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是梁家的儿子,是他亲弟弟,怎么就不行了?”
“再说吧。我教案还没写完呢。”他单手把钢笔帽取下来扣上,拿着电话换了只手,左手揉了揉眉心。
接着,他又应了几声,把电话挂了。
张子翔拿着杯子,呆滞着表情愣在门口。他看了张子翔一眼,放下手机,沉默几秒,又拿起钢笔。
张子翔是真的尴尬了。他呆立半天,嗫嚅:“我……我没想听。”
梁则正正在写字,听到张子翔的话,又抬头看他一眼,说:“没事。”
他这么平静,张子翔更不舒服了。他把杯子放在桌面上,努力思考要不要再次道歉。
其实用心思考的话,从刚才短短的几句话中可以分析出很多东西。之前张子翔听梁则正说起家里事情的时候,还觉得虽然一个巴掌拍不响,但两人之间搞得这么僵可能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梁则正性格有问题。但现在看似乎并不是。
张子翔看着梁则正的脸,他在写字时候总是会微微抿着唇。眼睛是黑而深邃的,很耐看,鼻梁很挺,唇形也精致。然而就是一张这么漂亮的脸,现在却拧着眉。
张子翔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伸了出去。
他一愣,抬起头的梁则正也一愣。梁则正下意识闪避,张子翔的手悬在半空。
接着,梁则正很快反应过来。他没再后仰,问:“怎么了?”
张子翔就顺势又把手继续前伸,展了下梁则正眉心,很快收回了手。“皱眉变老。”他说,装作很平常的样子。
梁则正看着他,随即垂眸看表,扣上了钢笔。
“差不多到点了。走吧,吃饭去。”
作者有话要说: 请接受我满满的爱(e)情(yi)~
☆、第十四章
“那个……要不我请你吧?”
穿上鞋后足有一米八五的张子翔站在电梯里,像个小媳妇一样忐忑不安地揪着自己袖子。他发现杨佳的办法在这种时候是真的好使,手里握着东西的话,能缓解很多紧张和压力。
梁则正的眼睛本来看着的是电梯里的楼层显示数字。听见张子翔的话,目光收回来,淡淡看他。
“我也不是有意的……这不是正好听见了嘛。你连儿子都养不起?”
“没有。”他说,“那是借口。”
“你真结婚了?”张子翔小心翼翼问。
“嗯。”
“你结婚真早,看你不像早恋的啊,相亲?”
“大学校友。”
“你还玩股票啊?还是稳点好吧,那东西太危险,别真的上不起幼儿园。”
看梁则正的样子,张子翔也判断不出他知不知道自己在想办法套他话。但他并没有生气,也没有不耐烦:“我不玩股票,你听见那句话说的是家族企业的股份。而且我儿子才两岁,提前报名一年,明年才开始上。”他看着电梯到一层,又补充一句:“不可能上不起。”
张子翔跟他走出电梯,忍不住又问:“我跟你这待这么久,怎么不见他们回来?”
“不住这。”
“那你怎么不去看他们啊?过年都不回去,他们不想你啊。”
这次梁则正并没有立即回答。他沉默着走了将近半分钟,说:“不如不回。”
张子翔立刻觉得自己问得太多,又产生了罪恶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也许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梁则正站在窗口,就是在想他家里的这些事情。
梁则正不爱说话,两个人在一起的模式就是张子翔一个人不停地说。但是此时,张子翔觉得梁则正肯定心里乱,说多了怕是会更烦,就也跟着沉默下来。
六点多的时候,天早已黑透了。张子翔和梁则正走在飘雪的灯光下,一直想着梁则正也许不愿意,但却不受控制地逐渐展现在他面前的那些事。他想自己是不是介入他的生活太多了,以至于侵占了他的私人空间,他会不会总有一天感到他太过分太不识趣,把他赶走。他想着,便从后面看梁则正。这个人穿着黑色的短外套,在店铺里射出来的浅淡灯光下走着,雪在他身旁乱序飘舞。身形依旧是笔直的,就好像什么都无法把他压弯。像是张子翔想到过的那支钢笔,像一棵树。
a大没有开学,上班的人却已经回单位好几天了。街道上人又变得很多,熙熙攘攘,有吃饭的,有刚下班的,还有一些前几天就已经开学的学生。两个人走在步行街上,这一段步行街不让过车,有些小孩子在店与店之间来回奔跑。人声嘈杂,所以刚感觉到骚乱的时候,张子翔并没有在意。
过了半分钟,人声逐渐近了。是一个女声在大喊着什么,梁则正比张子翔回头更快,脚步也站下了。张子翔也回过头,他看见有一个人抱着包,撞开一对还没明白状况的情侣,一路挑着人与人间的空隙往这边冲。后面有一个女人,穿着高跟鞋跑不了太快,气喘吁吁地一边喊,一边追。
张子翔用了十几秒才想清楚是怎么回事,此时那个抢包的人已经跑得离他们很近了。因为前方人比较多,那个人离他们接近十米的时候就把路线向左偏移,跑在步行街中央。如果现在要过去截住那个人,有一定难度。
张子翔皱着眉,一边计算那个人的前进轨迹一边向步行街中央跑。他连续撞到好几个人,甚至顾不上说对不起,时间却已经赶不上了。就在这时,梁则正从斜前方冲了过去,正好堵在抢包的男人面前。
在张子翔眼里,那个抢包的人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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