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老安带你去房间,安顿下来再说。”
“好。”归海风行只跟姐妹和堂弟眼神触碰了一下,并未曾一一打招呼,转身就跟着老安走了。
他一离开房间,归海维宇就夸张道:“哇塞,二叔,堂哥蛮帅的嘛!我看过二叔年轻时的照片,他跟您年轻时好像。”
归海思达哈哈大笑,“知道你其实是在夸二叔。”
归海如虹一声不吭,站起来就走出了房间,脚步声踩在地上,听起来就很用力。
倩文和雅玉两个却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齐欣然喝了一口养颜花茶,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果然是你的种,拽起来都一个样。”
归海思达淡淡一笑,没什么回应,继续看报纸。
三楼的一个房间里,老安放下归海风行的行李箱,礼貌道:“风少,这是您的房间,您看看有什么缺的,跟我说就好。”
归海风行随意扫视一遍,点点头,“挺好。”
“需要我帮您收拾行李吗?”老安指了指行李箱。
“不用。”
“好,那您休息。”
关上房门,归海风行有一霎时脑子是空白的,坐到房间一角的沙发上,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感觉很奇怪,完全没有回家的心情。其实霖城的那个别墅也是,时常空空荡荡只有他一个人,也不像家。
归海风行对家并没有太多的执念,更不打算伤春悲秋。他明白,这次来京城见过父亲和家人,代表着他已经成年,家族会对他进行一系列的考察。
考察的结果么,无外乎决定他是适合进入政界发展还是接手父亲的企业,又或者什么别的安排……
归海风行两手枕到脑后,身体后靠,翘着二郎腿,做出了个舒服的姿势。
他们会怎么评价他?他们会将他的未来设计成什么样?
——而他想要的是什么?
此刻,归海风行的脑海中只浮现出了云飞扬秀气而精致的脸蛋。
他微微的笑了,右手下意识伸到脖子那里,摸了摸衣服里面藏着的翡翠观音。
……
时间过得很快,归海风行在京城已经呆了两周。
归海老爷子和老夫人简直是深居简出,在他们居住的独立小院中赏赏花、写写字、下下棋,偶尔出去见见老朋友,一般很少跟儿女和孙辈在一起。
归海思贤与夫人周艺萍在政府大院中还有一套住宅,因为上班的关系,住在那边更多一些。
在所谓的大宅里,就是归海思达一家所处的时间最长。
这一个大家族,人员关系实在很复杂。归海风行默默观察一家人的“性情”与“真性情”。
就像他自己一般,他有表现给外人的嚣张跋扈的一面,有表现给母亲的任性和不耐的一面,更有表现在云飞扬面前的温和与纠缠的一面。
而身在这样的大家族,只怕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某些人比他更会装。
比如那位嫡姐如虹,看似没脑子,总对他横眉冷对,似乎对他有着天生的憎恶,但谁知道这不是她的保护色?比如那个与他同岁、只比他小几个月的妹妹倩文,知书达理,人淡如菊,谁知道这不是她装出来的面具?比如25岁的堂哥建和,平时总是和和气气,温文尔雅,可归海风行曾经见过他偶尔一瞬间没能藏住的阴鸷与戾气;比如17岁的堂弟维宇,好像是个大大咧咧,不输给归海思达的花花公子,可归海风行也不小心发现他走出客厅时迅速冷却下来的邪笑。就连12岁的小妹妹雅玉,可能是听了她母亲的话,一直是小心翼翼,乖乖的做一个漂亮的“小洋娃娃”,还会跟父亲撒娇争宠。
至于归海风行自己,时不时会跟管家老安轻声问一些很愚蠢的问题,或者跟家政员甩脸子表现得很不耐烦……他一直致力于装扮成一个乡巴佬:从小地方来,在家乡时张扬惯了,尽管用沉默冷淡和肃静作为伪装,可因为京城比他的城市高端太多,所以仍会有露陷的时刻。——这种形象,是他能够做出的最好的伪装。
总之两个字:心累。
小辈中的暗流涌动波谲云诡,长辈们好似未曾关注。日子一天天过去,春节时,一大家子都上了桌,在客厅里用一张超巨大的桌子吃饭。
归海风行一心一意地吃着桌上的饭菜,偶尔对一些比较稀奇的菜肴挑挑眉,试着用鼻子嗅嗅等,引来如虹跟维宇的嘲笑。
“风行,尝尝这个,这汤味道怎么样?”归海建和指了指每个人面前都有的一碗汤,鼓励归海风行品尝。
归海风行尝了尝,嚼了嚼里面的食材,淡淡的说:“还行,是什么汤?”
归海维宇凑了个脑袋过来,“哦,这个可是我们家过年必吃的鹿胎盘汤,里面还有好多难得的食材,什么黑睾-丸鸡啊,蘑菇、花卉之类的,特别滋补,还能壮阳。你是不是嚼着特别有弹性?那个就是鹿胎盘……”
他话音未落,只见归海风行已经把口中的汤和菜都吐了出来,直接吐回了碗里,一脸恶心的神色,嫌弃地将碗推了开去。
堂弟乐不可支,笑得抽筋,“哈哈哈……”
堂哥忍着笑,文雅地拍了拍归海风行的背,“你别听他胡说,这是鹿茸鸡汤,哪有什么鹿胎盘。”
归海风行心里其实明白,但是他仍是恶狠狠瞪了维宇一眼。
只听上座的老爷子发话了,“你们兄弟几个看起来还挺和睦的嘛,在说什么?”
归海建和风轻云淡地笑道:“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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