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十几年的时光却换来这种结果,你不曾後悔吗?!」
东摇摇头,坦然说道:「一点也不,至少我母亲在这十几年受到很好的照顾,除了病痛,不必再忍受贫困的折磨。」
千叶有感而发:「看来你母亲对你很好!」否则东不会为她做出如此重大牺牲却毫无怨尤。
自己的父爱是多馀的了!
原本对东就不抱有歉疚,千叶这时更加理所当然的认为没必要承认这个本来就不想要的儿子,再过八个月,他们俩就可以得到各自想要的自由,从此再无相关。
东只一笑,没有答话,而千叶也没有看出他的笑容如此惨淡凄凉。
弃子 69
才下飞机便赶回公司开一个冗长而气闷的会议,结束後,锦回到办公室舒了一口长气,松松筋骨,然後站在落地窗前,凝望著遥远的一处,脑子里满满是那个人的身影。
出差几日,想他的时间竟比想公事的时间还多,锦想想也觉自己可笑,在一起十几年不曾动心,却在分开後几个月就深陷。
也怪自己被先入为主的印象所蒙蔽,才会白白兜这麽一大圈,让东平白多受许多伤害委屈。
几天没见,他一个人不知有没有照顾好自己!瘦伶伶的身骨长出些肉没有?!丧母的打击对东来说实在沈重,不知这心思敏感的人何时才能走得出来,想著想著锦又不觉叹了口气。
心里正盘算著下班後过去看他,桌上手机倏然响了起来,走近一看,竟是东的来电,真是心有灵犀,锦心头喜孜孜的,东可是第一次打电话给他。
「喂,难得你会主动找我!」接起电话,锦高昂的声音掩不住开心。
「...锦...」电话那头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清楚。
锦一听不对,不禁心口狂跳,大声问道!东...你还在线上吗?!东...」
任锦如何追问,电话那头再没有声息,锦挂掉电话再拨,却只得到电话中的盲音。
哪里还能等到下班,也顾不得接下来已经安排好的会议,锦匆匆拿了车钥匙便夺门而出。
来到东的家里,锦连门铃也不按了,拿著上次帮东重新换锁时私自留下的备份钥匙开了门,锦一路打开屋里的电灯,来到东的房间,只见东趴在床缘,一手垂落在床边,几乎落地的指尖下就是他还在通话中的手机。
「东...」
锦连忙抢了上去,才碰到他身体便被他烫得炙人的体温吓了一跳,将他翻过身来,只见他双颊驼红、嘴唇乾裂,呼吸几乎是用喘的。
糟糕! 锦暗骂一声,知道东一定是受凉後没好好照顾转成肺炎,心里又疼又急,连忙替他裹了张薄毯,背他下楼。
把东安顿在驾驶座旁,替他扣好安全带,锦进了驾驶座,正要发动,东突然张开眼睛,眸子里因为高烧而水雾一片,焦距对了半天才清晰起来:「锦...」
「是我。」锦答道。
「我很不舒服...」东神智昏沈的喃喃念道。
「我知道。」锦拍拍他的手,安抚道:「你发烧了,大概是肺炎,我们马上到医院去。」
「对不起,麻烦你了。」
「一点儿也不麻烦,你能找我帮忙,我很高兴。」
东牵动了一下嘴角,而後闭上眼睛,在锦以为他又昏过去的时候,东才幽幽说道:「我...想不出别人...除了锦...想不出还能找谁...」
那口气平淡却有股说不出的凄凉,锦听得胸口一涩,正想说话,又见东黯然一笑,说道:「你说的对...我根本没有半个朋友...就算死了...」
「你胡说什麽!」锦心里本来就揪得难受,再听他这麽没轻没重的咒诅自己,哪里还忍得住,低吼道:「你有我一个人就够了,这麽个小病小痛还能死吗?!你当医生吃饭的啊!」
东自丧母後心情一直抑郁,加上这次病得严重,一个人难免自苦悲凉,这时给锦这麽一吼,随著意识飘飘浮浮的心反而安定下来。
他对著锦虚软一笑:「我还是病人吔! 吼得我头晕眼花。」
「你再乱说话,我可不只吼你!」锦又恶狠狠加了一句。
「行了,知道你不耐烦,你的耐心向来只用在情人身上。」东淡淡调侃一句。
锦心头一动,正想说什麽,东却惊天动地咳了起来。
弃子 70
「行了,知道你不耐烦,你的耐心向来只用在情人身上。」东淡淡调侃一句。
锦心头一动,正想说什麽,东却惊天动地咳了起来。
锦连忙拍著他的胸口,说道:「别说话了,瞧你咳得难受。」
好不容易顺过气来,东已经是满身虚汗,怕东晾了汗又受凉,锦连忙拿出帕子给他擦拭。
「谢谢。」
「笨蛋! 谢什麽,你说过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要是有事不找我,我才要刮了你呢!」锦口气不好,手上动作却轻柔得不得了。
「嗯...」东倦懒的闭上眼睛,然後说道!那这次住院别忘了找人照顾我,要男的,还有,我不要吃医院的膳食,好难吃!」
还是第一次这麽任性的跟自己要求呢! 锦淡淡笑开了嘴,随著笑容在心底盪漾开的是...淡淡的甜。
中野专注的翻看著病历,虽然皱著眉头,脸上倒是没有太多的担心:「受凉後没注意转成肺炎,还好发现得早,住院观察几天就行。」
「那就好。」锦终於放下心。
合上病历,中野看著锦,说道:「东上次的肺病已经落下病根,受不得凉,烟也得戒,尤其二手烟伤害更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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