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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幼棠并没有晕厥,他半睁着眼睛仰卧在床上,心里还清楚得很。
他没想到自己会落入这样一种境地——他根本就没想过人间会存在这样一种境地,在此之前他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
他想自己要不要打叠精神去敷衍一下盛国纲呢?就像先前敷衍旁人一样,装腔作势的哄一哄对方——盛国纲毕竟不是个真疯子,或许也有办法略略的治住他。
不过他随即又放弃了这个念头——他懒得和盛国纲虚与委蛇,那让他感到疲惫和恶心。就像此刻这样疲惫和恶心。
盛国纲饶有兴味的摆弄着虞幼棠,仔细的观察抚摸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最后他掰开对方的大腿,用手指抚弄了对方那紧紧密合着的后庭,口中又很赞叹的说道:「真是好东西。」
虞光廷抬手揉着自己的下颏,因为对眼前这一切感到了麻木,所以很自觉的就下了床,走到浴室放热水去了。
五月
时光易逝,转眼间就到了五月份。
在这三个月里,天气日渐转暖,而虞幼棠今天喘、明天晕、后天发烧……一路病病歪歪的,倒也熬了过来。
盛国纲不许虞家兄弟出门,可他看虞光廷还能在公馆中跑来跑去的消遣,而虞幼棠就只有终日躺在床上消磨光阴,着实是寂寞无聊的可怜,就买来两只五色斑斓的小鸟儿,用个美丽的笼子装上了,放在那卧室窗前早晚鸣叫。
虞幼棠倚着个羽绒垫子靠在床头,没事就看着那小鸟儿在笼子里梳理羽毛、互相啄弄。看到最后他往往就要出神,盯着笼子呆呆坐上许久。
虞光廷咚咚咚的跑了进来,身上已经换了单衣,额头上还带着点汗。从浴室里拿出毛巾擦了擦脸,他坐在床边脱下皮鞋,然后抬腿上床爬到了虞幼棠身边。
虞幼棠扭头把目光转向他,又抬手摸了摸他那汗津津的短头发,忽然发现自己这弟弟自从过了十八岁后,好像就一直没再变过模样。
他承认了弟弟的漂亮可爱——其实一直是承认的,只是先前兄弟两个忙着分争家产,所以就相看两相厌了。
「他走了。」虞光廷说道:「是好多人来找他,他们一起走的。大概是有急事,也许今天晚上都不能回来了!」
说完他很高兴的一笑,脸上却仍然带着提心吊胆的神情,像个从魔王爪下逃生的小鸟儿一样。
虞幼棠也点头笑了:「好。」
虞光廷坐起来,把手摸到虞幼棠的大腿根部轻轻的按摩揉搓——昨夜盛国纲没控制好力道,抻疼了虞幼棠的腿筋。盛国纲当时也吓了一跳,事毕之后给他揉了半宿,然而今早依旧是疼。
盛国纲,正如虞光廷所揣测的那样,的确是有急事。
他行踪不定,要出远门也绝不会告知虞家兄弟,因为怕这两位活了心思,会谋划着逃跑。把自己那套尘封已久的军装找出来,他从在赌场里看场子的副官中挑出几名一表人才的带走,忙忙碌碌的就乘上特快列车,一路赶往了北平。
在北平西山赵将军的别墅里,他见到了几位同僚——他这才想起,自己也是有同僚的。
他看同僚们——皆是从外县赶过来的团长师长——一身土匪气质,很不合自己的眼缘;而同僚们看他一身流氓气质,也觉着和自己不是一流。
气质出众的长官们齐聚赵家别墅会客室,三五成群的耳语交流,盛国纲在这一片嗡嗡隆隆之中侧耳倾听,果然得到许多新鲜信息——然后他就在心中暗骂了一句:「他妈的,又要打仗了?」
如此过了片刻,赵将军那副官处的处长走了出来,爱答不理的把这些人领进了楼上书房里。
盛国纲尾随众人鱼贯进入书房,先一起向赵将军敬了礼,然后他悄悄的向后退却,在那长沙发的末尾上搭边儿坐下了。
他一贯不稀罕自己的军人身份,所以极力想和这些人保持距离——这些人半兵半匪,是靠军饷吃饭的;他不是,他已经许多许多年没上过战场了,他也根本不想上战场。
前方的赵将军坐在大写字台后,缓缓的开始发表了一番训话,其内容全和日本军队近来的异动相关。众人很肃穆的倾听着,不发一言。而赵将军分析完形势后,倒也没有发布下具体命令,只让这些人紧张起来,集合部队随时待命。
话讲到这里,赵将军环顾前方,口风一变,忽然改成了和蔼腔调:「诸位手中有枪、手下有人,如今肯跟本将军舍却荣华,为了国家民族抛头颅洒热血,那本将军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你们!十九路军抗日,在上海得了几百万的慰劳金;你们抗日,我大话不敢讲,几十万的军饷,几百万的子弹,还是绝不成问题的!」
此言一出,房中众人的眼睛都亮了。
赵将军不管饭,而盛国纲和同僚们也谈不上交情,这时就带着副官坐轿下山,路上一边欣赏春日风光,一边盘算着那笔军饷的份量。及至抵达了火车站,他心情颇好的上了列车,一路顺顺利利的回了天津。
盛国纲喜欢天津,一下火车就觉着繁华亲切。又因现在他不愿在家待客,所以直奔张参谋长公馆,在那里召集了其余几位大小参谋,又把赵将军那一番话复述了一遍。张参谋长身为智囊团的首领,听闻此言后立刻心算,然后满面笑容的一拍大腿:「嘿呀师座,兴许我们能从这上面发笔小财呢!」
盛国纲也是笑:「放屁,这还用你说?我看咱们现在也不用动,到时等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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