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撩开帷幔,下了床。房间中间点着一盏药炉。苏聿又动了动鼻子,这回闻出来了,隔水烧的是云叶,有醒脑安神的作用。
整间屋子的布置很简洁,家具样式也不复杂,但能看出每一个棱角都打磨的极为精细。
苏聿围着屋子转了一圈,而后打开虚掩的房门。这间屋子在小楼二层,视野极好,远看群山巍峨,山脊苍劲有力,让人心胸开阔之余,又生出一点豪气。
他仍在朱雀峰上。
苏聿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忽然隐隐听见练剑声响,于是便循着声音下楼。
这栋小楼的一楼是书房,房间两面开门,一个通向前院,苏聿迈步转向后院。
悬崖峭壁之上,一石台向外探出,四周毫无凭栏。
凌漠寒仍是一袭黑衣,头发随意束起,山风飒飒中,他手中宝剑寒光凛然,背后崇山峻岭,脚下万丈深渊。
苏聿站在旁边看。
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只待一套剑法练完,人影由动忽而转静。凌漠寒归剑入鞘,气息微乱。
苏聿皱起眉,然而还未待他说话,凌漠寒已抬眼看来。
这一眼,波澜不惊,却似日升月落,都映入他眼中
苏聿瞬间就忘了自己本来在说什么。
他只觉的心口涌上无法形容的感觉,隐隐又有些发疼。
“山风太大,你伤还没好,先进屋去。”
凌漠寒说着向苏聿走来,于是苏聿乖乖的跟着他又进了屋。
一楼的书房,半边屋子贴壁立着至顶的书架,书案上文房四宝一样没缺。另一半屋子却放着张软榻,榻前小几上是青瓷茶壶青瓷杯。凌漠寒让苏聿坐到软榻上,回手将门带上,以免穿堂风太凉。
这短短一点时间,苏聿心里却已经千回百转。
这里应该是凌漠寒的居所。他作为吴道华的时候,从来没有来过。而他也可以确信,如果不是在凌漠寒心中确实地位不一般的人,根本不可能进来。
只这一点,他便又确认了一遍苏聿在凌漠寒心中的重量。
更何况,凌漠寒说话的语气虽然仍旧平淡,但言语动作之间的关心之意,却仍然能够轻易看得出来。
这本来该是件让人高兴的事,可惜的是,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苏聿。
凌漠寒看他发着呆,忽然就脸色一白,问道,“胸口疼?”
苏聿赶紧摇头。
凌漠寒皱着眉,说道,“你体内两股内力虽然暂时安定下来,但是你内伤未愈,最好平心静气。”
苏聿勉强笑了笑。
凌漠寒又说,“书房里的书可以随意看,如果累了,自可上去歇息。”
苏聿知道对方可能是怕他老在床上躺着无聊。他这么想,心中却只觉得更加难受。
这个人看上去冷淡,如果真在乎的人,原来也是会关心的如此细致入微。
为什么不是我呢?
苏聿几乎刚刚问完就在心里苦笑。
这种问题根本就没有答案!
他发现现在自己甚至想抓着凌漠寒的领子冲他喊,尼玛你喜欢苏聿哪里!喜欢哪里我都可以学!
然而一个人是一个人,一个人再怎么变也不可能变成另一个人。
但他确实已是苏聿了!
之前的担忧再次浮现,如果,如果有一天凌漠寒知道了这个身体里住的早就不是原来的主人的话……
凌漠寒看苏聿脸色不好,遣人去叫了素华长老来。老头儿将苏聿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虽然很想说压根没啥事,但是在凌漠寒平淡的目光中只能擦着冷汗又开了几剂药。
苏聿靠在那儿发呆,一会儿脑子里想着以前作为吴道华时和凌漠寒相处的情境,一会儿又幻想真正的苏聿是怎么和凌漠寒相处的。两个场景晃着晃着交叠在一块,然而好景不长,画面陡然一转,只看见凌漠寒抿唇站在自己面前,手执长剑,目光冷漠至极,带着杀意,只说,“你不是他。”
巧笑剑刺入胸膛,不容他说出一点辩解之言。
剧痛袭来,苏聿浑身一抖,睁开了眼。
他大口喘着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自己还躺在软榻之上,身上盖了薄薄的锦被,前后屋门都关着,凌漠寒并不在屋里。
苏聿坐起身,看外面的日光,已接近正午。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睡着了。
胸口处仍然刺痛,却是他心神不宁,带的体内两股真气躁动。苏聿只觉得思绪纷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在纠结,房门被敲了两下。苏聿应声后,有侍从端了午饭进来,有汤有菜摆了半桌,一眼看上去珍珠翡翠颜色。
苏聿一时把之前的感怀全抛到一边儿去了,看了看侍从,颇为委屈的说,“……我想吃肉。”
侍从看了他一眼,只能答道,“教主吩咐公子只能吃清淡的。”说完生怕他胡搅蛮缠似的转身就走了。
“……”苏聿无奈,于是提起筷子,吃了满嘴的白菜豆腐。
一开始还不觉得,吃了几口就真知道饿了,苏聿也不计较没肉吃了,饿虎扑食一般把桌上的菜扫了个干净,几乎连点儿汤汁儿都没落下,终于往后靠了靠,打了个隔。
“……”似乎吃饱了。
吃饱了,连带着心情都变的好了点。
苏聿下了软榻,估计凌漠寒应该是在处理教中的事物,于是自己在书房里转了一圈。出乎他意料,书架上的书什么都有。武学秘籍就大大方方的摆着,各地地方志,甚至还有诗词歌赋、儒道典籍,苏聿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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