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那个小小的铁皮盒子,问道。
“是客人送修的一块表。怕路上震坏了,所以我给封起来了,还是不要打开了吧。”老人说着,将快递单递还回去。
快递员又摸索了一阵,最后不得不放弃道:“好吧,你给我在这里写一笔,说是你不肯答应我们开封检查的,要是出了问题,还得找你。现在客人乱寄东西的不少,出了事又是我们倒霉!”
老人点点头:“好好,我这绝对不是危险品,你放心。”
快递员看了下单子:“怎么没写收件人的联系电话?”
“一定要写电话才行吗?”
“如果不写,找不到人怎么办?”
“可是我不知道他们的电话。”老人说,“要不就先这么寄了?如果找不到人再麻烦你们退回来行吗,我可以现在就给你回程快递费用。”
“算了。”那名快递员嘟囔了一句,最后还是手脚麻利地将糖果盒子装进了随身携带的某个塑料袋里:“行了,回去我替你装箱。”
“谢谢。”老人目送着快递员的摩托远去,水汽包围过来,像是将之无声无息吞噬了一般,渐渐的,老人的脸上露出了点忧虑的神色。
“何大叔,我有块表想清洗一下,你帮我看看!”一个胖子从不远处的巷口钻了出来。
老人摆了摆手:“回去吧,今天打烊了。”
“啊?何大叔,我也不是急着今天要啊,您先收了,改天我再来拿呗,不急。”
“拿走,说了今天打烊了!”老人低斥了一声,走回屋子,开始着手装老式的木板门。
“这是怎么了!”胖子嘟哝了一声,最后还是放弃了,他不太明白这个一向慈眉善眼好说话的老人今天怎么会反常,也许是心情不好吧。
光线随着木板一点点地立起、凑拢而逐渐消失,最后,只在中间的部位留下了一个窥看外界的窗口。时间还只是下午而已,阳光却已经很赢弱了,但是这羸弱的阳光从外面射进来,落到这充满了机油味、金属味和陈年木材味的屋中,仍然还是在地上留下了一方明晃晃的光斑,像是一个代表希望的出口。老人有些出神地看了那块光芒一眼,最后果断地关上了窗户。
“砰——”
整个世界都黑了下来。
“滴答—滴答—滴答——”
钟表在行走,一圈又一圈,周而复始,那些合奏慢慢地变得愈发嘹亮,如同一个人挣扎着高歌。不知什么时候,音调开始走乱,不和谐的音符掺入了旋律,渐渐地,越来越多,越来越响,老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警惕地环视着四周。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慢慢成形了。
※
廖天骄很早就醒了,他一直在想昨晚佘七幺和他的对话,除了那些严肃的七百年前的故事,想得更多的其实是和佘七幺后半段较为私人的、深入的、意义重大的对话。
“吃、吃下去?”
“怎么说呢,就是你那个时候一天到晚跟着我缠着我,很烦人啊咝。然后有一天凤皮皮跟着凤君叔叔来做客,你非要和我们一起玩捉迷藏咝。”
好,终于明白凤皮皮为什么会认识他了。
“捉迷藏嘛,你懂的,就是一个人扮鬼,其他人藏起来,然后当时是凤皮皮扮鬼,我们两个藏起来不给他看到咝。”
“然后?”
“然后佘爷想你这么蠢一定很快会被发现,所以为了帮你一把,就把你带到放着三生石的禁地里藏了起来咝。”
廖天骄有了不好的预感:“再然后?”
“再然后佘爷就躲到其他地方去了,你也知道的,两个人藏在一个地方多不明智啊咝。”
廖天骄觉得那种不好的预感更浓了:“再再然后?”
“再再然后凤皮皮一直没找到你,佘爷也一不留神把你给忘了,注意,是一不留神咝!”
廖天骄捏了捏小拳头,他敢把全身家当都押上,赌佘七幺当时是故意的!
“你们都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禁地里,那么我又是遇到什么奇遇,误打误撞把石魄给吃下去的?”
“说奇遇大概也不算咝,就是你那个时候就挺愚蠢的了,一般人不是等不到人来就自己出来吗,谁想到你就是不出来,后来大概天晚了,你也饿了吧,然后么就吃了咝。”
廖天骄:“……”
廖天骄掀桌:“你特么逗我玩啊!谁没事干饿得发慌啃石头啊!”
佘七幺说:“吵什么!三生石石魄看起来就是很好吃的样子啊,它长得像那种……蓝色的水果软糖,软软的、亮晶晶的、上面还有一层看起来像糖霜一样的光,你不知道佘爷小时候也很想试试看味道呢咝。”
廖天骄:“……”
佘七幺:“嗯,就是这样,你这个愚蠢的巧克力威化脑壳的人类就这么把非常宝贵的石魄当糖吃掉了咝。”
廖天骄:“……”
佘七幺:“别这么看我,佘爷后来偷偷给你吃过泻药,可是你拉了三天三夜,就是没把石魄拉出来咝。”
廖天骄:“-_-#”总觉得自己好像被骗了。
佘七幺:“后来这事被我爹知道了,他帮你看了一下说石魄不知道怎么已经进入到你的魂魄中拿不出来了,结果为了你贪吃这事还狠狠揍了佘爷一顿呢咝!”
廖天骄:“谁贪吃了!”
佘七幺:“你啊咝。”
廖天骄咆哮:“贪吃你妹!”
一只手突然压了过来,廖天骄吓了一跳,转过头就看到了一张丑男子的脸。细细的眼睛睁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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