话,到时候你只管说自己知道的便是。不过小源,祭祀一事祠部要负最大的责任,你......”
“你什么呀,你放心,这事儿真不是我做的,若是有人处心积虑要害皇上,我一个新上任的小员外郎哪里拦的住?再说了,若真是我们的东西有问题,那也得一层层问罪问下去,大不了治我个失察之罪,总归我志不在此,这一朝若是失了官职,顶多算我与官场无缘。做最坏的打算最后我就在你府上混吃等死呗,你好歹是个四品京官,再加上明德坊的那盘生意,总不至于养不起我吧。”李之源回握了谢宣的手,然后眨巴眼睛问他:“谢大人,敢问能在您家中吃两年白饭吗??”
李之源这副模样,反倒让谢宣心疼无比,他家的猴子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想着安慰她,再想想上一世自己入狱时,忽然明白了李之源为何会那般伤心了,自己的心这会儿几乎是抽着疼了。
“谢宣。”
“嗯。”
“万一,我只是说万一,这事若是闹大了,龙颜震怒,怪罪下来,你能不能先保住我爹?祭祀这块儿主要还是我们祠部的事情。”
“不许瞎想。”谢宣立马黑脸,严厉道,“龙颜震怒,怒的是有人要弑君还误伤了皇后,你们不过是用人不慎,让j,i,an人混了进来,无碍,最多是个失察之罪。皇上既然能将你们关到大理寺,就说明皇上信我们能查出真相,还你们一个清白。皇上都信我们,你也要信。别乱想,好生住着,我现在出去查案,晚点儿过来陪你。让人去买了糕点,待会儿你多吃些。”
从大牢里出来,谢宣直接带了队人去大祭司京郊的别院,门口站了两个守卫,在见到谢宣掏出的文书后自觉让开了。门口有人往后院通传,没过几时便出了个老管事过来见谢宣。
“见过大人,不知大人今日带着这么大队兵马来此处,所为何事?”老者颤颤巍巍给谢宣行礼。
“你家老爷犯事,如今已被收押于大理寺中,今日过来只是循例问问。你是这府上管事的?”
“正是。”老者答,“回大人,小人是府上的管家,敢问我家老爷犯了何罪,竟被送到了大理寺去?”
“所犯何事乃是机要,你不必知晓,你只需要记着,本官问的问题,你老实答就好。”说罢将盖了公章的搜查文书展开,摆到了那管家的跟前,“皇上亲自下旨本案由大理寺主管,这是大理寺卿印了公章的文书,本官可以凭这文书搜查这别院,任何人不得阻拦。”
“是是,小人多嘴,大人要搜,搜便是,大人若是有问题,小人必定知无不言。”老管家诚惶诚恐。
“来人,将这府上给我搜一遍,凡事像丹药的东西都给我找出来。”谢宣发令给他带来的随从,一班人领命迅速行动起来。说罢,又对着管家道:“将府中的花名册拿出来,顺便将府中所有人员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都给我叫来。”
管家领命,主厅里陆陆续续来了些人,管家奉上本册子,道:“回大人,这是府上的花名册。府上除了大祭司,只剩下家奴十五人,四个家丁,两个园丁,四个厨子,四个服侍的丫头,加上小人,都在这儿了,请大人过目。”
谢宣接过名册,一一翻过,问道:“大祭司出来这别院两年,这名册上的人员可有变动过?”
“回大人,家丁,厨子都是从旧府上带过来的,只有那四个丫头是建府的时候新买的,已经在府中伺候两年了,这中间并未有人员变化。”
“这别院里就未添过女主人?我在旧府时听夫人说你们主子可不是不近女色之人,怎么,是今日不在?”
“大人明察,主子他从前搬出来的时候确实是为了京郊的那位夫人,但那位不到半年就走了,之后这房中便一直没有女管事,大小事务都是小人看了爆给祭司大人决定。即使偶尔带些人回来,也都住不了几日,做不了这屋子里的主。”
“那你们大人最近一次带人回来是几时?”谢宣一边翻看名册,一边问道。
“最近一次。四日前大人倒是带了个女子回来,住了三日,今儿个早上才走。”管家想了想,答道。
“今天早上?管家你可知道那女子是何人?她离开之时可说过自己要去何处,可曾说过是否要回来?”
“回大人,那女子好像是丽园的花魁,老爷让我们称她作春晓姑娘。姑娘生的俊俏,是前几日大人吃了酒席过后带回来的,是谁介绍的不得而知。春晓姑娘今日走的时候说老爷只定了这几日,所以要回去了。”
“好。”谢宣思量片刻,便先召回了几人随他去了丽园。
柳堤街上的丽园,谢宣并非第一次来,只是早些年过来的时候,这儿还不叫这个名字,那时这地段整个还在陆檀他娘舅的名下,整个京都最大的风月之地。不过一损俱损,宁侯府一朝遇难,这地段一夕间已经成了他人杯中羹。
此时天色尚早,这场子里只零星几个刚刚酒醒的公子哥往外走,并没有什么来客,门口也只得几个守卫,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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