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露,被埋伏了,虽然逃脱了,但两个人各中了一箭,他中了在左胸,范文厚则在右腿上,但是他们的第一个反应是仰天长笑,因为他们成功了。
等到黄昏染天,莫丞相才从地上起来,低着头说:“文厚,我走了。”说罢,他就拉着马,想着夕阳离去了。
他来的时候孑然一身,这么多年里,他曾经想过自己终于不是一个人了,没想到三十多年过去,他回去的时候也是孑然一身。
故乡里没有人等他,不知远方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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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上)
? 莫丞相辞官,右丞相一位悬空,同时肃清贪官的皇令正风掣雷行地从朝堂遍及地方,又从地方席卷回到朝堂,每一天都有奏折告发贪赃枉法的官员,或者是为求减刑而自首的密函,远的就会被收押到地方牢房,近京的就干脆押到递属刑部的天牢,统统由刑部调查再审。
不过自首的一批官员的官阶都不过五品,被告发的最高只有四品,几乎四品以上的都保持着观望状态,他们心里以为淮钧已经动了一个户部,任他再大的魄力,也不可能在一时三刻把整个朝廷连根拔起,要是淮钧真的有这个主意,恐怕民心未得,先犯众怒。
朝堂上浪涛汹涌,乱了好几天的昭和殿却意外地平静下来,算是给了淮钧喘息地一点空间。他每晚过去陪陈璞用膳,虽然陈璞依然没有好脸色,但是好歹愿意吃饭了。
然而淮钧还是时时感到不安,他看着陈璞平静得没有生气地吃着饭,就怕这个平静被打破,又怕陈璞心中的郁结越来越深、越来越紧,最终成了一个死结。他想了很多办法,也知道唯一的办法,可他偏偏不能用。
但是任他再苦恼难受,还是得在人前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正如消瘦得衣带渐宽的陈璞人前人后也压抑着即将崩溃而出的情绪,一天压抑着,第二天也在压抑着,他不知道自己能够忍耐多久,或许下一刻就会爆发。
“陈璞,用膳了。”阿福端着饭菜进来说。
“嗯,你放下。”说罢,陈璞皱眉看着放下了饭菜,但依然站在桌前的阿福,他明知道只要他不把饭菜吃完,阿福就不会走,可是他还是不死心地开口:“阿福,你别监视着我。”
“这是圣上的命令,你好好地吃,要是吃饱了就告诉我,不要勉强。”阿福放软声调说:“陈璞,你不要让我们难做。”
听罢,陈璞只是默不作声地拿起筷子,在阿福的监视下一口接一口地吃着饭,却是食之无味,弃之倒不可惜。
过了一会儿,饭菜被吃了一半,陈璞拿着筷子的手则越来越僵硬,他胃里翻腾得厉害,但是他的动作依然没有停下,一口又一口。慢慢地,吃饭成了一个重复的动作,他却丧失了一切感觉,只有感受到盯着他的目光越来越热,热得灼人。
那道灼热来自目光对他的逼迫,正如一只猛兽对他穷追不舍,只有他拼命地往前奔跑,才能有机会逃出生天。可是生天在何处?当他把干糙的米饭艰辛地吞下时,生天就离他更远,可是他唯有继续吃,否则要不是被野兽赶上,就是堕进万丈深渊。
深渊下是赤红的地狱,就像是今早惊醒他的那一个噩梦,厉鬼蜂拥而上,而他是满身血污的,沾的不知是谁的血。淮钧用昭和殿上下威胁他,阿福要他不让他们难做,所以他吃饭了,他不想自己的身上再添新血,可是他退让了,为何还是没有一个人让他好过一点?
淮钧是那只野兽,监视着他的阿福也是那只野兽,他们都追打着他……忽然,他的手停了在半空,嘴却张开了,不可压止地将胃里逆行而上的东西吐了在桌上,泛酸难闻的气味立刻充斥在寝房中。
“来人!”阿福惊喊了一声,然后拉着没有反应的陈璞离开桌子,再为他找出干净的衣服让他替换。
他将衣服递到陈璞面前的同时,几个宫婢也进来了,不须多言,她们就自顾自地收拾起来。这种情况隔两天就出现一次,找了太医看他,只是说他心里有郁结,影响食欲,大家都知道这个郁结是什么,但是谁都不能解,只能默默地为他善后,倒也习惯了。
陈璞却还是没有反应的,既不伸手接过阿福递来的衣服,也不开口说一句话,脑海里还是那个无间的地狱。阿福揉了一揉发疼的脑袋,喊了两声“陈璞”也是得不到回应,只能叫来一个宫婢,他再扶起陈璞,让那个宫婢为陈璞更衣。
阿福一直在陈璞耳边唠叨,陈璞还是没有反应的,直到阿福说了一句:“陈璞,你吃饱了就不要再吃,你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自己也不好受。”
陈璞摇了一下头,再摇了几下,才说:“阿福,我还没有吃饱。”
“你……”阿福满腹的话要说,又突然什么都说不出口,他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那待会吃一点粥?”
陈璞又是摇头。
此时寝房里的混乱都收拾好了,阿福便说:“那你睡一会吗?”
“好。”陈璞径自躺倒床上,阿福见状,便退去了,不过在退下之前,他把寝房里的几个窗打开,好让气味散去。
他把一切都隔绝在外,世界宁静了一点,他也平静了下来。沉稳的呼吸,躺着不动的身体,阿福从窗外瞥了他一眼,看他睡了便暂且放下心来,也吩咐其他人不要打扰他。但陈璞是睁着眼睛的,之有空白的脑袋是睡了过去。
往日他不知道人是可以这样睡觉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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