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
陈璞绝望地闭上眼睛,淮钧则埋首在他的胸膛前,啃咬着他每一寸的皮肤,似乎要把他吞进去,成为他的一部分。
这并不愉悦,淮钧把心中的悲愤发泄出来,陈璞由身到心难受,偏偏他越来越麻木,意识也有一点恍惚了。他好像想起了那一夜的梦,他把拿着刀子的小男孩关了在房外,而把甘愿保护他的小男孩留了在房里。
倏然,他松开了咬着下唇的牙,使劲而痛苦地喊了一声,伴随的是股间撕裂的疼痛,好像要把他整个人撕开,好像要把他的心撕烂。股间的一来一回,仿佛是一把剑来来回回地将一个人刺得面目全非,鲜血淋漓。
他耳边充斥着淮钧急促的喘息,自己却连半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突然一道气用上了,他咳了一下,吐出一口鲜血,在半空散开,落在他与淮钧□□的身上。
迷迷糊糊间,他好像打开了房门,看着门外门内的小男孩,终于相信了保护他的与伤害他的原来是同一个来人。
一心把他占有的淮钧,那刻愤怒与yù_wàng混合在他的脑海中,没有想到他把陈璞推得更远、更远了,远得除非陈璞遗忘一切,否则都无法拉近一点。
发泄过后的淮钧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浑身是汗,黏糊糊的摊在陈璞的身上,陈璞却无力推开他,只能睁着眼睛,盯着床顶。他只是一条还有呼吸的死鱼嗅着一屋的腥臭,在幸福与痛苦的回忆中漂浮,最后一点一点地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趴在他身上的淮钧动了,他也跟着动了一下。
淮钧从疲惫中醒过来,意识还没有好清楚,半开了眼,只见到一个尽是血牙印的肉,再抬一下身,才发现那是一个血肉模糊的胸膛,那不堪入目的景象痛苦地涌入他的脑海中,刺痛得很,但更使他刺痛的是陈璞冷漠的眼神。
他一抬头,就看见陈璞用灰暗冷漠的眼神盯着他。陈璞一张脸苍白的很,只有一双唇瓣还有颜色,是一点点暗红的血迹。那张本来好看的嘴巴被咬得烂了、肿了,可怖的很,但更可怖的是他被咬的左肩。
他左肩的疤痕本来已经很触目惊心,加上了那个深凹进去的牙印,使得牙印之中的肉要掉下来似的,看起来就更加恐怕。
他扶着疼痛的头颅起来,跌跌撞撞地退了下床,摔在了地下,孤苦无依似的抱着自己的双膝畏缩起来,一双眼干涩地红了起来--璞儿,我不想这样、我不想这样对你,但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淮、钧。”一把嘶哑不利落的声音想起,淮钧立刻抬起头来,看着依然平躺在床的人,听着他说:“我、我与子余是、清白的。”
听着这状似解释的话,淮钧没有半点欣喜,反而反应极大的起身,抖着唇,指着陈璞说:“你骗我,我亲眼看见你们光着身睡在床上!”
陈璞忍受着酸痛的身体,撑起上身,半坐起来,用那冷得令人发慌的眼睛盯着淮钧,反问:“除了、这个,你还看见、看见什么?”
“你还怕我看见什么?”淮钧对着陈璞的眼,接二连□□了几步,反说:“你一早就可以说话了,只是你不想跟我说话。”
“事、已至此……”陈璞微微扬起了唇角,问道:“你我为何还要在一起?”
“我不会让你跟他远走高飞,你们一辈子都不会如愿,你一辈子都只能在我的身边!”
陈璞的胸膛忽然剧烈地起伏,他用力地咳了好几声,牵连身体的每一寸痛楚,脸色更白。等他咳完了,他就轻声地说,轻的好像对自己说的一样:“我们喝了那杯水,我们就晕了、晕在桌上了。晕倒之前,我和子余在争执,他骂我,骂我不好好解开自己的心结,不能一辈子哑着,我就写不会好、写了几次。他就问我,圣上对我这么、这么好,为何我要恨他。”他凝视着淮钧越来越湿的眼睛,问道:“为何我要、恨他?”
凝住在淮钧双目的眼泪顷刻间就排山倒海的落下来,是悔疚,是难过,是害怕,更多的是不敢相信。一想到他对陈璞施暴的恶行,他就宁愿陈璞的话都不是真的。
于是他脸色涨红,大吼了一声:“你骗我!”
陈璞一眼就看穿他心中的想法,又缓缓地启口,“我哪一件事骗了你?”
“你骗我、你骗我……”淮钧又退了几步,低垂着头喃这这三个字,忽然他阔步走到床前,跪了在地上,握上了陈璞放在床上的手,恳切地说:“璞儿,我原谅你,你也原谅我。”
“事已至此,什么、原不原谅?”陈璞收起手,把视线也收回来,盯着床顶说:“你不相信我、我与子余是清白的,就等于、我不相信你没有杀乐玉,还不如分开,否则、否则有一天我会把你对我好的都忘记、都忘记了。”
淮钧怔然地看着陈璞,又听他气弱柔丝地说:“往日好聚,现在你让我走的话,也勉强是好散。”
话音刚落,淮钧就站了起来,踉跄地退到门前,然后转过身夺门而出,留下浑身伤痕的陈璞。他这个反应陈璞是预料得到的,他却是维持着凝视床顶的姿势,久久没有动弹,直到阿福带着太医来了,为他清理疗伤。
等阿福为他清理好了,太医也诊断好了,他忽然指着自己的心房,张开嘴问道:“太医,心里面的伤有没有药可治。”
太医摇摇头,没有应话。
他又问:“假如这世间上果真有忘情水,喝还是不喝好?”问罢,他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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