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这一幕。为什么他不拼命地追赶自己,为什么他总是慢悠悠的仿佛与自己捉迷藏,一点不像敌对关系。难道他真的是郁波?
张冰心情激动起来,不过还是不能确信。认为他是郁波的感觉很朦胧,缺乏真实感,张冰仍旧保持警惕状态。
郁波怎么能会支开敌人,难道加入地方阵营,想想郁波的体格这是完全可能的事,可是他那么高傲怎么可能会愿意当一只喽啰。
可是除了郁波,张冰想不到谁还会对他做出善良的举动。虽然平常郁波很冷淡,与他说话,要等五六分钟才能得到回答,更多的时候自能自己笑笑耸耸肩化解尴尬。
“郁波吗?”张冰小声地询问。
那个人遥远地点点头。当他走到阴影中时,患有夜盲症的张冰对黑暗中的光不敏感,依旧看不清他的脸,只是被“郁波”紧紧地抱住。宽阔的胸膛裹住张冰的身体,带给张冰宽阔的安全感,就像一直期盼的家一样的安全感。张冰很激动,这是郁波第一次拥抱他,虽不知道为什么,但眼泪不自觉地就留下来。张冰抱不住郁波宽阔的后背,只能抓着衣褶。
张冰听到“郁波”在闻他颈部的气味,而他口袋里怎么像塞了个钝器,有点热。
与“郁波”分开后,张冰的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汇成一句话:你还好吗?可是说出口的却是:“你渴不渴?”
接下来“郁波”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你多大了。”
不是郁波的声音,格外油腻的声音,令张冰觉得作呕。那人边说着边摸张冰的脸。
不不,不要。张冰条件反射地去踢那人□□,这次没用。他被抓住脚掀倒在地,头撞得发晕。那人双脚张开,跪坐在张冰身上,夹住张冰的身体,扒他的衣服。
上衣轻易地被扒开之后,皮肤碰触到冰凉的地面。张冰叫着,哭不出来,叫出来的只有郁波的名字,不是觉得郁波能够解救他,只希望能够借一点力量让自己熬过去。
没人能来帮助自己,这才是现实。从六年级到现在,有谁真正拯救过自己,没中途放手的。
一个也没有。
张冰早就找到现实是什么样,并不是所有人的现实都是悲惨的,但某些人的悲惨肯定会持续下去,当然不会是一辈子,熬过了,就好了;习惯了,就好了。
这么想,果然心情好了许多。
张冰对那人说:“我不叫了,你别伤到我,随你怎样,谢谢了。”
“谢谢”会永远与“不客气”配套吗?
衣服被撕裂的声音中,张冰逐渐隔绝外界的声音,像坠入海底深渊,看着深蓝色的海面逐渐远去。
那些回忆如深海气泡涌了上来。
张冰还记得爸妈自杀之后,在太平间看到两具盖着白布的遗体,自己连揭开的布的勇气都没有。他们是贪污犯,本来只用进监狱就好,只要供出一些真相就好,根本不用阴阳相隔。可他们为了张冰的未来,选择永远闭嘴。张冰看到过妈妈和爸爸些给自己的信,年纪尚小的他不能理解,只将爸妈的信扔进角落。后来爸妈靠死亡留给张冰的钱被叔叔霸占,在高中之前,叔叔根本没理会过他。张冰像个虫子一样每天生活在教室,不敢让人发现,从初一到初三总是抢当开门委员。在教室里,两张桌子便是一张床,不敢生病,因为没钱;盼着别人浪费,那样就可以捡别人剩下来的食物。他必须要好好的活着,坚强地活下去,这是爸妈的信。在孤独寒冷的夜晚,张冰看了一遍又一遍。某天叔叔来接他的时候,张冰以为光降临了,却不知道爸妈的保险赔偿才是叔叔当监护人的目的。他开始的是三年寄人篱下的生活。
这就是没有奇迹的人生,即使全心全意地呼唤,等来的似乎是永无止尽的暴风雨。
这条命是爸妈给的,给爸妈生命的延续。无论如何,只要还活着,一切都没有结束。
张冰想起在爸妈去世前一晚,妈妈在床前忍着不哭,但双眼通红地说:“你一定要坚强,要勇敢,要健康地生活。”
妈妈还说了许多话,只是自己记不住。爸爸一直吸烟,没说话,只是把手放在自己头顶狠狠揉了两下。
张冰还记得对爸爸最后一声抱怨:“不要压着,那样以后长不高。”
这条命是爸妈的延续,必须好好活着。
张冰知道那人要做什么,又恳求一遍:“你能不能慢点,不要伤害我,我告诉任何人,我想活。”
在部队的两年肯定完了,这个人不会放过自己。张冰咬牙想:反正就两年,熬过去就好。
那人大叫一声,从张冰身上离开。没有压迫的张冰立刻爬起来,听到熟悉的声音:“你没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那人被郁波猛击肚子,断断续续地说。
浮力载着张冰从海底漂浮上来,似乎伸手就能触到海面上的光。
张冰急忙穿好衣服说:“我没事。”
郁波扔来一件外套让张冰穿上。张冰有些抗拒,看到郁波身上没少衣服,知道那是战利品便欣悦地穿好。
“这个人怎么处理。”郁波还在掐着那人的脖子,无法控制全身颤抖,更无法控制手愈加缩紧的力量。
那人已经跪在地上,向郁波求饶,叫张冰太奶奶,叫郁波太爷爷,求他们饶命。
“把你的军徽叫出来,这事就完了。”张冰捏着衣领,离那人远点。
“在我内裤里。”
“自己拿出来。”郁波音调没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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