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想过倾诉真相,但是编造的谎言太多,到底从何讲起。郁波担心的是,张冰受伤哭泣的样子,有事和张冰闹脾气,哪怕再小的事,夜里都会反复想起被暴力殴打哭泣的张冰。他一身大汗惊醒,黑夜没有光,不敢开灯,怕惊扰张冰,可是害怕身边人不在,自己只做了场空梦。郁波会轻轻碰触,像蜗牛伸出柔软的触角,碰到张冰后力气立刻松懈,心都变得安稳。
真的中毒了。
郁波不止一次地想,如果向张冰坦白,他真的能够原谅自己。要是张冰真的不愿意原谅,不想靠近郁波,那么是不是真的能够放手。
郁波希望自己不愿意放手,可是他总恐惧张冰的眼泪,害怕极了。他总是幻想出张冰被自己折磨得痛哭流涕的画面,甚至近来,这样的幻想在签单中突然出现,斩断一切思路。
要是真的有张冰想要离开,抛弃自己的那天,郁波没准真的能够学会放手。
可是真相有那么重要吗?不让张冰受伤害才是关键,只要他生活得好,给他所有想要的,这不就是幸福吗?
被欺骗有那么痛苦吗?编造谎言的人才是痛苦的吧。如果只是自己痛苦,张冰可以幸福,那就骗吧!
只要张冰幸福就够了。
郁波捏起张冰的下巴:“你听我说,你看着我!”郁波焦急地吼着:“别怕,看着我。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什么消息,都不是真的,你要相信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张冰抿着嘴,压抑想哭的情绪。
都不知道我到底知道什么,就只会否认。张冰生一肚子闷气。不知道他还对多少人说过类似的情话。
见张冰不信任,郁波焦急地解释:“你是不是听什么人说了什么?我最近生意上有敌人肆意散播遥远,你不要相信他们,你一定要相信我。” 张冰不想听到郁波的解释,一把推开郁波,奔向厕所呕吐起来。
郁波吓坏了,赶忙跑向前,询问张冰的情况,被张冰推开。
“怎么就是不愿意承认呢,我什么都知道了,我在一开始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你和南野的关系只是朋友那么简单。你在军营里经常念叨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南野吧,不要再骗我了,不要再把我当个玩具戏耍,我不是几块钱买来的诅咒工具。我是个人,是个可怜的人,求求你放过我好吗!” 张冰控制不住哭声,郁波从背后抱住他的肩膀。
“不是的,我和他什么都不是,你要相信我。你不是一直相信我的吗,所以我的话都是真的,都是为了你好。”郁波想稳定颤抖的张冰。
火气烧着了。张冰红着眼眶,盯着郁波:“我找了人调查你,知道吗?”张冰气急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以为我真傻,我也有一点可怜的钱,也能雇人调查你。我什么都知道了,可你居然还在骗我。”
张冰脑袋发热,不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想逼郁波承认。
他真的渴望郁波的坦诚,证明自己不是一个替身玩偶。
可张冰没有料到郁波猛地推开他,眉头凝结成一个点。他的声音蕴含着火焰,甚至能烧灭灰烬的力量。
“你派人调查我。”郁波显得不可置信。
“你居然敢派人调查我。”
郁波在厕所门口来回走动,挠着后脑勺。
“我这么爱你,你居然不信任我。你怎么可以不信任我。”郁波呼吸急促,情绪波动。他怒目而视,摆出令人惊悚的表情:“你是不是喜欢上了谁,是不是勾搭上了谁,是不是你们餐厅里的人。”
“说,快说。”郁波钳住张冰的肩膀,来回摇晃他。
郁波呼吸急促,显得紧张。他胡说八道:“你他妈地快告诉我,是谁,他叫什么名字,在哪里住。不,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否则我真的这次会杀了他。你快点告诉我。”
郁波发疯,失去理智。他太紧张,大脑一团乱麻,两眼周围全是黑斑,只有看到的张冰是模糊的。曾经噩梦的夜晚就发生在现实,郁波的手指颤抖,不敢想象一张没有身边人的大床。
他把心中的不安一股脑地发泄出来,看不到哭得眼泪鼻涕混成一团张冰。张冰的心被锥子扎透了,根本没有挽救的可能。
他怎么可以说如此伤人的话?为什么一心痴情换来的却是一场空梦,连朵遗留的花瓣都没有。
郁波的手指碰到张冰的泪水,立刻缩起来,像被烫伤。他挠着头跑出去。张冰坐在厕所的冰凉瓷砖上哭累了,就迈着发麻的脚步,掏出门后面一套衣物准备离开这里。
他刚走到门前,还没摸扶手,就听到郁波的声音。
“你要去哪?”郁波的眼狰狞着,发红了。一步跨越到张冰和门之间,一把推到张冰。把钥匙插入孔眼中,反锁后,拧断钥匙。
郁波越过张冰,打开客厅的窗户。冷风一把吹起白色窗帘,房间鬼魅冰冷。
“要走,就从这里跳下去。”郁波生气地说。
张冰不哭了,显得冷静。他抹了把眼泪:“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不伤心。”
张冰的眼神中没有光彩,像麻木的死人。郁波被惊醒,连忙跪在张冰面前,抱住地上的张冰。
“我干了什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郁波一刻不停地说着道歉,像个复读机。
张冰冷冷地说:“松手。”他挣扎着逃离郁波,进入小房间,把木门锁上。
“开门。”郁波的声音再一次变得阴森。
张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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