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不开男人如影相随的追逐。
“爹……”景云艰难的避开了逼近的剑锋,他不知道今日这男人怎么了。虽然平时下手也不留情面,但怎么说也是收了七八分力的教学,不似今日,就像是用上了全力让他根本难以招架。
男孩的低唤并未让男人停下动作,甚至更加催化了男人的某种情绪,让那剑光更加密密麻麻的编织成了庞大的网,让男孩无力也无法去避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把长剑刺入了自己的肩,疼痛似被剑的冰冷而冻住,景云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就开始因为受伤而疲软下去。
鲜红的血液沿着剑锋溢出,腥甜的气息流窜入鼻间,让失控的男人猛然清醒,有些呆愣的看着自己握剑的手,缓缓的,沿着剑身看过去,那一滴滴的鲜血刺痛了双眼。
似被烫到了把的把剑扔在地上,男人一个猛蹿抱住了往下跌去的男孩,男孩苍白的脸色让他连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无法连贯:“景、景云,我……”
苦笑了一声,景云的目光从那被遗弃在地的长剑上扫过,几分自我调侃,“让爹把爱剑都弃之于地,我是不是该感到自豪?”毕竟,这人可几乎都是剑不离手那般宝贝的啊。
抱着男孩的手更加用力,独孤求败疾驰掠步回到了他们暂居的山洞,把人放平后对着有些急躁的雕开口:“看好景云,我去去就来。”
“不必……”这两个字还没说完,独孤求败人已经走远。苦笑一声,什么时候这男人这般急躁了?他刚想说这伤口他有办法治愈的。“小丑,你说爹是不是越来越不稳重了?”
小丑并未鸣叫,只是张开着翅膀扑扇了几下,似在应和着景云的问题,那两只漆黑如豆的眼睛更是滴溜溜的绕着景云转悠,人性化的含着几分担忧。
“不用担心,这伤口并未刺中要害。”他避开了,看着可怖但其实也不过是皮肉伤而已,止了血休息两日就好。
才说着,刚刚离去的独孤求败已经回来,手中还带着几株景云不认识的草,想来该是一些止血祛痛的药草吧。
把药草捣烂了,独孤求败才回头小心翼翼的抱起了景云,帮着景云把衣衫束带松开,这让景云十分不自在。——无论是哪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宽衣解带总是会别扭的,毕竟他并非真正的孩童。
“爹,我自己来吧。”
“别动。”低喝一声,独孤求败脸色沉沉的有些冷硬,“让我来。”
☆、第四十六章
作者有话要说: 轻咬了下唇,放松了身体任由自家便宜爹爹把衣服剥了上草药,有些冰凉,这很好的减缓了伤口的刺痛。在敷药的手,轻柔而小心,仿若对待着的并非是一个人,而是一件十分珍贵的易碎品一般,含着谨慎的珍爱。
“爹。”直到肩膀被包扎好,景云才开口,语调之中带着特意加重的认真,“这不是你的错。”正如同西门吹雪说过的,自打握着剑的那时就该做好被剑伤到的打算,剑本就是利器,而非软趴趴的杨柳条,想学会剑术难道还指望从不受伤吗?
“怎么会不是呢?”是他入了魔障,摆脱不了心中那愈发膨胀的不甘,这才会失手伤了这人,若是再偏离一点、若是偏离一点……垂放着的手紧紧握成了拳,用力的让指节泛白。
“景云,以后不会发生了。”这是他的承诺也是他对自己的命令。
“嗯,我相信爹。”其实在景云看来这种事情不过是小事,根本用不着这般慎重其事的保证。学武嘛,总免不了磕磕碰碰的,难不成还想着无伤无痛就成为高手吗?如果真有这样的人,那上天还真白瞎了眼。
“等景云伤好后,我们出谷吧。”景云还小,他不能就这么把人困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
“好。”出不出去并没太大差别,不过就是热闹和冷清之差而已。
*
一个月后,嘉兴某家酒楼里,一个十岁左右长相清秀的男孩坐在靠窗的长凳上满脸无聊,不远处,一个男人手持一把特殊的重剑在客栈众人看戏的眼神之中把一堆叫嚣着的人抽飞,尔后,满脸不满的来到了男孩身边坐下开口就是抱怨。
“这些人太弱了,根本没办法让我战个尽兴。”
“都跟你说了要改名嘛。”双手托着下巴,男孩无聊的左顾右盼,口中的话语说的漫不经心,却在脑袋转悠了几下后就被一双手强硬的掰了过去,直直面对着那个满脸哀怨完全没有半分高手风采的男人。
“小景云,你都不安慰我一下。”
抽了抽嘴角,景云筒子表示这个满脸写着“我伤心了求安慰求抚摸求喂养”的男人是哪家的二货?赶紧来个人领走领走!
伸出手,缓慢而坚定的把凑过来的男人的脸推开,男孩手指轻叩桌面,唇微启,“吃饭。”
“好。”喜笑颜开的开始吃饭,独孤求败表示他其实很好哄的,自家乖儿子一句话就能让他满足很久。
早就已经把自己喂饱的景云目光从那把惹眼的重剑上滑过,其实说是重剑也没他记忆中那把重剑夸张,只是相比于一般的剑来说,这把剑真的宽长的出奇,当然,重量上也是也轻灵为主的剑相反的沉重。
之前那把紫薇软剑并未带出山谷,甚至在那次伤了他之后他就再也没看到过那把剑。他也曾经提过几次,让这人并不需要为那次意外就丢弃那把软剑,毕竟这人有多爱那把剑他是看在眼里的。
但每一次,这人总是笑眯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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