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有怀不禁在心里又一次加重了对齐家这位当家夫人的敬意。
于是,在武林中有“煞姬”美名的,关西奔腾马场大小姐楼若水被请进齐家堡大厅。
齐夫人并不打算亲自出面,所以齐飞二公子作为此间主人临危授命,担当主持大局的重任,但此刻不禁开始有点头大。因为自从进来后,楼若水就只是一脸杀机的死死盯住柏子衣,任齐飞客气委婉的问了半天,她就是一个字也不吐。
齐飞无奈,只得以目光向他人求助,但大家忌惮于煞姬之名,个个充傻装愣。好在有一个人是例外,这个人就是沈有怀。
沈有怀虽然觉得楼若水比较凶狠,但认为还是应该跟她讲讲道理,况且他也并不知道楼若水在江湖上人称煞姬。否则顾名思义,也许就不敢贸然出头了。
沈有怀咳了一声,以最和蔼可亲的声音道:“据在下所知,柏大侠虽然十分感激楼姑娘的一片厚爱……”
话未说完,楼若水突的回过头来质问道:“你说什么?谁厚爱了?”总算没忘记这是在山西齐家,否则保不定已经一鞭子招呼过来了。
沈有怀见她目露凶光,心下微惊,定了定神才道:“若非如此,楼姑娘又何以对柏大侠这般紧追不舍?”总算他也已经经历过一些危险,所以外表看来倒是十分镇定自若。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沈有怀长的比较俊美,楼若水眼中的凶光在第一眼看过他之后很快消失,随即第二眼,然后第三眼,三眼过后,楼若水遍身的杀机已经减去一半,面部表情也和缓了下来。
齐飞在旁边不由暗暗感叹,到底还是美男子的面子大,早知这样就该早点让他出来的嘛。
楼若水咬了咬银牙,指着柏子衣恨恨的道:“你们问他!”
柏子衣一阵心虚,闪闪缩缩的道:“我……问我什么?我……我怎么知道?”
楼若水猛的离座而起,沈有怀忙劝道:“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楼若水看他一眼,跺脚坐下,平息了半天怒气,才道:“他打伤了我爸,还不肯跟我回去说明理由,道歉认错!”
啊?
这话一说出来,别说其他人吃惊,就是柏子衣也脸上变色跳了起来。
大家立刻纷纷追问柏子衣,柏子衣急的赌咒发誓,说要是自己干过这事立刻让天雷劈死!
楼若水怒道:“你还不承认?那你那天鬼鬼祟祟的躲在我家干吗?为什么你一看到我立刻就跑?不是你还有谁?你说!你说啊!!”
大家不明白怎么回事,再次纷纷追问柏子衣,柏子衣脸红耳赤,沈有怀见他已处在爆发的边缘,怕出什么状况,立刻开口让大家少安毋躁。
等大家安静下来,沈有怀才再慢慢问起,柏子衣眼见事情严重,而且与自己所想全然不合,知道瞒不过去,只好老老实实承认自己曾在年初之时,去过一趟关西奔腾马场。据他自己说是因为那天喝多了酒,又正好到了地方,也是一时兴起,才想到要去探望一下好久没见的楼丫头。
看他一脸忸怩之色,大家嘴上不说,心中都已十分清楚。这家伙口口声声对别人说是楼姑娘对他有意思,现在看来,他对人家的意思可也不小。
再看楼若水,虽然也有些不好意思,但相对坦然许多,而且脸色也有所好转,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柏子衣现在还是当众表示出对她的那么一点心意。
沈有怀继续追问后续发展,好半天,柏子衣才支支吾吾的道:“因为,那时天也已经黑了,我主要是怕她家里人都睡了,不敢打扰,所以,所以就,就……”
花杏忍不住替他说道:“所以你就偷偷的翻墙进去?”
柏子衣满脸通红,垂下头去。
沈有怀忍不住暗中呻吟:偷香窃玉啊!柏大侠你一堂堂神州大侠,这,干的是什么事儿啊?!
这时也没人再好意思去看楼若水是什么脸色。柏子衣夜入人家黄花大姑娘的闺房,就算都是江湖儿女,但也没不拘小节到如此地步。说出去也够坍台的了。他们几个作为柏大侠的朋友,也只觉的脸面无光。
良久,沈有怀才继续问道:“那后来呢?”
柏子衣道:“后来?后来……我不知怎么的,竟忽然看见她爸。”
花杏再次忍不住开口道:“那不完了?她爸不是本来就看你不顺眼吗?那你还躲的过去?”
楼若水忽然在旁冷冷c-h-a口道:“他当然躲不过去!做贼心虚,所以才把我爸给打伤了!”
柏子衣这次倒是回答的飞快,道:“没有的事儿!他又没有看见我,怎么会动手呢?”
沈有怀用眼神制止了楼若水的发飙,问柏子衣道:“他没有看见你吗?”
柏子衣点头道:“我只是远远看见他在和人说话。”
楼若水立刻道:“胡说!我爸的书房从来没有人进去,就连我都没进去过,怎么会有别人在里面和他说话?”
柏子衣本来很坚持,但很快自己也有些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沈有怀问道:“你既然是去……探望楼姑娘的,怎么会走到她父亲书房去了?”
柏子衣道:“我那天实在喝多了嘛。喝醉了,天又黑,瞎摸瞎摸的就到了那里了。”
花杏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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