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淮钧便相信她的确认识纭妃。他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嗯。”
“唉。”妇人叹了一口气,接着是慈爱一笑: “茹纭经常提起你,怕你在那里过得不好,要是她知道你现在过得这么好,还当上了……心里肯定觉得欣慰。”
“夫人,你与娘什么时候认识?”淮钧问道,希望多了解关于纭妃的事。
“我们从小就认识,我看着她高高兴兴地出嫁,没想到竟是这个下场……”话一出口,妇人自觉失言似的,慌忙掩着一张在岁月中依然美丽如昔的菱唇, “请三公子恕罪。”
“我明白夫人的意思,夫人也无罪可言。”淮钧想起三年前的事,内心的郁结就随着妇人的话,再多打一个结。
忽然,掌柜来到妇人身边,一脸奉迎: “陈夫人,今天的戏还可以吗?”
妇人笑了笑: “元名戏坊的戏,谁敢说不可以?”
“陈夫人喜欢就好,李老板知道陈夫人今天在敝楼看戏,特意让小的来看看夫人走了没有,要是未走的话,希望请夫人到二楼一坐。”
听罢,陈夫人的瞳孔又缩了缩,不过脸上的笑容依旧。她对淮钧说: “三公子,我们还是改天再聚吧,那时候我再跟你说说茹纭的事。”
淮钧感激地看了陈夫人一眼,也不再久留。
然而当他回头一看,竟不见了陈璞的踪迹,连忙踏出香品楼。此时天色已黄,他看见陈璞在楼外与一个男子谈话,而那个男子正是刚才他让人摆上屏风,打算隔绝的人——安家少爷。
话说过来,淮钧刚离开了陈璞几步后,那个安家少爷就见机拉了陈璞到香品楼外,两个人你眼看我眼,安少爷估摸着陈璞的身份,自从安老板遇刺身亡后,他就认定了此事是淮钧所做的,也铁了心跟着诺煦。
刚才他收到一张纸条,要他趁机将安老板遇刺的事告诉面前这个年轻男子,可是他想来想去,也不明白此举用意,然而他还是照做了。
陈璞明白善者不来,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人的身份,也明白不会有什么好事。
所以在安少爷开口前,陈璞先开口了: “公子,你我并不相识。”
安少爷略感困窘,但是一想到父亲死得不明不白,就算不明白此举用意,还是硬着头皮说:“我与你的确素未谋面。”他又顿了顿,还未想到怎样将事情说出口,只见陈璞转过身就走。
他用力扣住陈璞的手,逼使他回过头来,着急地说: “个半月前家父遭人刺杀,惨死于府门外,你可知道原因?”
凭这么一句话已经足以令陈璞的心不安起来,他早就知道宫廷里的人的残忍无情,可是这不是三年前明珞死的时候,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也不是三年前后旻轩要置他于死地的时候,如此一来,就算猜到了事实,竟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他也不打算跟安少爷争论什么,只是仍旧摸着自己的下巴, 反问道:“三年前我遭人刺杀,虽然活过来了,还是落下这道疤痕,这位公子,你又可知道原因?”
安少爷心里做了一些推算——从他跟淮钧听戏看来,他们的关系肯定匪浅,那么他肯定是淮钧一派的,既然如此,那么他遭人刺杀的事,大有可能是诺煦做的。
这么想来,他们都不过是宫廷斗争中的牺牲品,于是安少爷对陈璞也生出了一点同情心,然而谁对谁错他们都说不清楚,他唯一清楚的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他骂了一句: “都是狼心狗肺的人。”
陈璞正想开口,只见淮钧从香品楼出来了。安少爷顺着陈璞的视线看去,忽然与淮钧对上眼睛,他又想起纸条上吩咐他做的事,便强行拉住陈璞往前走。
淮钧见状,一时情急,什么都顾不上,立刻追上他们的步伐。
此时天色昏黄,人影疏落,安少爷拉住不断挣扎的陈璞,明目张胆地将淮钧引到暗巷。
等到淮钧追到暗巷,看到巷里除了安少爷与陈璞外,还站着六个人时就意识到自己中了计,可是他又不可能丢下陈璞。
他瞅着安少爷,冷声问道: “安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正面对着淮钧,安少爷便想起父亲满身是血,淌在府门外惨死的模样。那一晚他就立了誓言,为父报仇,豁了出去的他此刻便顾不上淮钧太子的身份,摆了个手势,让那六个人围堵淮钧。
那六个人未有下一步动作,便传来 “啊”的一声,原来是陈璞慌张之下狠狠送了安少爷一记肘子,然后挣脱他的手,冲破面前的两个人,护在淮钧身前。
他的手往后伸,牵到淮钧的手后,才安心下来。
“打!”安少爷吼了一声。
淮钧冷笑了一声,心里想着,这个安少爷到底是脑袋没了,还是压根儿没有脑袋?然而此刻他处于下风,以一敌六是不可能做到的,连忙拥住陈璞,蹲了下来,再用身体护着他,拳头便落到他身上。
“淮钧。”混乱之中,陈璞从淮钧怀里出声: “放开我,不要护我。”
“没关系。”淮钧低声说: “璞儿,我不会让你再受伤。”
他们的拳头是往死里打,淮钧却咬着下唇,硬是忍了下来。他不是没有想过突围而出,只是陈璞没有学过武,他不愿意让陈璞受伤。
何况只要再等一会,等到南起来了,他就要这里伤害他们的人都不得好死!
忽然,落在身上的拳头少了、又少了,片刻就再没有拳头落下来,换来的是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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