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过去纯粹幸福的时光,那些难过就再也敌不过欣喜,被他硬生生压到最底了。
他再看了一会,正想叫阿福传膳,齐和殿就来了人,说是宋乐玉请他过去用膳。他心情正好,就决定过去与宋乐玉等人一聚。
踏进齐和殿时,宋乐玉与赵天宝正坐在饭桌前,却不见姚子余。
“子余呢?”陈璞坐下来,问道。
宋乐玉回答: “刚才五皇子来了一趟,走的时候,子余也跟着走了。”
赵天宝补充道: “拦也拦不住。”
提起旻轩,陈璞不禁想起那副厌恶他的模样,当天他口口声声不会回到淮钧的身边,现在他却与淮钧重新一起,也明白了旻轩对他憎恨至极,而必需置他死地的缘由了。
这样想来,他的确是该死的。
“来,吃饭吧。”宋乐玉执起双筷,替赵天宝夹了一块鸡肉。
陈璞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为到淮钧,将心里那些不安内疚统统都压了下来,只留下甜蜜,化成笑容挂在唇畔上。
宋乐玉看见陈璞张扬在外的笑容,便问: “阿璞,看来你的心情很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情?”
陈璞的手僵了一僵,脸上的笑容也敛去了,内心陷入无尽的挣扎。然而此刻内心的欣悦像是无坚不摧的盾牌,往日说过的话、作过的事都被推倒了。
他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半年也好,让他和淮钧至少好好地过这半年。
几经犹豫下,他开口了: “我与他、和好了。”
宋乐玉和赵天宝都知道陈璞口中的 “他”,也知道他们和好了的意思。前者点了点头,后者却打从心里不能接受。
心直口快的赵天宝问道: “那么太子妃呢?”
“天宝!”宋乐玉喝了一声,下一刻意识到自己吓倒赵天宝,便再夹了一根青菜到他的碗里,但赵天宝却推开了整个碗。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严肃地对陈璞说: “阿璞,你这样是不对的。”
陈璞刷白了一张脸,心里的愧疚拿起武器,意图攻破他那块欣悦的盾牌,但都被拦下来了。
“天宝、”宋乐玉放低声调,按住赵天宝的手,摇着头说: “别这样。”
“可是、这件事分明是不对的!”
“嗯,我知道。”陈璞低垂着头,幽幽地说: “可是我还是这样做了。”
宋乐玉立刻接话,却依然是温和的语气: “为什么改变了主意?”
紧接着问题的理应是一个答案,而陈璞脑海里涌现了无数个用来解释的答案,可是他一个答案都没有用,只是反问道: “天宝,你为何原谅乐玉了?”
“因为他爱我……”赵天宝理所当然地回答,却忽然停住了,着急地说: “阿璞,这不同的,难道你接受到他妻有儿吗?”
他摇了摇头,又问: “如果乐玉娶了妻,你还会跟着他吗?”
“不会!”
“为什么?”
这句为什么之后的答案,陈璞在这些年来已经演练了很多次,不用赵天宝回答,随便一个都足够成为他离开爱人,远走他乡的理由,可是这些理由现在都被他一一推倒了。
打倒昨天向来比想像中容易,背弃良心也不是难事。
所以不等赵天宝的答案,他便径自答了: “因为我不能跟一个女子争风吃醋,因为我不能容忍他身边有别个人,因为我不能破坏他和他妻子之间的感情。”
“既然你都知道,为何还要回到他的身边?”
“不是我要回来的。”陈璞抬起头,凝视着赵天宝,一双眼比以往多了一份神采: “但是我回来了,天宝,我跟他相爱,就应该相爱到底。”
赵天宝冷笑了一声, “倘若要相爱到底,你当年就不会走。”说罢,他就 “霍”的一声站起来,生气地离开了。
好好的一顿饭,却惹得素来好脾气的赵天宝动怒了,陈璞只得跟宋乐玉道歉: “都是我不好。”
宋乐玉清楚赵天宝的想法,便不急着将他追回来,反倒安慰起陈璞来。
“你下这个决定肯定用了很大勇气。”
“不大、”陈璞叹了一口气, “却也不小。”
“嗯。”不同于赵天宝的不谅解,宋乐玉由始至终都挂着宽容的笑容, “既然决定了,阿璞,我希望你幸福。”
“乐玉、你、你不怪我吗?”
宋乐玉不禁失笑, “我怎么可能怪你?你连最不能接受的事情都接受了,阿璞,最重要你觉得快乐。”
这么体谅的话,竟然撃开了陈璞心里那块欣悦的盾牌,那些复杂的情绪突袭而来,欣悦难过、快乐愧疚,从对立变成了纠缠。
陈璞垂下眼帘,轻声说: “我也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不对。”
“以我的经验,决定只有下的时候最对。”
想了再想,陈璞才明白这番话的意思,下一个决定总会有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所以下的时候都是对的。这些年来他做了那么多个决定,现在数算起来,却没有几个能坚持到最后,从对变成错其实很轻易。
见陈璞沉默了,宋乐玉又说: “可惜没有镜子,否则你就会看到开心都写在你的脸上。阿璞,你的决定,起码现在是对的。”
“有人告诉我,我可以拥有我爱的人。”陈璞无奈一笑, “我走之前想的理由都很好,就这么一句话,就一一驳斥了,你说,我是不是太糊涂。”
“情深而糊涂,如此说来,痴情的是你。”
陈璞耸了耸肩,不禁回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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