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回头。
——只要,能够将那只野兽牢牢地拥在他的怀中,白风遥愿意笑着成为非人的存在。
在短暂的谈话结束,四人再度提起脚步,往白风遥和杨婓高中时代的母校迈进。
如同先前白风遥提过的,这场大地震的幸存者其实不少。
一路上,杨婓看到许多难民,有的趴在地上抱着尸体痛哭、有的一脸恍惚地游荡在街头,也看到有好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察拿着大声公,公布目前可以收留难民的设施,就算喊到声音沙哑了,也仍是不断重复相同的话语。
眼前的一切,让杨婓不自觉地揪紧白风遥的衣服,苍白着脸像是在问着白风遥,又像是在喃喃自语,「不晓得……不晓得老妈那边有没有事?」
白风遥拍了拍他泛起青筋的手臂,柔声安慰着:「放心吧,伯母不是和里上的朋友一起去旅行吗?伯母他们在南部,我想不会有事的。」
「嗯……」如果没有事,那就最好了。
「不要想太多了,嗯?」白风遥握住了杨婓的手,直视着杨婓的双眼透出温柔的光。
杨婓也用力地握住他的手,缓缓说道:「风遥,就这样握着吧……如果我又不小心掉到哪个洞,就算你来不及救我,我也可以顺便拖你一起掉下去,买一送一,绝对超值。」
白风遥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杨婓的情话总是这么特别,却格外地让他感到悸动。
这一段在从前不算遥远,如今却变得漫长的道路终究走到尽头,他们四人才刚来到学校的门口,立刻被守在校门口的两名男子拦了下来。
好不容易走来这里,没想到还没进去便被拦了下来,杨婓的脸色顿时一黑,语气不善地说道:「喂,拦什么拦啊?不要告诉我你们这里有客满的问题!」哼哼,就算客满,硬塞也要塞进去啦!
对于杨婓的怒火,其中一名年纪较轻的男子明显地一个皱眉,另一名年纪大约四、五十岁的男子主动出示了他的警徽,好声好气地说道:「对不起,我们并不是不让你们几位进去,只是在这种状况下,我们警方必须做适当的管制措施,所以必须请你们填一下资料,我们才可以让你们几位进去。」
男子说着,拿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和原子笔。
杨婓接过一看,上头密密麻麻写了一大堆名字、身分证字号、电话和住所等资料,他心里想着真是麻烦,不过手上倒是动笔写了起来。
白风遥心中一动,他没有看错的话,眼前这名脾气看来不错的警察一开始在看到他和杨婓时,脸上有浮现一瞬间的诧异——这名警察,应该认识他们。
一得出这个结论,白风遥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那名警察,一边过滤着脑中是否有关于这名警察的记忆。
很快地,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很久、很久没有见过的人。
「林警官,好久不见了。」白风遥面带微笑地打着招呼。
事隔多年,白风遥居然还能认出自己,林警官不由一脸惊讶,「你还记得我?」
闻言,杨婓把写好的笔记本丢给一旁的刘兆维,问道:「风遥,你认识这个条子啊?」
杨婓的坦率直言(正确来说是没礼貌)让白风遥不由得苦笑,「婓,什么条子?是林警官才对。更何况不只我认识他,你应该也认识他的。」
「我也认识他?」杨婓回想着最近几次因为闹事而被请到警察局去喝茶吃便当时,似乎都没见过这名林警官啊?
「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还记得吗?我们高中的那件事,当时负责记录我们和陈警官之间谈话的人就是林警官。」
杨婓的五官扭曲,一脸纠结地说道:「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是一台活生生的人型电脑啊?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怎么可能还记得!」
「斐,你说得太夸张了,哪有几百年前啊?」白风遥无奈地摇了摇头。
林警官叹道:「不过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和陈警官,我们也只见过那么一次面,你的记忆力真好。」
白风遥谦虚一笑,说道:「也没有多好,只是觉得您很面熟,所以才会努力去想而已。」
高中时只见过一次面……这样都能记得的记忆力还叫作没有多好吗?陈文郁和刘兆维面面相觑,小伟则是困惑地眨眨眼睛,一副我不明白大人在说什么的憨傻模样。
「陈警官还好吗?这次地震……」白风遥脸上是明显的担忧。
林警官脸色黯然地说道:「地震发生的时候,他没来得及从警局逃出来……」十几年的老搭档就这样死了,林警官心中的哀伤可想而知。
白风遥轻轻叹息一声,似乎也在为陈警官的逝世怅然。
「林警官,请节哀顺变。」
杨婓暗暗嘲笑白风遥一点也没有新意,不过换另一个方向来看,高中时代自己杀了楚凌也没有被发现,有那么一小点的原因也得感谢陈、林两位警官当初没有怀疑到他的头上,所以他动了动嘴巴,跟着吐出了同样没有新意的节哀顺变。
「当警察这么多年了,生生死死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只是没有想到老搭档不是死在枪林弹雨,而是死在天灾……」人生啊,最精辟的形容也许就是无常这两个字吧。
在白风遥也填写完资料后,年轻警察并不因为他们和林警官熟识就有所放水,按照程序要求检验身分证用以对照资料,如果没有带身分证就要他们复诵一次所填的资料,大大降低胡乱填写资料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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