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仍然柔声地安抚着包儿: “哥哥受了伤很痛,所以包儿要怎么做?”
包儿眨了眨一双圆滚滚的大眼,想了一会,才童声童气地把得出来的答案说出: “替他呼呼。”就像当日他摔下床,姚子余替他呼呼受伤的位置。
“那么包儿还不过去替哥哥呼呼?”
“但是……”包儿犹豫地抬头看了前方的陈璞一眼,而陈璞也鼓励他道: “包儿,那个哥哥不是坏人,他会很疼爱你的。”
听到陈璞肯定的话,包儿想起了摔下床的痛楚,又想起刚才在宋乐玉臂弯上盘算着的喜欢的东西,于是在姚子余缓缓松开手的时候,他跑出姚子余的怀抱,往刚才赵天宝离开的位置跑去。
怀里忽然变得空空的,姚子余才彻底地回过神来,用手抹去脸上的一颗泪,把刚才突然涌现的悲伤藏起来。
半晌,待他整理好心情,他才转身面对一直站在身后的陈璞。
然而,即使他一直背对着陈璞,也不代表陈璞看不出他的异样。
陈璞看着他仍然微红的眼眶,关心地问道: “子余,发生什么事?”
陈璞关心的模样使得姚子余才平复的心情再一次被击溃,但他不想这些情绪在陈璞面前爆发出来,于是他闭上眼,不断深呼吸,希望能够抑制自己。
可是当他睁开眼,陈璞担忧的神情再次映入眼底时,他高大的身影便被刺得缩了半似的,隐忍的情绪马上又无处可藏。
陈璞看着向来眼中只有食物,没心没肺的姚子余露出这样悲伤的神色,他就愈来愈担心,接着走上前,一手握住姚子余的手,意图给他一点安慰。
当接触到一丝温暖,就会渴望追求更多。姚子余捉紧陈璞的手,然后搂住了他,将腔里一直的不平说出口: “阿璞,我清楚这种感受,人们排斥我的感受。”
“子余……”忽地被人搂住的陈璞觉得有些困窘,左手不自在地举起,但听到姚子余悲伤的话语时,他抬起的左手就改放在他的背上,像安抚孩子般,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他的背,像是要将他的愁绪拍出来般。
天地间寂静无声,两个人伫立原地,其中一人的悲伤蔓延大地,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往事。
那刻,姚子余哽咽问道: “我是不是多余的。”
只是清风吹动杨柳的沙沙声,却是令一个人带来的安慰,陈璞坚定地说: “不是。或许对一些人来说你不重要,但对我来说,子余,你永远都不会是多余的。”
虽然陈璞不清楚姚子余箇中的故事,但是这三年相处下来,对陈璞而言,姚子余早就是他珍而重之的朋友,所以他不会是多余的……
突然,陈璞的心狠狠一痛,其实在淮钧与太子妃之间,他都是个多余的人,否则他不必选择离开。
陈璞在心底叹息,除了吹箫人与听箫人外,其实每个人都有一个伤心故事,说起来就是伤心人安慰伤心人。
说他多余的事,都是童年一个解不开的结,如今身边多了一些珍视他的人,那么他这个结是否可以解开呢?这个问题亦是陈璞心中的疑问,他离开淮钧的悲伤是解不开的,那么开始新的生活是否就可以弥补这份缺憾?
陈璞坚信可以,所以他在努力证明这个答案。
姚子余缓缓放开陈璞,尴尬地搔着头。刚才是过于悲伤才冲动地搂住陈璞,急切地在他身上取得一丝温暖,而这个举动的确过于鲁莽。
不过伤心过的陈璞当然明白伤心时总会做一些莽撞的事,就像当年他喝得酩酊大醉,又像他去要胁诺煦放他走,故此他可以理解姚子余--伤心人都是贪一份温暖。
他对姚子余展开一个微笑, “走吧,去看看乐玉那边的情况。”说罢,就迈开步伐,踏上宋乐玉等人刚刚离去的路。
但陈璞走了不够两三步,就被姚子余喊住了: “阿璞,那个、刚刚的事别告诉其他人。”他难得腼腆地说,而陈璞回首对他点点头。
风依然吹得扬柳沙沙的,雪白柔软的柳絮随风飘落在二人之间。
再多的伤心事,上苍都会赠一些事,一些人来赠予伤心人一份安慰,所以就算悲伤再沉重,他们都能够昂头继续向前走。
另一边厢的赵天宝在吓哭包儿后,就低着头向东跑回自己的厢房,他知道自己的样子见不得人,却从没想过会吓倒孩子幼稚的心灵。
昨天宋乐玉说过这孩子会喜欢他的,然后又告诉他这个孩子有多可爱,以致他相信了宋乐玉的话,甚至期待他们的到来。
可是那些显然是宋乐玉哄他的说话,他怎么会傻得相信呢?明知道自己这副模样,他就应该待在房里,而不是当个日间的厉鬼。
他 “霍”的一声将门关上,并扣上门锁,将自己关进房里,将从后赶来的宋乐玉拒绝在外。
“天宝、天宝,开门!”宋乐玉焦急地拍打着门,一边在门外大喊: “刚才包儿是无意的,你们相处下来一定会喜欢大家的。”
在房内的赵天宝泄气地坐在房门后,他感受到宋乐玉拍门的力度,他知道宋乐玉担心他。但是他的模样他最清楚,他现在连镜子都不敢照了,就怕看到自己狰狞的外貌。
连他都面对不了自己,他怎会怪责别人害怕他?
所以他相信包儿是无心地哭,可是……他幽幽地启口,反驳宋乐玉的后半句话: “我会喜欢那个孩子,但他永远都不会喜欢我。”
“他会的!”平时对赵天宝极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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