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他只知道他的心好乱,记忆像是出现了巨大的空白与断层,促使他萌生了一股想要倾诉的欲/望。
现在的他,再多的心事也只能向自己诉说,于是他选择了来到这里。
越是靠近那个地方,他的心跳便越是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跃的节奏。他觉得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召唤着自己,呼唤着自己快速前行!
这是一条寂静而荒凉的路,一座座荒凉的墓碑在眼前交替出现,曾经那么多鲜活的生命,如今都变成了森森白骨,毫无差别地埋葬在泥土的深处,它们如今存在的唯一价值,也只剩下了被吊唁!
越是靠近自己的墓碑,路清的心情便越发沉重,因为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到这里的。去墓地祭拜自己,只怕他会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吧?
“说出来有点奇怪,连我都搞不清楚自己究竟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也许,只是单纯地想看看你。
我和你的交集少的可怜,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可是你在我心里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我欣赏你的才华,羡慕你的放荡不羁,做人就应该像你那样率性而为,才算不枉此生。”
轻轻的呢喃声随风传入路清的耳中,他的身体不由得一顿,如中了定身的魔法,瞬间僵在那里。
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正是让他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所适从的颜殊歌。他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这个人,又是以这样让人惊讶的方式,在最不应该相遇的地点,他们却悄然邂逅。
路清忙加快了脚步,走到自己的墓碑前,目光在墓碑上那张黑白照片与颜殊歌诧异的面容上来回逡巡。
“你怎么会在这里?”路清脸上满是狐疑的样子,身处郊外,瑟瑟的凉风有些刺骨,但这却分毫都影响不到他,他全部的注意力早已被颜殊歌吸引。
这个人再一次出人意表地带给他新一轮的震惊,做出了常理难以解释的行为。
“你又为什么在这里?”颜殊歌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不答反问。
路清的出现,同样让颜殊歌感到费解。在他看来,路清确实没有身份、没有立场出现在这里。他与莫宸枫虽然算不得熟悉,但好歹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总好过八竿子打不着边的路清吧?
记得当时与路清在莫宸枫的葬礼上相遇,他心中便已犯起了疑惑,只是他并不想太过关心别人的事,所以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纠结。如今,他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来了,奇怪,他们完全是不同世界的人,又是什么将他们串联在一起的呢?
颜殊歌本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这一次,他彻底迷茫了。
“我……”路清有些尴尬地望着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只能状若无意地将目光移向他处,在心中快速思索着答案,生怕被他看出自己的不自然。
路清无语问苍天,此时此刻他真的是窘迫到了极致,任凭他搜肠刮肚也想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除非将真相讲出来,否则他要以什么样的理由来解释自己现在的行为呢?
他好想说,他是莫宸枫的灵魂,今天碰巧路过这里,于是来祭拜一下自己的尸骨!
只是这样的解释,除了叶瑞航之外,还会有人相信吗?估计他说出来,颜殊歌说不定会因为惊恐而吓破了胆,又或者他根本就不害怕,而是直接把他当成疯子,找人将他送到精神科去当房客!
路清悲催地发现,他的新身份与上辈子的自己不熟。
正当他想随便说点什么转移话题的时候,一直席地而坐的颜殊歌忽然站起了身,看着他道,“算了,就当我们两个都抽风好了。”
路清不屑地撇了撇嘴,他心中怨念你腹诽着:靠,谁要和你一起抽风!
颜殊歌仿佛没有看到路清眼里的不屑,又或者他的注意力本就不在路清身上。
凉风习习,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墓碑,置身于此,任何人心中都会不由自主地平添几许萧瑟的感觉。
不知何时,颜殊歌的双目逐渐被缕缕迷茫侵染,他的眼角与眉梢,被无边的凄凉覆盖,连声音都透着几分凉意,就好像那凉意来源于骨子里一般。只听他轻轻呢喃着,似是在自言自语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他。如果当初不是我……也许……他就不会死!”
他的目光忽然移向墓碑上那张俊逸却了无生气的相片,眼神变得很是空洞。
“你什么意思?”尽管颜殊歌的言辞有些闪烁,但路清还是捕捉到了其中的深意。
他才刚刚有些动摇自己最初的猜测,颜殊歌却再一次将所有的矛头指向自己。
难道,一切都如他料想的那般?
路清的手不自觉地抓住颜殊歌的手腕,用力地捏着,另一只手则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此刻,他迫切地想从那双总是被戏谑与玩世不恭覆盖的脸上,找到哪怕半分的言不由衷,他本能地想要知道答案,却又隐隐有些排斥某个让他不知所措的真相。
猜想是一回事,真的从对方口中听到真相又是另一回事。
路清的震惊,惶恐,骇然……全部在一瞬间喷泄而出,如山洪暴发那般来的迅猛无比,让人不知所措。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如何宣泄自己的情绪,仿佛有一块石头压在了自己的心上,让他连呼吸都无法顺畅。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颜殊歌,瞳孔不自觉地放大,连声音都是颤抖的,道:“难道是你害死了莫宸枫?说,是还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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