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比一声高亢、刺耳,似乎要将他们的神经拉紧。就在鸟儿尽力将声子拉拔到最高点的时候,陈璞的理智亦被拉断,他的理智散涣于淮钧的无动于衷。
良久,鸟儿重新鸣叫,陈璞动起他的脚步离开。他疲惫的步伐擦过淮钧紧绷的肩膀,淮钧却拉住了他的手,强行地将他拉进自己的怀抱。
当陈璞的温热投入他的怀抱时,他慌张了,如果他没有抓住陈璞,他是不是就会走,从今以后他就会离开他?他不能够让他走的,他紧紧地拥住他,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他走。
“我放过他们。”
淮钧忽然改变的态度令到去意已决的陈璞愣住在他的怀中,不敢相信地问:“你说真的?”
“我说我放过他们,一切都听你的。”听到淮钧温柔的承诺,陈璞又沦陷了,又相信他了,他已经让他失望过一次,决不会再有第二次。
陈璞抬起手,抱住了淮钧厚实的背,而淮钧的眼睛正晲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十五章
? 这一晚,淮钧坚持要陈璞跟他睡在一起,但他还是睡得很不安稳,半梦半醒间他总要看一看身边的人有没有离去,看见没有了,壮健的手臂就把他的腰圈得更紧,使他不能离开。
陈璞躺在他温热的臂弯中,呼吸着他的气息,不由来地做起一个很久以前的梦。
那是一个热得熔掉人的亭午,淮钧一个人坐在亭院里,看着永霆宠溺地看着明珞还有旻轩在红花之中嬉戏,陈璞知道他是孤单的。
那一年,身居后位的纭妃不顾圣上的反对,坚决到永宁寺静修。当时圣上龙颜大怒,宫里没有人再敢提起纭妃,淮钧也一时间被人冷落了。
陈璞奇怪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事,忽然,有人领着年幼的他走了过来,陈璞定睛一看,那个人就是诺煦了。诺煦将年幼的他带到淮钧身边,两个人先是好奇地对看着,后来是小陈璞受不了,小手抚上淮钧的脸。
“哥哥你长得真好看。”陈璞天真的大眼映着淮钧的脸。
他的举动立刻换来了诺煦的责备:“璞儿,不得无礼,还不见过三皇子?”
陈璞调皮地对淮钧吐一吐舌,他的脸红通通的,或许是猛烈的太阳将他晒成这样,淮钧看在眼内,心里想,这个小孩真可爱,然后不自觉露出一个笑容。
“三皇子笑起来更好看。”他无视诺煦的说话,继续 “调戏”眼前的俊哥哥。
“你也很好看。”淮钧意外地温柔,他不希望这个孩子因为他的身份而变得拘束,一直这样就好了。
“你喜欢他吗?”诺煦问道,而淮钧没有一丝犹豫地点头,于是诺煦将陈璞的手交到淮钧的手上:“从今以后他就是你的中郎,好好照顾他。”说罢他就离开了。
见诺煦离开了,刚刚还高高兴兴地笑着的陈璞突然害怕的哭了起来,一声又一声地唤着渐行渐远的人: “煦哥哥、煦哥哥……”
“你别哭、我、我、”淮钧手足无措地看着这个比他小几岁的孩子在哭,哭得连鼻子都红了,他不忍心地捉住他的手,“以后你就跟住我,我们来做朋友好不好?我叫淮钧,你会写字吗?”
陈璞停下哭泣,摇摇头。
“那我教你写字好不好?”淮钧抬起手,替陈璞抹去眼泪,“你叫什么名字?”
“陈璞。”他带着哭音说,下一刻又大哭起来,像是饱受欺侮了。
情景飞快地换了几轮,停在满眼枫叶的秋日中,有一块金黄的枫叶落在淮钧和陈璞之间。淮钧拿出一块翠绿的玉佩,上头是他亲自刻的一个钧字,他替陈璞戴在颈上,红着脸说:“你不能摘下来。”
陈璞憨直地点头,心脏同时怦怦的跳动着。
就是在这个秋日,他们许下了厮守一生的承诺。
他冒着汗,从梦中醒过来,此时已是五更天,殿外的天色灰濛濛,而旁边的位置亦凉了一段时间,淮钧去了早朝。陈璞一时间还不能从梦中抽离,好像一转眼他们从孩子锐变成大人,那份纯粹的感情亦在转眼间变得复杂。
在床上呆了一会儿,等到梦的余温消退了,他才下床梳洗,穿上外衣,然后从一旁的木柜里拿出凤屏箫和一块乾净的丝帕,打算将箫抹个乾净。
半开的窗有雨粉打进来,陈璞这才惊觉外头下雨了。他伸手将窗拉回来,但眼前冒雨而来的人令他的动作停住了,像是有一颗大石重重地压住他的心。
外头的人看到窗内的陈璞,就停了脚步,对他点头一笑。
陈璞反应过来后连忙说:“请莫侍卫在前堂稍等。”
他将窗关上,再急步赶去前堂,每一步却又那么沉重。又是他了,又是莫回川,当日他刻意与他赌了一局,那么他今天过来又是为到什么呢?
陈璞的思绪再次混乱起来,他只得在心底叫嚷--淮钧说了会放过艺王他们的,无论如何,你都要相信他!
莫回川修长的身影立在前堂里,他正用手将发丝上的细雨拨走。蓦然,一块浅蓝的丝帕递到他的眼前,“莫侍卫用这一块吧。”莫回川抬头看了陈璞一眼,尴尬地接过丝帕。
“上阳殿与昭和殿相距甚远,没想到途中就下起雨来。”莫回川解释道,再将丝帕收在袖里:“这丝帕待回川洗过后再送过来给陈中郎吧。”
“不必劳烦莫侍卫了,陈璞并不习惯用人用过的东西。”
陈璞轻轻一句就将两人的关系拉开了,他们本来就不该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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