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陈只负责点头和微笑。
刺耳的喇叭声终于唤回了所有人离别的伤感,终于是要到分别的时刻了。
季陈捏了捏严晓的手,又远远地张望了前方一眼,而后抱着绝望的念头与他挥手再见。
“上车了!”带队团长在车上大喊一声。
严晓飞快的张望了一圈,背对人群,很快很轻的在季陈的嘴上啄了一下。
就是这个刹那,季陈后悔了,想要去抓那人的手,可双手一空,那人已经不再跟前,他无措地东张西望,严晓像是感受到他的无措,走到车门口时,又回过了头,可入目的便是季陈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虽然季陈什么都看不见。
“季陈!”他大吼了一声。
季陈猛地一颤,依然抬起手,嘴角挂笑,用尽全身力量挥动双臂。
当车子发动的声音响起直到听不见汽车响声,季陈才真真正正的明白,严晓走了。
双腿一软,瘫软在地,季陈双手捧脸,嚎啕大哭起来,他听到有人在身边安慰他,有人在拍他的肩,有的人想把他架起来。
可是他还是一个劲儿的哭,嘴里呜咽着,“走了,走了,还是走了,真的走了。他走了,他真的走了。”
身边安慰他的人应和他几句,想叫他先起来,可那个高大的男人好像是痴了,只顾捧着脸大哭,似乎谁的话都没有听进去,到后来,人群逐渐散去。
季陈却还在坐在地上,仍然在流泪,漫无目的地张望,他不知道他到底呆了多久,也不知道天黑了没,傻愣愣的坐在全是尘土的沙地上,风一吹,许多沙吹进了眼睛,但他却毫不自知,眨了眨眼后,依然睁得很大。
送走严晓的那一天,季陈过得浑浑噩噩,滴水未进,从沙地回来后,躺在床里,这一躺就是一天一夜,抱着一条薄毯,又哭又笑。
而严晓却一如往常,上了车,祖少武早就帮他留好了位置,然后把他的行李放在行李架上,一路上和他讲得挺欢乐。
他对季陈的感情远远没有季陈对他的感情要来的深,至少没有季陈,严晓依然活的很自在。
到了训练新兵的军营,首先是整顿内务,很巧,他跟祖少武是上下铺关系,他感到老天爷对他还是不错的,在这个陌生的生活环境中还有熟悉的人陪伴着他。
当他打开行李箱,收拾衣物时,最底层,赫然摆放着一只信封,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在一瞬间失去了活力。
这是季陈的工资信封,很厚的一沓。
严晓颤抖的打开信封封口,只是开一条缝,凑过脸去,匆匆一瞥,而后飞快的合上信封,钱很多,差不多是家里积蓄,把装满钱的信封放好。
把行李箱塞进规定的储物柜中,只是这么一个毫不吃力的动作,他的汗衫全都被汗水打湿了,他的脑子在急速的转动,他好像漏掉了一句很重要的话,而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第九章
到了军营,严晓总是碰到一些大大小小的麻烦,而这个麻烦总是来源于一个人,那个人似乎成心跟他过不去,一见他就爱堵他,还爱跟他抢一个厕所蹲位,这不又在浴室大通间遇上了他,只不过这次,堵他的人有点多。
祖少武想要逞强挡在他的前面,被他拉到身后,面不改色地看向无端找茬的老兵们,抿嘴不说话。
说是老兵,也无非就是比他们早进兵营一年,穿着同样的军服,剃着一样的板寸,也不知怎的,硬是找严晓的茬。
带头的那个老兵,长得很高,黑色紧身背心勾勒出他强壮的身体,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分明流畅,不用tuō_guāng看,也知道这人长了一堆子的腱子肉,严晓心里挺没底的,虽说也干过小混混的勾当,但那时候敲诈勒索的都是一群小屁孩,哪真干过架!
“喂,说你的,刚为啥挡我们大哥的道儿?你这新兵蛋子有没有点规矩啊?”领头身旁的小子拽儿吧唧的朝严晓吼道。
严晓看都不看他,而是面无惧色的直视那领头的,冷笑一声,“这道那么的大,我哪能挡得了你,你他妈分明就是故意的,再说了,洗澡又不是只有一个水龙头,你非得站那一个下洗啊!”
严晓说完,还是觉得心里闷得慌,洗个澡也不太平,这是什么世道啊!
齐禹向前又跨了两步,双臂抱胸,笑眯眯地回道:“我就是故意的。咋地啦?”
“操!”严晓想要一巴掌呼过去,但看到他身边的那群人,暂时忍了,而后换上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问道:“那你想怎样?”
齐禹又走向前两步,这下两人算是面贴面了,他还是一副好脾气样儿的笑眯眯,凑到严晓的耳朵旁,小声说道:“我想你做我的人。”
“什么?”严晓不可置信地瞪圆了双眼,瞧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忽的狰狞地笑了,“死了心吧。”
齐禹舔了舔舌头,而后又递给他带有挑逗的眼神,sè_qíng味道极浓,严晓不屑的回瞪他一眼,拉过身后的祖少武,在一群算是凶神恶煞的人前,神态自若的走出这间并不好闻的大通铺浴室。
“齐禹,就这么让他走了!”开口的就是之前质问严晓的那个小跟班,显然他对齐禹这么轻易放过那个新兵的态度很不满意。
齐禹摸了一把板寸,用肩撞了撞一点也不贴心的麻小,“喂,我不是跟你说过,喏,就他了。”
麻小起初还愣了愣,明白后,大声的“嗷”了一声,“不会吧!我说大哥啊!那小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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