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陆瑾绵送进幼儿园后贺崊问陆笙笙:“现在想去哪里?回家吗?”
陆笙笙摇了摇头,沉默片刻,他说:“我想去你说的那个地方看看……我们当年去过的地方。”
“……好。”贺崊握住了他的手,点了点头。
陆笙笙给许玫打了个电话,说要在贺崊这边住几天,许玫似乎很担心一直叮嘱他一些有的没的,陆笙笙无奈打断她:“妈,没事的,我跟崊哥不会乱来的。”
“那也要注意一点……”
“知道啦。”
挂断电话他问贺崊:“你昨天是不是已经跟我爸妈说过了?他们之前知道我们的事情吗?”
“嗯,他们不知道那个人是我,我昨天跟他们坦白了。”
“那他们怎么说?”
“让我以后好好对你。”
难怪他爸妈这么好说话呢,陆笙笙心想,可是以前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他摸了摸左手手腕处,凹凸不平的触感让他前所未有的心惊:“……你以前对我不好吗?”
贺崊不解地偏头看他,注意到陆笙笙摩挲手腕的小动作,心中一疼:“……是我不够好,是我的错。”
陆笙笙再次红了眼睛:“所以这道疤……真的是我自己弄出来的吗?”
“你妈妈说你那段时间病得很厉害,又做了去标记手术……才会想不开做了傻事。”
“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一直不来找我?”
“我没想丢下你,”贺崊靠边停了车,拉过陆笙笙的双手,看着他认真问他,“笙笙,你信我吗?”
陆笙笙下意识地点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除了相信贺崊,他也不知道还能信谁,更何况,在他仅有的这一段与贺崊相识的记忆里,贺崊其实一直都在宠着他他是感觉的到的。
贺崊松了一口气:“我没有故意丢下你,都是意外。”
他把昨天与陆家二老说过的话又详细解释了一遍给陆笙笙听:“当时我骑摩托去镇上买东西,回去的时候晚了一些,着急赶路没注意到自己被人盯上了,在山路上被一辆车拦了下来,下来了四五个人,我跟他们打了起来,被砸伤脑袋滚下了山坡,再醒来已经是一个多星期以后在邻市的医院里了,第一个见到的人是贺容新的秘书,他说我是贺容新的私生子,还给我看了亲子鉴定结果,我那个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除了跟他们回去也没别的选择,我和你一样,忘了很多事情,包括你,我不知道那个时候你正在焦急地到处找我在等着我回家,否则我怎么都不可能丢下你一个人在那里的。”
陆笙笙流着泪抬起手抱住了贺崊的脖子:“为什么会这样啊……”
“对不起。”
“……你别跟我说对不起了,我不怪你,这又不是你的错。”
“你别再哭了,再哭眼睛都肿了。”贺崊帮他把脸擦干净,从早上到现在陆笙笙已经不知道哭过多少回了,他明明是个很乐观的性格,却因为自己而走上过极端,只要一想到这些,贺崊就没办法不自责,即使陆笙笙说不怪他。
*
周一的早晨,林臻坐在会场里心不在焉地发呆,好在他不用做发言,走神也不会有人发现。
昨晚贺肖时陪他在酒店一起住的,虽然什么都没有做,但对方强大的存在感给他造成的影响却不容小觑,今天一大早他总算把人给劝了走,贺肖时回了公司去,却派了他的一个助理来会场外面守着盯着自己,林臻知道贺肖时在担心什么,但他既然已经答应了贺肖时会留下来,就没打算再逃跑。
他随手在笔记本上记下接下来的日程安排,在这里最多只能待一周,先书面给老师和医院提交辞职申请,然后还是得回去办离职手续,不知道贺肖时会不会放人,但是他不肯也没办法,怎么都必须再回去一趟,再之后就得在国内找新工作了,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这两天多结识些人脉先探探口风看看有没有哪间医院招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仿佛一场梦,林臻写着写着不由地轻笑了起来,随即心里又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他到底还是忐忑的,对未来,对他和贺肖时之间的关系,十年的空白,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就能抹掉。
中午贺肖时原本说要来陪他一起吃饭,林臻好说歹说把人给劝了住,他下午要做演讲,得做些准备,实在不想再分了心,只是他没想到贺肖时没来,却迎来了另一个他意料之外的客人。
贺肖时的母亲刘芳兰与十年前一样,依旧端庄优雅,只是比那个时候看着要憔悴了不少,林臻知道她生了重病,他心头惴惴,却又忍不住替贺肖时难过。
刘芳兰认真打量了林臻许久,最后轻叹了一声,问他:“你妈妈呢?她身体还好吗?”
“她两年前就去世了。”
“抱歉……”
“没关系,其实我应该跟阿姨您说声谢谢的,要不是您帮忙我妈她可能拖不了这么多年,最后也不能走得那么安宁。”
“你不用跟我道谢,当初……或许真的是我做错了。”
林臻微怔:“阿姨您……”
刘芳兰摇了摇头:“我原以为让你离开是对肖时好,但是这十年他其实过得一点都不好,好几次我都想告诉他真相,又怕他怨恨我这个母亲,到底还是瞒不住,早晨他回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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