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高总打开一看就狐疑地问。
你的衣服。我指着那三条原来象霉干菜现在象海带一样的东西说:我将就着熨了一下,不过没熨完就睡着了。我不好意思的笑笑。
奥,那你还拿回来给我干吗呀。高总随手把它丢进了后备箱。
嘿,好嘛,我又忘了这位也是一衣服一脏就不要的精英。
我低头跟他走,忽然发现新大陆是的喊了起来:高总,你这鞋……
一双和我一样的正宗北京布鞋正套在他脚上呢。这鞋穿他脚上看起来简直就象是谁的恶作剧,不用化装就利马可以到街坊剧场演小品的那种。
高总把脖子一梗学我说话:我这鞋挺好我这鞋。
看他那样,我更想乐。
车上了路,开出好一段去,高总才憋不住地告诉我:陈向阳说你这鞋好看。
奥。我心说,我说呢,他在这较劲呢。
哼,我可是跑遍了全城才买到这么一双啊。缺货!现在我相信你说的话了,王胖子,看来还真是全城的大款都改穿它了。
对了,高总,最近怎么没见陈总啊?
他忙着跑工地呢,我们俩各管一摊。本来这种打交道的事我顶烦,可陈向阳不能坐长车,出城就吐。到什么程度啊我告你,能从这条高速公路的打头收费站一直吐到最后一个,整个活受罪!头回我不知道,他也不说,结果都把我吐傻了,心疼啊。这次他吵吵着要来呢,我给他挡回去了。不找事吗?
高总。
恩。
……问句不该问的啊,公司知道你们俩的事吗?
高总很仔细地想了想,又扒着手指算了半天,然后用一种毫不肯定的口吻说:应该…没人知道吧。具体我也不清楚。
喝,高总……你这日子过得,还真……
我管那些人干吗。高总不解地看着我:他们过他们的,我过我的。他们只是我同事,又不是我朋友。是不是?
是。我点头。
所以我老跟陈向阳说,叫他不用总端着,多累啊,一般没人会往那上面想。
这倒是。我又点头。我一开始不就没有吗。
过了会,高总又说:我跟你说王炮,我们俩的性格都是不太容易有朋友的,所以,你…他抓抓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管对陈向阳还是对我,你……都比较难得。
高总的那句话,就象一棵树深扎在我心里了。而且,还是好大一棵树。
我很想告诉高总,其实我的性格也不太容易有朋友。想来想去,除了老猴就是驾驶班的一班哥们,好吧,三子也算,我在他那雷打不动地喝了这么多年的豆浆,恩,张头,张头也算一个吧,老狐狸其实人不坏就是太板了点,新单位大家也都对我不错,黄姐刀子嘴豆腐心大林小范爱犯贫小储简直把我当她们家泔水桶一样喂着据说只有她爸爸能享受这个待遇,就连楼下的阿保看到我都屁颠颠的非要把他的虎皮让我上上身……还有小学同学中学同学,毕竟一个班毕业的,还有我们四合院里住的街坊李婶马叔丁子小快板甚至住七桥那片给我送过锦旗的那两口子,就他们家那条狗也跟我够亲的,看见我就站在我鞋上练金鸡独立回回都能尿我半条腿……恩,这样算下去就没边了,咝,这么说我还真朋友不少呢,那你还跟人家瞎攀比什么呀……
我心里这正合计呢,小不在意就错过了表忠心的最好时机。我一看高总在后边已经霹雳啪啦地翘起腿拿手机打上游戏了,一边打还一边吆喝:炸你丫的,吃你,敢轰我,我反击,我再反击!
我笑了,这小子哪象个总啊。
其实无论他也好,陈向阳也好,他们在我面前表现的都和在人前不太一样。
是不是就是因为在他们心里,我是朋友呢?
那我呢?既然我有这么多朋友了,那这俩在我心里到底算什么呢?……其实除了老猴是发小,那就跟兄弟是的没话说,其他的最多也就是熟人而已。什么是朋友?朋友往宽里说应该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妞同泡有屎同吃往窄里说最起码应该互相了解臭味相投还有借钱不用还。谁是我的朋友?刚才列了这么一长串出来,其实没有一个是我的朋友。
忽然推导出自我有史以来居然就没有朋友的结论,真是不禁让人大吃一惊。哎呀,真是幸好发现的早啊,还可以成为挽救对象。现摆现的就有俩名额。好,那一瞬间,我内心下了决定,从现在起,这俩小子就是我王胖子的朋友了!
正想着呢,铃----手机响了。
喂?高力强。高总摸了下别在西装上的挂线耳机控制器低沉地说,然后就啊了一声变调了:你起来了?睡得好吗?吃了吗?王炮?在呢。开车呢。挺好,不错。那是,你的话什么时候错过。没说话,我跟他能有什么话说,我打游戏呢。啊?不知道啊,刚才看他那龇牙咧嘴呢后来又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我腾地脸上就烧起来了,这小子不是打游戏呢吗?怎么全看见了,这什么眼神啊。
他那还没完呢:…现在?嘿嘿,现在就象烧好了的煤球,黑里透红……啊?我没说什么呀,八成丫吃坏肚子了吧……知道了知道了。这就挂拉?再说会吧。喂?喂?
挂拉。高总幽怨地横了我一眼:看到没,问你的话比问我的还多。
16
原本要6个多小时的车程,刨掉休息时间4个小时我就开到了。
没法不快,大部分时间都维持在170码以上。高总是见不得别人超我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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