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处偏僻,这些年来你可习惯?”
“怎么可能不习惯?”江怀风爽朗地笑了两声: “自□□以来,江家世代镇守南蛮,我自然是习惯。”
听罢,淮钧有神的双目闪过一记异样的光芒。
他叹了一口气,说: “要是外公听到表哥这一番话,必定老怀安慰。”
“是我不孝。”提到郑太传,向来敬重他的江怀风不得不感到内疚: “外公病重,我应该早点回来。”
“当时南蛮侵扰边境,外公为了你不分心,硬是拦下了我给你的信。”淮钧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递了给江怀风: “这是外公临终前讬我交给你的。”
江怀风怔然地看着淮钧手中的玉佩,这郑家祖传的玉佩,他自然清楚它的意义。
但他却摇摇头,没有伸手接过,笑说: “你是外公最引以为豪的孙儿,你留下这玉佩吧。”
郑太傅娶了一妻一妾,不过却只生了两个女儿,只有两个外孙,所有人都知道他的一切早晚会交给他们。
然而江怀风心里明白,郑太傅会将最好的东西留给淮钧。先不论淮钧是他的嫡外孙,更重要的是淮钧三皇子的身份,是江怀风穷尽一辈子努力都不能跟他与之相比的。
小时候江怀风也妒恨过淮钧,可是随着他到了南蛮,这些年来的磨练也磨去了这些嫉妒,说到底,郑太傅也是疼爱他的。
淮钧看着他的笑容,却没有收手: “外公一直以你为傲,否则他不会坚持等你回来才出殡。”
“殿下,你就算不这样做,我也……”
他的话未完,淮钧就露出不满的神色: “这不是交易的工具,外公的遗愿的确是由你继承郑府,表哥,不要让外公失望。”
江怀风犹豫地看着淮钧,在他坚定的眼神下,他终于伸出手来,接过那块玉佩,内心一个空了已久的角落就被这玉佩填满了。
嘴里说着放下了,但他始终是渴望郑太傅的认同。
如今这块玉佩到了他的手,除了证明郑太傅是认同他的,也等于今后郑府积累下来的财产,人脉都是属于他的了。
淮钧强调道: “从今以后,郑府就是你的。”
江怀风感激地看着淮钧,用力地拍了拍心口,狠下承诺道: “只要用得着臣的地方,臣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二人多谈几句后,天色已暗,江怀风留下淮钧在郑府用膳,淮钧却推却了。
淮钧走在冷清的街道上,脚步却愈来愈轻快,他清楚终有一天,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想及此,他心里的猛兽就惬意地舔了舔唇,闭上眼睛,沉睡起来。
忽地,传来一阵牛腩香,还未用膳的淮钧就跟着这香气走到街角的面摊子。
面摊子只坐着一个客人,刚好他吃完面走了,淮钧就成了新的客人。
煮面的是一个老头,他操着口音,热情地对淮钧说: “客倌,快坐,俺这里的牛腩面最好吃。”
也许是热情难却,也许是他肚子饿了,反正淮钧就是坐下来了, “来一碗吧。”
老头中气十足地应了一个 “好”字。
淮钧看着冷清的街道,这时候晚上的摊档还未开,人们都赶回家吃饭去了,他便疑惑地问道: “老伯,这时候你怎么不回家吃饭呢?”
老头和蔼地笑了笑,当淮钧是不识世事的世家公子解释道: “不赚钱哪有饭吃?俺那里地震,震死了很多人,人人都没饭吃,好不容易来到京城,却找不到工作,可怜那三个娃的爹娘被震死了,俺不吃,三个娃也要吃。”
淮钧有些讶异,没想到这太平盛世也会有人饿肚皮。
他问道: “你是从哪里来的?”
“平阳啊,唉,很多人震死了,没东西吃,又饿死了,俺家是过不下去才跟着人来京城,不是要过得很好,两餐温饱就够了。”老头一边说,一边用勺子舀起熬好的汤,浇到碗里,再洒上葱花,端到淮钧的面前。
淮钧看着碗里的牛腩和面,顿时胃口失了一半。
平阳地震,朝廷早就拨了一批银两赈灾,上报的官员也口吻一致地说当地的死伤并不严重,没想到现在却闹出饿死人的事。
想来这件事一定要彻查得清清楚楚才可以!
无事可做的老头,乐呵呵地跟淮钧继续说着话: “幸好望王知道了这件事,给了俺钱开这摊子,又让俺大娃去文馆里读书,俺大娃很聪明,已经会念三字经了……”
老头滔滔不绝地说,都是赞美诺煦的话,说什么他是再世菩萨,帮了很多人,听得淮钧愈来愈不舒服。
等到老头表达完对诺煦的感激之情后,淮钧就沉不住气问道: “那么太子呢?”
老头愣了愣,回过神来后说: “太子也好,不过望王对俺家有恩,是俺家恩人!”
听罢,淮钧就胃口全失了,一想到这面摊子是用诺煦的钱,他就不想吃了。
他正想从怀里抽出银两,却突然听到老头中气十足的叫了一声,他慌忙回头看,只见一个魁梧大汉左手提着大刀,往他冲过来。
他连忙站起来,翻倒桌子,对老头说: “躲一边去!”
老头躲到了角落,颤抖着老迈的身躯,喃喃道: “别砍俺,俺家里还有三个娃,三个娃已经没爹没娘了……”
淮钧见他安全了,就放了一半心。
大汉在刹那间冲到他的面前,他举起刀,正想劈下来时,被一把剑硬生生挡住了。
淮钧一看,正是南起。
南起一边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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