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希区柯克?或者他可以尝试一下库布里克。
他想象着孤单一人在夜里通宵看恐怖片的情景,不禁小小地打了一个寒战,然后他看到那辆白色的加长型林肯停在了他的面前。
“沐流尘先生?”
沐流尘认出了那位从车上下来的脸色苍白的年轻人,“天之翼?”他问道,他记得王隐提起过这个名字,“你为四无君办事。”他说。
那位脸色苍白的年轻人沉默地点了点头,打开了林肯后座的车门:“四无君先生请您赏光,共进晚餐。”
“谢谢他的好意。”沐流尘说,他并没有停下脚步,“告诉他我很累,已经回家休息了。”如果那个小小的单身公寓能够称为家的话……沐流尘心想。
但是那位年轻人拦住了他,“我接受的命令是,务必要请您去一趟。”他说。
如此霸道。沐流尘摇了摇头,他差点忘了,这也是四无君的行事风格。“如果我说不,你会绑架我么?”他淡淡地问道。
那位年轻人退后一步,但仍挡住了他的去路,“请不要让我难办。”
沐流尘的脸上不动声色,心中是却有些气恼的。他看到被那辆加长型林肯堵在后面的车越来越多,他们已经开始引起路人的注意了。这是沐流尘所不希望看到的。“好吧。”他说,“请带路。”
天之翼替他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请用这个把眼睛蒙上。”他说。沐流尘接过那条黑色的丝巾,不禁苦笑起来,这已经非常接近绑架了,四无君是在向他示威么?但是沐流尘已经没有力气生气了,他随手将丝巾系在脑后,“这样可以了么?”他问道。
“得罪了。”那位年轻人显然继承了四无君一贯严谨的作风。他一丝不苟地检查了丝巾的透光性,然后才回到驾驶座上,发动了汽车。
沐流尘独自坐在林肯宽敞的后座上,黑暗中他无从判断时间的流逝,四周渐渐安静下来,在他几乎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车停了,那位年轻人重新打开车门,“请小心脚下。”一双手扶住了他。他被牵引着,在黑暗中行走。四周悄无声息,他能够听到自己的脚步落在地板上的回声,他们仿佛正在穿越一条非常空旷的回廊。沐流尘疑惑起来,他们在哪里?以时间判断,车并没有开出市区,但是沐流尘不记得这个城市中有如此开阔的空间。
在几个转弯之后,他彻底迷失了方向感。长时间的被剥夺去视觉令他本能地感到恐惧。他听到前面仿佛有一扇沉重的门被推开了,脚步声消失了,那双手放开了他。他试着往前走了几步,感觉自己踩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欢迎来到凡尔赛,1653。”黑暗中,那个熟悉的声音笑得猖狂。
“四无君。”沐流尘喃喃地说道,那双手替他解开了蒙住眼睛的丝巾。
然后,他被眼前的一切震惊得无以复加。
“如何?”四无君微笑着,欣赏着他的反应,“你现在正站在路易十四的宫殿之中。”
沐流尘有些着迷地睁大眼睛,看着这个以白色和金色为主色调的巨大空间。没有电灯。精雕细凿的六棱立柱水晶烛台上,白色的蜡烛安静地燃烧着,照亮了雕花金漆木的沙发躺椅,大理石面的桌子上,绘有鲜花、禽鸟等色彩鲜艳的装饰图案的碟子盛着精美的食物,他过了很久才意识到那是真正的食物。房间的中央是一张巨大的床,由天使的雕像支撑着青铜镀金的床架,床上面铺着华贵的水红色丝绒,在烛光下象水一样流淌下来,瑰丽无比。
如果不是四无君正站在他的面前,沐流尘几乎真的以为自己正置身于1653年的太阳王的宫殿之中。
然后他注意到墙上那张著名的路易十四的侧面像,它看上去逼真得不像是仿制品。沐流尘突然紧张起来,“四无,”他小声说,“你不会是真的把博物馆的展品偷出来了吧?”
“不。”四无君说,“实际上,我们就在博物馆的第七号展厅中。”
沐流尘在心中暗叫一声惭愧,他早该想到,除了市立博物馆,哪里还有如此开阔的室内空间,可以将路易十四的凡尔赛宫局部复制过来。“但是,”他有些困惑地指出,“现在应该早就过了参观时间了。”
“我向博物馆的馆长租借了这间展厅,直到明天早晨开馆之前。”四无君将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说得异常轻松。
“四无,”沐流尘看着他,“我从来不知道你跟博物馆馆长的交情有那么好。他居然同意让你用路易十四时代的酒杯喝酒。”
“我们的交情是很好,”四无君说着,将香槟递给沐流尘,“他下班之后就在馆长办公室中和我的几个部下喝茶聊天。”当然,他们都带着枪,四无君在心里补充道,不过这一点没有必要告诉沐流尘。
“如何,”四无君笑道,“我说过,无我不能之事。”
这简直是疯狂。沐流尘心想。但是四无君的确做到了。沐流尘不得不承认,在最初的那一瞬间,他的确给了他置身于路易十四的凡尔赛宫的巨大震撼。
“你赢了。”沐流尘说,他与四无君轻轻碰了碰杯,将香槟一饮而尽,“现在你可以把那个案子拿给我看了。”
“哦?”四无君微微挑了挑眉毛,“你不需要再考虑一下我的另一个建议么?”
沐流尘笑了笑,“如果要我担任天岳的法律顾问的话,”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水晶酒杯,“你得让我重返亚特兰蒂斯。”
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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