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随意套上了衣物,袒露着胸膛过去了。
他一见到旻轩,就说:“你去放人吧,都放了。”
旻轩刚刚闭着眼睛小憩着,一听到这话,整个人顿时精神起来,马上就看到了淮钧胸膛上深浅不一的痕迹,立刻别过头去。
他知道陈璞一定会让淮钧放人,却没想到是用了这个方法。
“圣上……”他刚想说什么,但转念一想,难道这不是最好的方法吗?于是他就闭上了嘴,带着淮钧的命令过去天牢了。
牢里的三个人跟着旻轩一路走到宫门前,门外已经安排好三辆马车。旻轩刚想把受伤的姚子余扶上马车,手却被他打开了。一路上沉默已久的三个人,都紧紧地盯着他。
姚子余问道:“我们被放了,是不是阿璞回来了?”
旻轩却避而不答,只是说:“上车吧,宰辅,望王,我就不送了。”
范绍谦与诺煦点一点头,都闭着嘴巴不去追究陈璞到底是否回去了,因为他们心中都清楚。但是姚子余却始终要问到底,他一心急,语气就不好了:“是不是你把阿璞抓回去的?你……”
“是!是我抓的!”旻轩打断道,他也是个烈性的人,心里有了委屈,就以自己的傲气来防备,“你是不是很恨我?那就走吧!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了!”
说罢,他就迈起步伐,在这漆黑寂寥的夜中离去。
然而范绍谦却伸手把他拉住了,再对姚子余说:“庆王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快点对他赔个不是!”
“可是,大哥!”姚子余着急地说:“阿璞他……”
“那都是璞儿的决定!”他叹了一口气,再说:“你还记得那日我再牢里对你说的话吗?”
听罢,姚子余这才冷静下来,明白这件事到底怪不得旻轩,便对他服了个软,然后跟他一起上了马车,回去庆王府了。
“你也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了。”范绍谦对诺煦说,接着就自个儿上了车,留下诺煦一个人。
诺煦则一直盯着范绍谦的车消失了,才上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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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上)
? 清晨,天空灰蒙蒙的下着绵绵细雨,略带寒意。大臣们没精打采地站在朝堂上,大半的人都是呵欠连连,不是没有睡好,而是以为今天也是走过场,待会儿淮钧不来上朝,他们也只能回家罢了。
这样的朝会持续了大半个月,起初以为淮钧卧病在床,后来就听闻那是为了一个男宠,但是在范绍谦和诺煦纷纷入狱后,朝臣们都是敢怒不敢言,任得奏折越堆越高,他们也无计可施,继而也放任自己颓废下去了。
故此当诺煦和范绍谦同时间推门而进时,那些大臣先是愣一愣,继而挺直腰身,打起精神来。幸得如此,淮钧紧接而来时,才不至于看到朝堂上一旁散沙的模样。
“圣上万岁!”朝臣们齐声道。
“平身!”淮钧朗声道,要说之前病了的话,现在显然病好了,虽然整个人消瘦了不少,但他双颊微红,目光明亮,嘴角微扬,大有春风得意之态。
底下的人见他心情好,也悄悄地松了口气,却有一个人惶恐地握着奏折上前道:“启禀圣上,鹿邑连续下了半月雨,河水漫溢,牵连淮阳、柘城等县,冲走了民房牲畜,也淹没了农地。百姓流离失所,饥荒肆虐,请圣上明断!”
淮钧是抱着陈璞醒来的,心情就像是咬了一颗糖般甜甜蜜蜜。他带着这样的心情来上朝,希望听到的自然是好事,压根儿没有料到鹿邑的灾情又严重了。他只能垂下喜悦的嘴角,端出严肃的样子。
他想了一下,问:“户部拨到鹿邑的银两送到没有?”
那人缩一缩脖子,答道:“那批银两将近鹿邑时被一群流氓山贼劫走了。”
“岂有此理!”淮钧往椅柄用力一拍,勃然大怒,说:“此事为何不早早上奏?”
底下的人没有一个人敢踏出来回答淮钧这个问题,先是一半的人把头垂得极低,剩下的一半人也随之低下头来,莫说诺煦和范绍谦只敢屏息静气,甚至连旻轩也不敢多讲一个字。或许唯一有这个勇气的,大概只有痛恨淮钧的永霆了。
但是永霆几天前就扬言:“为君的不早朝,我这个当臣子还不如在家中睡到日上三竿吧!”
结果来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敢在淮钧面前追究他的不早朝,反倒统统闭上了嘴巴,任由淮钧追究他们的“不上奏”。
良久,那臣子才惊惶地说:“莫大人已返程归来,预计今日下午就到了。”
言下之意,就是把所有责任推给运送银两的莫回川。诺煦双眉一皱,要是莫回川回来,不可能不写信给他;如此大的事情,昨晚他回到府中就该收到消息,但他一无所知。他怀疑地看向那人,心里立刻就明白了,有人乘着他在天牢,把这事拦了下来。
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到淮钧开口:“传令下去,让莫回川一到京城就进宫见朕!”他顿了顿,忽然把视线移向面色极其不好的诺煦,再说:“哪儿都不能去。”
“是!”
“水患严重,祸延甚深,马上派几个治水的人到鹿邑当地,找出对策,尽快控制着灾情。再增拨五十两白银,调动士兵,分批送过去。”淮钧下令道,大臣们连声应好,不再多言。
下一刻,兵部侍郎踏前道:“启禀圣上,这半月来匈国屡次进犯,幸得镇南将军坐守边境,几次打退匈兵,实属可贺。”
此话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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