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目。”
文玘敲敲扶手:“说。”
“此五人中有两人是来自地方的解元,另有两人之前在京城士林中就颇有名气,还有一人之前倒是没怎么听说,是这两个月来突然名声鹊起的。”
“名字。”
“两位解元分别是蔡杰和方良,两个比较有名气的叫贺熙冉和林通,另外一个叫容煜。”
听到最后一个名字,文玘不由得微微挑起了眉毛,他倒是没忘记,那天在大街上碰到的陈克之身边跟着的俊美男子就叫这个名字。
文玘看了一眼陈典,对方倒是像个没事人,说不准是真的毫无干系还是心思深沉。
没有皇帝喜欢大臣结党营私,特别像年轻皇帝面对三朝老臣的时候。文玘抓牢了军权仅意味着他不用担心有人谋反,而不代表能让每个臣子都听话服帖。所谓客大欺店,也同样适用于臣子和皇帝之间。一旦臣子在朝中势力过度膨胀,树大根深,皇帝想要命令他也就变得很难——简单的抄家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不过这个问题文玘不会在朝堂上说,上次敲打过陈典,对于这种重臣,逼过头了就不美了。
第 41 章
文玘没想到自己还没找陈典,陈典就自己找上门来了,为的还是新水师一事。
回到内朝,文玘给陈典赐了坐,就听陈典说道:“陛下,关于新水师一事,老陈有话要说,只是还请陛下先恕臣无罪。”
文玘也很干脆:“嗯,赦你无罪。”
陈典再次施礼谢恩,这才道:“关于此事,老臣是要推荐一个人。”
“嗯?”
“此人正是此次参考的士子之一,容煜。”
文玘挑起了眉毛,他算是明白为何刚才陈典要让自己恕他无罪了。省试尚未结束,当朝重臣就向皇帝举荐参考学子,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有心人要扣帽子,少不得弹劾陈典“结党营私”,连带容煜也要一起下水。
不过眼下比起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文玘还是比较关心他的新水师:“他有什么办法?”
“臣不知。”陈典老实答道,“只是此前此人曾和臣提过,说是有几个办法解决银两短缺之事,只是大逆不道,不敢妄言。”
文玘挑起了眉梢:“建设新水师银两不足乃是朝中要事,他是如何得知?”
陈典忙道:“陛下,容家乃是江南大贾,此次筹建新水师,朝廷与之多有交易来往。容煜是容家嫡长子,在科举之前已接手家中大半产业,此次交易有许多也是由他经手的。”
文玘却又问:“那你又怎么认识他?”
这回陈典倒是不慌不忙了:“回陛下,臣老家也在江南,和容家乃是世交。去年入冬,容煜进京谈生意,就代其父亲来臣家中探望。没想到年前遇上陛下向商贾之子开放省试,他本身就有秀才功名,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什么,竟报名参加了春闱,臣也是颇为惊讶。”
这话倒是说得通。文玘决定建设新水师是在遇上容煜之前,而他等开放商贾之子入仕时容煜已在京中,于时间上说,容、陈两家的来往确实让人抓不到把柄。
其实陈家在大雍乃是传承百年的书香门第、名门世家,别的不说,单是宰相就出了三个,前仆射便是陈典的叔公,薛璁的大嫂薛陈氏也算是陈典的侄女。陈家在大雍,从上到下,从中央到地方,不可谓不兴旺,不可谓不根深叶茂,这样的大家族,认识个把豪门望族巨贾,也不足为奇。
文玘也没有追究此事,只是让陈典下午带容煜进宫,他要当面问问。
让陈典下去后,文玘揉揉眉头,便开始处理今日政务,满桌子的事情没一件让他舒心的,叹了口气,他叫来了王德:“晋王那边有消息了没有?”
王德答道:“回陛下,还没有。”
“他走多久了?”
“算上今天有二十五天了。”
文玘又是叹气,十三离去快一个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文玘揉着眉心靠在椅背上,但紧皱的眉头怎么也松不开,脸上忧虑之色愈重,他现在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该答应十三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要击败突厥方法并不止这么一个,慢慢包抄合围也是可以的,只是代价大了些……
一边王德知机地上前给主子按揉额头,同时安慰道:“陛下还请放宽心,王爷必会凯旋归来的。”
文玘叹道:“朕不求他凯旋,只求他平安归来就好……”
说到这里心里又是一痛,这一个月来强行按下的伤口在这一刻骤然崩裂,撕心裂肺的痛让文玘近乎窒息,离别时“冬天回来”的约定犹在耳边,白玉细腻的触感才刚刚离手,却不想……
文玘揪着心口急促地呼吸,紧咬着下唇,用另一种疼痛来压抑情绪的爆发。
王德见状慌张地给主子拍抚后背,直到文玘的呼吸渐渐平复,面色慢慢恢复了原有的平静,再次睁开的眼睛里透出了清亮的光,他才舒出一口气,劝慰道:“王爷定会回来的。”
“……嗯,他会回来的。”
文玘轻声重复,像在安慰自己。
至正午时分,政务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文玘也饿了,琢磨着回去吃过午膳,小憩片刻,容煜差不多就该来了。
回寝宫的路上文玘得太监禀报,得知麦飒起床后就在书房中看书。文玘也不以为意,书房就是放书的房间,藏书众多,但没有机密要件,麦飒爱看随他看就是了。
进门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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