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了玉坠子滚烫的边角。
他憋住呼吸,一口气把玉坠子扯了出来。眼前直冒金星,一瞥之下,玉坠子的形状似乎有些奇怪。“给我玉坠子!快放水里,快!”衈龙迫不及待地吼叫。它的语气也太焦急了,这让迷迷糊糊的廖蓝顿时警惕了起来。
廖蓝把玉坠子举到眼前,仔细地看着。他没有眼花,从他腹中掏出的,不是原先泪珠形状的玉坠子,而是一个袖珍的玉质胎儿,蜷缩着身体,眉眼手脚无不精细入微,仿佛随时会活过来。
廖蓝一惊,理智又回来了:这东西不能给衈龙。他下意识地把手往回一缩,不料手肘头撞上了旁边一只魔物,魔物猛一摆尾,正打在廖蓝手腕上,玉胎脱手飞了出去。
廖蓝连忙去抓,但衈龙的爪子抢先一步探了过来,笼住了玉胎。廖蓝扑过去抱住龙爪,用身体硬生生撑开围拢的根根爪骨,玉胎滑落,向水下坠去。
缺了一只前爪的衈龙只能先甩开廖蓝,再向玉龙追去。廖蓝拼命游着,想先于衈龙夺到玉胎,但衈龙速度何其之快,立刻把他拉下了一大截,龙爪眼看就要碰到玉胎。
无声的一下撞击,龙爪擦过玉胎,以怪异的姿势别开。一道白色的身影擒住了玉胎,转眼又闪到廖蓝面前,气急败坏地对他喊道:“你太乱来了!”
“这太像平时我对你说的话了。”廖蓝笑着抱住珑白,总算安心地昏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落幕
廖蓝躺在珑白腿上,不停地笑,笑一下伤口疼一下,疼一下呻/吟一下,笑声和“哎哟”声交替起伏,珑白恨恨地瞪着他:“你还笑!要不是你捣乱,现在都已经结束了!”
廖蓝终于笑不动了,捂着肚子直喘气。回想水里发生的一幕,他简直不敢相信那么丧失理智的行为居然是自己做出来的。为了让珑白回来,他不仅是赌上了自己的性命,连整个人间都豁出去了。
果然他不是做救世主的料。在那一刻他才明白,他只是不想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离开罢了。看起来,他的任性暂时还没带来太严重的后果,两人所处的这个密闭空间很平静,六面都是光滑的镜面,倒影很不清楚,像是层层叠叠的雾气。
廖蓝抬手拍拍珑白气鼓鼓的腮帮子,他又恢复了天真憨傻的样子,但眼神依旧凄然。廖蓝刻意摆出霸道的姿态:“轮不到你翻身对我发号施令!乖乖跟我说,下次不这样了。”
珑白的腮帮子鼓得跟河豚似的,突然“哇”的一声泄了气,大哭起来:“我本来想悄悄地走掉的,但我舍不得你,才跑回来问你能不能等我100年。周鸩他们不就是睡了100年吗……但周鸩他们和你根本不一样嘛,我太傻了,干吗多此一举,我一个人干的话现在早完事了……”
“好啦,别哭啦。”廖蓝吃力地坐起身,把珑白哭得稀里哗啦的小脸揽在怀里,“谢谢你的多此一举,至少让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又多了一点。”
嘴上故作轻松,但廖蓝的心比之前更沉重了。他很不想开口询问真相,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说出来了:“怎么回事?”
珑白抽抽搭搭地收起眼泪,摊开手心,小小的玉胎仍在安睡。“这个,不单单是打开魔境大门的钥匙。”
“哦。”这种小细节无需在意。
“衈龙也不是魔境的守门人。”
“哦。”这也不值得惊讶,又不用廖蓝给它发工钱。
“100年前你们就全错了。衈龙,不,那个叫‘镜泊’的水妖,骗了你们。”
“哦。”这也没必用纠结,错就错呗,虽然“你们”这个词听上去很不舒服。
“我也是魔。”
“哦。”这也没关系,反正和魔上/床也不会怀孕。
“这张脸……也不是我原本的样子。”
“哦。”漂亮点难看点都无所谓,男人拼的又不是脸。
珑白被廖蓝的无动于衷逼急了,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哗哗掉了下来:“但是……但是我得回去守门啊!”
“守什么门?”廖蓝终于有了点反应。
“魔境的大门啊!”
“为什么要你守?”
“我就是守门的呀!”
“守多久?”
“跟你说了,起码100年,也可能更久吧。”
“不能上到人间?”
“不能。”
“我能和你一起下去守门吗?”
“不能。”
“……就算我等你100年,到时候怎么找你?”
“不……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已经没有珑白的躯体,也没有珑白的记忆了。”
廖蓝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爆发:“你开什么玩笑!说白了,你就是要把我一个人扔下,只管自己走吗!”
“这不就是你一直对我做的事情吗!”珑白比他更大声地喊回去。
珑白毫不畏惧地瞪着怒气冲天的廖蓝,廖蓝气咻咻了半天,终究无言反驳。他不得不承认,珑白说得没错。从来不顾及珑白感受一意孤行的他,终于也尝到了在爱的名义下被抛弃的痛苦了。
“对不起,”廖蓝颓然靠在墙上,腹腔再次剧疼起来,“我明白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个时候,你救了我,让我快乐地过了这么多年……”
廖蓝决然地打断了珑白的话:“你不用向我解释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我不在乎。”太讽刺了,珑白似乎曾和他说过相似的话。如果结局仍是两人不能在一起,知道前因后果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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