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一时间脑海浮想联翩,一双脚便不由自主地走向了那个老伯。
那个老伯见旻轩主动靠近,便露出了慈受的笑容问道: “公子是不是要冰糖葫芦?两文钱一串。”
“你、”旻轩轻咳了一下,艰涩地说: “这么夜了,怎么伯伯你还不回家?”
老伯呵呵笑道: “总得把它卖光。”
“那我替你买吧。”旻轩困窘地说,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两银子,打算放到老伯的手中,却遭到老伯婉拒: “公子,太多了。”
“不会,就是值这个价钱。”他坚持用一两银子买起这里剩下的四串冰糖葫芦。
老伯见他这么执着,便感恩地连番道谢他,然后把四串冰糖葫芦递给他,心里盘算着今夜可以买孙儿最后的烧鸡给他吃了。
看了老伯乐呵呵地远离的身影一眼,旻轩又呆愣愣地看着手上的冰糖葫芦。
半晌,他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人群已经散去后,他才悄悄地拿起一串冰糖葫芦舔了一口。
这一口是甜的,但心里却是苦的,他想起了年幼时贾妃跟他说起民间的冰糖葫芦,并许诺将来会到宫外买一串给他。结果当年许诺的人已经在禁宫中寂寞地等待花容老去,而童年时期昐着一串冰糖葫芦的孩子亦早已不再期昐。
但说不再期昐的人每每在宫外看到冰糖葫芦又会不由自主地买下,以为这样会给自己什么安慰,但原来不会的。他胸口里的苦根本没什么东西安慰得了,而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都是、都是因为乌诺煦和那座皇宫里的人。
他握紧手中的冰糖葫芦,重新提醒自己那个目标--淮钧必须当上皇帝,乌诺煦必定为到当年所做的一切负上罪责。
此时庞湛从后赶上,他奇怪地看着旻轩手上的冰糖葫芦,又想起四年前他跟在旻轩身旁时,亦曾经见过他买了一串冰糖葫芦后凝望远方的样子。
他心疼地走到旻轩身边,他不知道旻轩的故事,但他懂得旻轩是寂寞的。
旻轩见庞湛来了,顿时因为手上四串冰糖葫芦而感到尴尬。他咳了一声,接着把四串冰糖葫芦塞给庞湛就再自顾自的向前走。
庞湛跟在他身后问道: “现在去投栈?”
“不是。”旻轩看了看更见漆黑的天色道: “你知道宋府在哪里吗?”看见庞湛点头后他便立下主意: “看来客栈的房都满了,现在过去宋府吧。”
远离了宣楼那边的青楼后,大街上了无人烟,而漆黑的路十分难行,于是庞湛向一户民居借了一盏灯笼,二人凭藉灯笼的光走去宋府。
冷清的街寂静的可怕,偶然有几只狗再吠,之后又静下来,令到走在街上的两个人下意识靠近对方。
“刚刚那个孙傲到底是谁?”由于寂静得可怕,庞湛只得随便开个话题。
也许旻轩都讨厌此刻的寂静,所以他也开始跟庞湛搭着话: “不知道,但他说我们见过面。”
“会不会是望王那边的人?”庞湛突发其想说。
“大皇兄的人?”
“对。既然他知道你的身份,理应不会这样目中无人。”
旻轩想到孙傲清高的样子,便冷起一张脸说: “无论他是什么人,我要他和他的青楼消失在扬州。”漆黑的夜里看不清他的脸,所以没有人知道这时的他说这话时有多无情,甚至连他都没想过自己已经变成他心里最恐惧的那张脸。
再穿了一条胡同,他们走到城里一个近湖的地方,而湖的前方有一座府第,府门上的牌匾正是勾勒出 “宋府”二字。
庞湛老马识途般走到府门前拿起门环叩门,马上便有一把老迈的声音来应门: “大半夜是谁来啊?”声音的主人半拉开门,看到门外的人后惊讶地说: “原来是庞少爷!”话还没有完,他就连忙打开门,招呼庞湛进来。
“宋伯伯,我与朋友经过扬州、但客栈的房都……都满了,只好、只好过来投靠你们。”庞湛不会说谎,所以语气很不自然,但是宋管事以为他是舟车劳顿所致,便立刻带着他和旻轩进入内堂,命人端来茶水后才去找宋乐玉过来。
旻轩端视着内堂的环境,里头虽不是金碧辉煌,但放了好几个价值连城的古玩和书画,多添了一份雅致。他才想走到一副书画前仔细欣赏时,就被外头几把喧闹声吸引了注意。
他回头一看,时间彷佛定住了在这一刻。
他与为首的人四目交投,为首的人就是他遍寻不获的陈璞。
原来他住进了宋府,他赫想起庞湛是在打探宋乐玉时连同陈璞的下落打探到。他打量着三年不见的陈璞,最后视线落在陈璞下巴的疤痕,他在心底冷笑了一声,没想到凭陈璞这个模样能勾搭到宋乐玉。
但就算旻轩极力的嘲讽陈璞依然改变不了一个事实,就是下巴那道长疤压根儿不能毁陈璞的容貌半分,凭陈璞一双清澈的眼睛已经能令人留连得忘记了那道疤痕的存在。
陈璞本来与包儿和姚子余玩闹着的笑容定住了,他紧张不安地看着旻轩。三年了,在他以为自己可以拥有更好的新的生活时,他竟然在宋府里遇见了宫里的人,而这个人竟是与淮钧最为亲近的旻轩。
他不知所措地看着旻轩,又出乎众人意料地弯下腰身道: “参见五皇子。”
包儿不识世面,姚子余则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五官略带稚气,但表情冷漠、倨傲的人,不能相信宫里的皇子会出现在扬州里头。而后一步进来的宋乐玉恰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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