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等候。”
陆英捷眉宇间拢了起来,看向陆偲,后者在短暂的迟疑后点了点头:“哥,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吧。”
陆英捷也不认为梅凌这样的公众人物会在这里做出什么不该做的行为,于是跟张晚一道走出门外,张晚还顺手把门关上了。
门内只剩下两个人。
自从陆偲进门之后,梅凌这才第一次正眼看他,眼神中读不出任何情绪,平静得近乎冷漠:“你现在有没有什么话想说?”
陆偲本来还挺紧张,听到这话反而心里一松,笑了起来。因为他突然想起,自己的确是有话要说,也早就该说了。
梅凌本想看他诚惶诚恐的表现,万万没料到他居然笑了,还笑得这么灿烂?
只听他的声音充满喜悦,还带有某种奇特的敬意:“是的,我一直想谢谢你,真的、真的太感谢你了。”
梅凌眉尖一挑,再一次现自己很难跟得上这个人的思路,只好不耻下问:“谢我什么?”
陆偲说:“谢谢你给我带来好运。”
“……”梅凌仍然听不懂,也不再想问,又挑挑眉,“没有了?”
陆偲困惑地歪头:“还有什么?”
梅凌从皮椅中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陆偲走过去,步履如同中世纪贵族般优雅,说出来的话却听着非常俗气:“如果用金钱来衡量,你知不知道跟我上一次床值多少钱?”
陆偲顿时只剩下“=口=”的表情,捂住胸口虚弱道:“你、你要我付钱给你吗?”不!请不要如此玷污他心灵中最神圣的境域!花钱嫖大神什么的,才……才没有很期待呢!
“——我只是打个比方。”
话音刚落,梅凌在陆偲面前站定,伸出手扣住他的下巴,“你平白睡了我一次(而且还是绝无仅有的第一次),不会以为不需要付出代价吧?”
听到这里,陆偲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心里倒坦然了些,反问:“你想要我怎么样?”
梅凌见他这种反应,唇边现出一抹深奥莫名的弧度,慢条斯理道:“你当时对我说,如果我能让你怎么样……你除了命以外什么都可以给我,是真的吗?”
陆偲不假思索地说:“是的。”
梅凌说:“如果我要你跪下来给我磕头或者舔鞋呢?”
陆偲一愣,心绪在眨眼间滚动了一百八十圈,回道:“现在就要吗?”
梅凌眯起眼帘:“对,就现在。”
陆偲二话不说,当场就单膝跪下,完全没有心理障碍,还仰头问梅凌:“是要磕头还是舔鞋?”
“……”梅凌居高临下站在那里,双眼眯得更紧,遮住了眼里的光芒。
活见鬼了吧,这人还真跪?
这根本不是他要的结果。
深吸一口气,硬邦邦道:“你起来。”
“哦。”陆偲于是站起来,依旧显得从容自若,其实暗地里松了口气。
身为大神一号脑残粉,给大神下跪嘛,那有什么?当然没问题。
磕头倒也还行——就当是为之前的事隆重谢罪兼谢恩也不为过啦,至于舔鞋就未免有点……太脏了吧?
看梅凌的表情似乎还没完,陆偲干脆主动追问:“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梅凌闭了闭眼,仿佛在万千词海中一个字一个字地拣选到最后,终于把这句话完完整整拼凑出来:“我要你陪我一晚。”
“哎?!”
陆偲大吃一惊,有些进不了状况,傻乎乎地问,“你说的‘陪’,是我理解的那种意思吗?”
梅凌出一声不耐似的冷哼:“不然还是什么意思?”
“可是……”
陆偲脑袋里乱糟糟的,最最让他大惑不解的是,“可是我以为你很讨厌我……”
梅凌面色一沉,单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提到跟前,冰针般的目光深深刺进他眼底:“我叫你陪,不代表我就是喜欢你,懂吗?”
陆偲有点喘不上气来,仓促回道:“懂了,懂了。”
梅凌松手放了他,顺手还把他推开了些,然后拿出手机,说:“把你的号码报给我,地点就在上次那个房间,时间大概就这几天,你等我通知。”
“……”这就给定下来了?难道我有表态了吗?
陆偲揉揉脖子,妥协地叹了口气。
算了,该怎样就怎样吧,毕竟是他有愧在先。
一报还一报,报应不爽啊。
何况就如梅凌先前所问的,当时他曾经说过,只要这个人能帮他破除诅咒(不论诅咒真实存在与否,那天的事确实改变了他后来的运势这点总不假吧?),除了生命之外他什么都愿意付出。他这并没有在开玩笑。
反倒对方提出的要求听起来更像是个玩笑……
如果他猜得没错,对方多半是想教训他,纯粹出于一种报复心理吧。
——事实上他的确猜得□不离十。
那天居然被陆偲暗算了一把,对梅凌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而且当时在床上他一动不能动,尽管身体上是有得到爽快,心情上却格外不爽。
这些天来,他反复无数次想着要把陆偲逮过来怎么教训,每次想到最后总会变成把人摁在身下往死里干的画面。
于是梅凌决定忠于自己心中所想,找个机会,把他干死。
存妥了电话号码,陆偲试探地问:“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梅凌说:“滚吧。”
陆偲嘴角抽抽,欲言又止地看了梅凌几眼,最后还是说声“再见”,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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